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气愤,可以看出,他十分忌讳二哥这样说。这样的身份,着实够尴尬,虽然二哥的话很含蓄,但是江水平又不是傻瓜,他怎么可能听不出二哥这是在变相地提醒自己是个野种,正如他小时候经常骂他自己的一句话:要不是我爹,你早就被娘丢进柴山喂野狗了。胡婉听了也很是气愤,看来他们两兄弟的性格都是随了余老太那个寡廉鲜耻的老妖婆。如果不是老妖婆经常这样作践江水平,他们两亲兄弟哪敢对弟弟这么轻视?
这一整天过得都不太顺心,听到的都是不开心的事,心里想到的也尽是不开心的事,胡婉空前地苦闷。
来这里快一个星期了,每天心里都是被家里的事情塞得满满的,今天却是不停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想得人心烦意乱。胡婉决定不在家待着,她要出去走走。
刚走到河边,发现那里围了一堆人,还有人在哭嚎,胡婉心里一紧,担心两个孩子又和人打架了,赶紧跑过去挤进人群看究竟。
果然是自家的事,但不是两孩子,是江水平。
只见一个男人捂着头躺在地上,一个女人坐在地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干嚎着,江水平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满脸愤慨。
胡婉一看,地上的女人是二妯娌周氏,地上的男人是周氏的丈夫
,也就是江水平同母异父的大哥江水涛。
“怎么回事?”胡婉问江水平。
“你问他们,我没脸说!”江水平气得不好。
“你当然没脸说,你为了几条破鱼连兄弟情谊都不顾!呜呜!赔钱!赔钱!”周氏干嚎。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为了几条破鱼连兄弟情谊都不顾,赔钱又是几个意思?”胡婉平心静气地问。
“你男人把我男人打伤了,你们要赔钱。”周氏拍着大腿说。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遭天谴!”江水平根本就不是吵架的料,就会文邹邹拽词。
“那就回家呗,杵在这里干嘛呢!陪他们演戏啊,又不给出场费。”胡婉眼睛看着天上说。
江水平拿起水桶和捕鱼工具就要走,却被周氏一把抓住:“想走?门都没有,今天不赔钱谁也别想走!”
“我们家没钱。”胡婉没好气地说。
“没钱?没钱你家两个小崽子一身新?没钱你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你骗鬼呢!”周氏瞥着胡婉,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胡婉身上这件衣服真漂亮,正是她喜欢的衣服,她恨不得马上将其占为己有。
早上听说她披了一条格子围巾,当初在她家翻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到呢?难道也是这两天买的?
这个臭女人的家里怎么突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东西?她男人赚的钱不是被老太婆强打恶要的要过来分给我们两家了吗?他们哪里来的钱又是买衣服又是买米买油的?
难道这个臭女人上山捡蛋卖了不少钱?
那也不可能,山上能有几个蛋,又能卖几个钱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江水平这个野种卖鱼的钱,我今天不把他这桶鱼弄过来我就不姓周!
“骗鬼也好骗人也罢,与你无关。我们家穿新衣服碣你什么事了,又不是拿你的钱买的,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胡婉机关枪似的冲着许氏一阵扫射。
“你......”早就听说这个女人变得不好惹了,这还真是!这张嘴,怎么跟机关枪似的?她以前可是见了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呢。周氏心里暗暗揣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想着怎么对付胡婉。
“你不赔钱可以,要么拿你身上这件衣服抵,要么拿这桶鱼抵,总之,你别想就这样走。”周氏站起来,叉着腰说。
“哈,你要不要脸。”胡婉笑死了。
搞了半天,就是在想着法子的抢她们家tຊ的东西。
以前,就是她经常跑到自己家里翻,但凡有点值钱的东西都被她顺走了,现在还好些了,竟然明目张胆地强打恶要。
“想要衣服,自己买,想要鱼,自己弄。”胡婉说完,拉起江水平打算走。
“对你客气了还是咋的。”周氏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伸手就打算抓胡婉的衣领,冷不丁被江水平把她胳膊抓住了。
“非礼呀!来人呀!弟弟不要脸啦!”周氏大声呼喊。围观的群众都哄笑起来。
江水平气得脸都红了,他嘴唇发抖,不知道怎么搞才好。
胡婉安慰他:“别气,气什么,你别管,看我的。”
“江水平你疯了?敢动你嫂子。”地上的男人此时站起来了,他推了一把江水平,没推动。江水平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而且也比他魁梧。
他顿时尴尬无比,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二哥,我尊重你叫你一声二哥,你们配不配当二哥自己扪心自问看看。凭大家伙说,我和二嫂,哪位年轻漂亮?”胡婉给围观群众鞠了个躬。
“肯定是你年轻你漂亮,这还用说。”大伙起哄。
“那么,请问江水平有没有可能放着年轻漂亮的媳妇不管,而去非礼他的二嫂?”
“哈哈哈!估计是二嫂看上小叔子了。毕竟小叔子年轻漂亮。”众人又起哄。
“怎么样二哥,你听到了吧,江水平怎么可能非礼二嫂?除非他有特殊癖好。”胡婉冷笑。
一边的周氏脸都气绿了。没想到这臭女人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还真是小瞧了她。
“怎么样,二嫂,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说了,走可以,要么鱼留下,要么衣服留下。”周氏不知道哪里来的胆,还敢这样嘴硬。
“我也说了,鱼和衣服,都不可能给你,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胡婉板着脸说。
“哈,你当我是吓大的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个不客气法。”周氏一把抓住江水平手里的桶,拼命往自己怀里拉。
“放。”胡婉拉了一下江水平的手,江水平的手一松,周氏连人带桶摔了个四仰八叉,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胡婉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拣起地上的鱼丢进桶里,拉起江水平就走。
“胡婉,你这个臭女人,你不得好死!”周氏气急败坏地骂。
到家后,胡婉问江水平,是怎么和那两个黄蜂杠上了。江水平说,自己在河里捕鱼,二哥要把最大的鱼拿去炖汤喝,我不肯,他就骂我忘恩负义,骂我不懂得回报江家的好。
江水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气愤,可以看出,他十分忌讳二哥这样说。
这样的身份,着实够尴尬,虽然二哥的话很含蓄,但是江水平又不是傻瓜,他怎么可能听不出二哥这是在变相地提醒自己是个野种,正如他小时候经常骂他自己的一句话:要不是我爹,你早就被娘丢进柴山喂野狗了。
胡婉听了也很是气愤,看来他们两兄弟的性格都是随了余老太那个寡廉鲜耻的老妖婆。如果不是老妖婆经常这样作践江水平,他们两亲兄弟哪敢对弟弟这么轻视?
胡婉安慰江水平,走着瞧,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怎么收拾她?难道又要把她装进麻袋里一顿好打?”江水平说。
胡婉一愣:两个小家伙不是说绝对不说的吗?怎么连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