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归猛然被力气拉回,往后踉跄几步才站稳,皱着眉看向秦楚然。秦楚然的脸色更沉:“把钱包留下!”她看向温雁归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偷。温雁归皱眉,她紧了紧手上的钱包,神情不悦。这人真当她好欺负啊!“马上把钱包放下,否则我就叫保安了。”秦楚然似乎就认定了温雁归是来找陆鹤辞搭讪的,见陆鹤辞不在,就偷了他的钱包!温雁归也来了脾气,语气冷硬了几分:“我会亲手交给他的,不用你费心!”
温雁归刚从打包盒上离开的手微微一颤,她缩了缩脖子,循着声音望去。
秦楚然穿着白大褂,浓密的秀发绑了低低的马尾,她神情冷淡,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清冷挂的美人。
温雁归眨眨眼,挠挠头笑笑:“不好意思。”
秦楚然的神色也很冷,她的眼神淡淡地从温雁归身上扫过,眉头微蹙:“这里是陆医生的办公室,病人及家属一律不得入内,没人通知过你吗?”
陆鹤辞的办公室……还这么多规矩呢?
温雁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家应该是误把自己当成医院的病人家属了。
“啊,那个……我是陆鹤辞的朋友。”
温雁归笑着解释。
秦楚然闻言,又上下打量了温雁归一眼,声音依旧泛着冷意:“我不记得陆医生有你这样的朋友。”
在秦楚然看来,眼前的少女有几分姿色,想来就是想来办公室看看能不能见一眼陆鹤辞。
想到这里,秦楚然的神情更冷:“如果是陆医生的朋友,就给他电话。”
温雁归皱了皱眉。
陆鹤辞现在肯定在做手术啊,怎么可以打电话?
不过温雁归确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就没再说什么,准备离开办公室。
温雁归的举动在秦楚然看来,就是心虚。
她心中冷嗤一声,面上依旧神情平静,她两只手放在白大褂的兜里,目视温雁归离开。
只是当温雁归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少女手上拿的那个黑色钱包!
——她认识那个钱包,是陆鹤辞的!
“等等!把钱包留下!”
秦楚然冷冷地抓住温雁归的手臂,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温雁归猛然被力气拉回,往后踉跄几步才站稳,皱着眉看向秦楚然。
秦楚然的脸色更沉:“把钱包留下!”
她看向温雁归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偷。
温雁归皱眉,她紧了紧手上的钱包,神情不悦。
这人真当她好欺负啊!
“马上把钱包放下,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秦楚然似乎就认定了温雁归是来找陆鹤辞搭讪的,见陆鹤辞不在,就偷了他的钱包!
温雁归也来了脾气,语气冷硬了几分:“我会亲手交给他的,不用你费心!”
秦楚然冷嗤一声,看向温雁归的眼神是满满的嘲弄。
“亲手交给他?”秦楚然的语气冷冽,“你知不知道偷别人东西是犯法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钱包放下,否则移交警局处理,谁也保不住。”
温雁归都要气笑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认识陆鹤辞,钱包是他亲自交给我的,我现在把钱包交给你才更奇怪吧?”
秦楚然眼中的不屑更甚。
“亲自交给”她?亏她也说得出来?
谁不知道陆鹤辞的钱包向来不给任何人保管,也不允许任何人看,哼,果然是在撒谎。
“把钱包拿过来。”
秦楚然上前一步,准备直接去抢温雁归手上的钱包。
温雁归皱眉躲开,秦楚然却又是上前,直接抓住了温雁归的手腕,另一只手去夺钱包。
温雁归抿唇,她再怎么说也是个病号,力气肯定没有秦楚然大,她又不敢真的动手打人,不想给陆鹤辞添麻烦。
秦楚然学过些功夫,力气比平常人要大,加上她现在刻意用力,温雁归白皙的手腕瞬间留下一道道红印。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虽然她们两人是在办公室,但因为门没关,有不少护士医生就在门外看着。
温雁归生气了,握着钱包的手往后扯了一步,秦楚然借势夺过了钱包!
钱包上的金属制品划过温雁归的手心,一瞬间,留下一道血迹。
秦楚然拿到钱包后,神情更冷,让门口的人叫保安。
“什么情况?秦医生怎么生了这么大气?”
“好像是有人偷溜进陆医生办公室,又偷了陆医生钱包!”
“啧啧啧,谁啊这么不要脸?陆医生的办公室平时不都是关着的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一个觉得陆医生长得好看,想往前倒贴的!”
“……”
温雁归低着头,看了一眼手心上的血迹,没动。
秦楚然如同胜利者一般,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温雁归,语气刺骨:“年纪轻轻就偷东西?你没家教吗?”
没家教。
温雁归听过很多次这种话。
说她有人生没人养,是个没教养的。
她是被温家人从孤儿院抱回来的,温家父母多年没有孩子,才到孤儿院领养了她。
后来,大概是温家人时来运转,母亲居然怀了孩子,温玉宸就出生了。
温家算是帝都数得上的有钱人,只是那些钱是温家和温玉宸的,跟温雁归一点关系没有。
温雁归从小听的最多的话,就是她没有教养。
大腹tຊ便便的保安赶来的时候,打听了情况,就推搡着温雁归去警局。
秦楚然冷眼旁观,嘴角似乎带着胜利者的笑意。
温雁归手心有点疼,伤口很深,估计要止血才行。
她思绪有些乱。
记忆好像又回到了温家父母跳楼的那一晚。
她抱着嚎啕大哭的温玉宸,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和谩骂,等待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到来的天明。
手心的血滴在了地上。
“就是她,父母欠了一屁股债,跳楼自杀了,温家就剩她们姐弟俩了!”
“啧啧啧,真可怜,要是我,我就赶紧跑了!反正又没流着温家的血!”
“就是就是,没了她弟弟那个拖累,小姑娘说不定还能活下来,现在看……啧啧啧……”
记忆中,总是有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总是装作听不见,但其实不是啊。
听得可清楚了。
“滴答——”
血落地的声音,声音不算大,温雁归却听得仔细。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滴答”声被覆盖了。
取而代之的,是定制皮鞋落地,发出的“咔哒”声。
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她看到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温雁归。”
有谁叫她的名字。
一如那段时间,总是在门外等她的少年。
有光落在少年的脸上,时过境迁,又落在了眼前男人的肩膀。
不知何时,陆鹤辞已经站在她面前。
“温雁归。”
他这样叫她,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