徐沫沫发现他们之间的嫌隙,立刻如蛇般缠着蒋承勋不放,姿态柔弱而妖娆。「蒋承勋哥哥,昨晚我们聊创业聊到半夜,你教会我好多,今天我还有问题要请教你呢。」听着徐沫沫的茶言茶语,顾姝沅的胃又开始绞痛,焦灼地等待蒋承勋的回答。他曾经跟她说过徐沫沫是绿茶,既然早已识破徐沫沫的真面目,现在应该远离徐沫沫才对。然而蒋承勋说:「好。」霎时间顾姝沅的胃痛牵连到心尖,痛到她连筷子都握不住。铛的一声,紫光檀筷坠入骨瓷碟中。
徐沫沫在蒋家住了下来。
顾姝沅听见她和蒋娇娇在一楼谈天说笑。
徐沫沫说:「我来北京创业,实在是不想住在酒店里,冷冰冰的没有家的气息,还好有姐姐收留我。」
蒋娇娇故意提高嗓音,让顾姝沅听到:「哎呀,明明是蒋承勋想让你住在这儿,蒋娇娇,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徐沫沫嘻嘻笑起来:「这多不好,不知道嫂子会不会生气呢?」
蒋娇娇不怀好意道:「喊什么嫂子?不知道哪天就离婚了呢!
呵,她也配当我们蒋家的少夫人?要学历没学历,要家世没家世,配不上我弟一个指头。」
顾姝沅坐在房间里,默默握紧手中的鼠标。
她正在给南方一所知名大学的文学系教授发邮件,把自己创作的戏本发给他,言辞诚挚地申请做他的研究生。
顾姝沅没有对别人说过,过去三年里,她已经靠成人高考拿到了函授本科学历。
因为无数次被人奚落过,所以学历成了她心中的隐痛。
而且现在她声带受损,尽管每天都在努力保养,嗓子距离恢复正常还遥遥无期。
她很可能再也不能登台演出了。
对戏曲的一腔热血只能转移到对戏本的琢磨上,她不断改良旧戏,创作新戏。
她有了新的目标——成为像台湾文学大师白先勇那样的人,创作青春版《牡丹亭》。
如果有机会,她还很想在文学上深造,再次提高学历。
因为昨天没有吃饭,她又犯了胃疼的老毛病。
保姆担忧道:「哎呦,夫人好端端的咋突然胃疼了呐,不知道少爷回来后得有多心疼欸。」
她说话很有古早言情小说的感觉,顾姝沅听后觉得尴尬又好笑。
「我吃点药就好了阿姨,这点小事,不用跟他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娇娇又拿顾姝沅开玩笑:「顾姝沅啊,你这种大学都没上过的人是什么感觉呀?」
徐沫沫立刻捧场地捂住嘴,两只小鹿眼睁得溜圆,装出惊讶不已的样子:「天呐!连大学都没读过?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没读过大学的人呢。」
她暗戳戳炫耀自己圈子高级,认识的人全都是知识分子。
顾姝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自己有本科文凭,蒋承勋的声音由远及近。
「什么年代了,还以学历论英雄?」
他刚从公司回来,西装笔挺,眸光深冷,萧寒清贵。
顾姝沅的心跳不可抑制地怦怦加快。
蒋承勋一眼都没看顾姝沅,话语间却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偏袒。
「学历早就贬值了,集团这两年收到大量高学历人才的简历,不乏海内外博士,可是我选拔人才看中的不是学历,是品性、思维、技巧。
我向来尊重在某个领域内能做到高精尖的人物,这远比金光闪闪的学历包装要重要得多。」
如果顾姝沅的嗓子不毁,就能跻身在戏曲界做到「顶尖」的那一撮人里。
她知道,蒋承勋也知道。
正因为如此,她被蒋娇娇毁了嗓子一事,才尤为悲痛。
顾姝沅抬起含着水光的眼眸,认真看向蒋承勋。
可蒋承勋视线匆匆偏移,似是故意躲着她。
徐沫沫发现他们之间的嫌隙,立刻如蛇般缠着蒋承勋不放,姿态柔弱而妖娆。
「蒋承勋哥哥,昨晚我们聊创业聊到半夜,你教会我好多,今天我还有问题要请教你呢。」
听着徐沫沫的茶言茶语,顾姝沅的胃又开始绞痛,焦灼地等待蒋承勋的回答。
他曾经跟她说过徐沫沫是绿茶,既然早已识破徐沫沫的真面目,现在应该远离徐沫沫才对。
然而蒋承勋说:「好。」
霎时间顾姝沅的胃痛牵连到心尖,痛到她连筷子都握不住。
铛的一声,紫光檀筷坠入骨瓷碟中。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她努力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冷淡严肃,无懈可击。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离开餐厅后,顾姝沅立刻捂住疼痛难耐的胃部。
蒋娇娇偏偏没有眼色地追上来:「看到没?徐沫沫跟我弟相处得很好,你很快就要被取代了,到那时你就会被赶出我家……」
顾姝沅转身笑了笑:「嗯,你说得对。」
下一刻她一耳光扇到蒋娇娇脸上:「但是让我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