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想了想,道:“我家里需要一个送货的人,平时也需要些力气活,你若是愿意,可否来帮我?”虽然刘喜不明白秦荽所说的力气活是干啥,毕竟这是镇子上,又不用下田上山,哪有什么力气活?不过,刘喜有了落脚之地,自然高兴不已,忙感谢秦荽的收留。可秦荽家中全是女子,收留刘喜住下自然不行,想了想,秦荽便让他去玄妙观找道长,就说是萧辰煜的兄弟,暂时借住几日,等这边弄好了再安排住处。刘喜去玄妙观入住十分顺利,刚好住的就是萧辰煜婚前的那间房。遱
等苏家人离开后,秦荽完全没有了做事的心情,她一直觉得母亲过于懦弱和太护着娘家人,尤其是娘家人在家里受灾之时就把她卖掉后,她竟然在娘家人再次上门后,很轻松的和好了。遱
可如今看来,苏氏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十分不好。苏家人这么多年敢在苏氏身上肆无忌惮搜刮,肯定也如今日一样拿那件事威胁过她。
秦荽不知道苏氏,也不了解这些,更没有去仔细安慰过她。
前世的秦荽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一心只想着练好琴、读多些书,好得到父亲的夸奖。那时的母亲和自己都被身份所累,对于回秦家已经成为执念。
可为何会有如此执念,那也是因为秦雄飞一直告诉她们秦家有多好,她们回去后将得到些什么,如此,秦雄飞暗示的话,便真的成为了没有多少见识的母女二人唯一的目标。
秦雄飞还没有来,秦荽的心越来越不淡定了,等待总是最折磨人,何况,她对秦雄飞除了恨意,还有深深的惧意。何况,桑婶能不能继续拦住秦雄飞也难说。
秦雄飞还没有来,次日,秦荽带着兰花和莲儿继续做澡豆和头油。
莲儿的母亲来了一趟,拿走了些简单材料做的澡豆,萧辰煜的摊位如今给她在用,虽然元宵一过,玄妙观就冷清下来,不过,每日也有些人来往,而莲儿娘在玄妙观卖澡豆、头油也慢慢传开了,如今也陆续有了回头客,莲儿家的生活慢慢稳定了下来。遱
莲儿的哥哥虎子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秦荽说派他去做事了,等几日就回来了,莲儿娘虽然担忧,却也不敢多言,怕惹秦荽不高兴,不要虎子和莲儿继续跟着她了。
刘喜在第二天又来了。
脸上有被揍过的痕迹,虽然在笑,可眼里却并无多少喜悦。
“你这是被谁打了?燕子家里人?”许是萧辰煜的缘故,秦荽对刘喜也多了一些关切。
“不是,是我爹。”刘喜说话有些发闷。
他说的爹是六叔,虽然坚持没有改姓萧,但平日还是喊六叔为爹的。
“他为何要打你?”秦荽又问。遱
“因为我退婚。原来他们计划好了,我若是成亲的话,能在家旁边修建房子,而中间那一块地就都成了他的,如今一切泡了汤,所以,他才动了手。”
秦荽看着他提在手里的那软塌塌的包裹,疑惑地问:“你这是,离家出走了?”
刘喜坐下来将包裹丢在地上,抹了一把脸道:“其实,我早想离开了,可又担心我娘。我怕我一走,就没有人帮她了。”
“这次虽然是一怒之下离开了家,不过,却觉得很是快意。”
虽然,秦荽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高兴。
想了想,秦荽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刘喜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未来的路,还是纠结究竟该去何处?遱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秦荽:“我准备去县里码头看看,二哥在县里,我这心里安心些。”
刘喜对萧辰煜有着莫名其妙的依赖,就连找事情做也想着去萧辰煜所在地方。
秦荽想了想,道:“我家里需要一个送货的人,平时也需要些力气活,你若是愿意,可否来帮我?”
虽然刘喜不明白秦荽所说的力气活是干啥,毕竟这是镇子上,又不用下田上山,哪有什么力气活?
不过,刘喜有了落脚之地,自然高兴不已,忙感谢秦荽的收留。
可秦荽家中全是女子,收留刘喜住下自然不行,想了想,秦荽便让他去玄妙观找道长,就说是萧辰煜的兄弟,暂时借住几日,等这边弄好了再安排住处。
刘喜去玄妙观入住十分顺利,刚好住的就是萧辰煜婚前的那间房。遱
次日,刘喜便送了一次货,并且顺利带回来一笔银子,让刘喜疑惑不已:不都说外面的大掌柜都狗眼看人低,怎么一听说自己是替富水镇的萧家来送货,那掌柜的便客气得很,至于价格早就和萧辰煜谈好了,刘喜只需要送了货,等对方验收完成后,拿了银子走人便是。
时间尚早,刘喜还去了一趟县学书院,只可惜,这里管理严格,根本不让人进去,只愿意帮忙带话,刘喜便托人给萧辰煜带话,说自己一切顺利,家里的事已经解决,如今他在帮嫂子做事云云。
秦雄飞终于来了。
他带着十来个家丁,都是身强力壮之辈,看来是下定决心要给秦荽一个教训。
秦荽站在堂屋的屋檐下,冷冷的和父亲对视。
秦雄飞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到女儿,没想到果真如阿扎所说,她出落得十分出众。
只是,这眼神可不像是一个女儿看见父亲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仇怨一般,没有孺慕之情,只余阴狠怨怼。遱
在看见秦雄飞的那一刻,秦荽便知道自己装不出温柔贤淑,所以干脆便不装了。
秦雄飞径直走进堂屋,大马金刀坐在主位,阴鸷的冷眼瞧着跟进来坐在左侧下手的秦荽。
“秦荽,你可真是长大了啊,这翅膀硬了,胆子也跟着肥了。”秦雄飞靠着椅背,虽然觉得秦荽有些不同,可依然未曾将她放在心上。
“父亲何出此言,父亲多年渺无音讯,为何一来未曾问一句我娘如何?我们过得如何?却是不管不顾一顿没来由的训斥,倒是叫女儿有些惶恐了。”
秦雄飞哈哈哈大笑,道:“你惶恐?简直是笑话,你说,你为何要将阿扎绑了,为何要将阿富送去县衙门,又为何敢私自嫁人?”
秦荽嘴角微微一勾,有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来,她平静地看着秦雄飞,一一解释道:“第一,阿扎对我不恭敬,无论如何,我也是他的主子,可他对我却如同对一个下贱之人,我如何能忍?”
“其二,阿富带着一群莽汉硬闯入我家里,那些男人还对我出言侮辱,并且当着我的面要绑架我。我若是不将他们送入县衙,只怕如今我不止名声不保,就连人都不知道去了何处。请问父亲,我是该束手就擒还是该自保呢?” 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