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殿下近日可有不适之处？”璟华摇了摇头：“不劳你多费心，我好得很。”倘若真如他所说，裴禄近日便也不会来了。他看着璟华消瘦的面容和眼底下的那团乌青，心中有了些猜测。“殿下若是睡不好，在下也可为其开个安神的方子，以备不时之需。”璟华瞥了他一眼：“医仙大人倒是周全，就是有些过于死板了些。”裴禄唇不自觉轻抿了下。璟华重新抬眸，他的语气很平和，可裴禄还是从中听出了寒意。他镇定应对：“在下对每一个前来看病的人都有些印象，也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
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忽而就凝重起来。
“裴禄，瑶瑶的情况，你最清楚，告诉我。”
璟华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冰冷的气息，裴禄站在一边沉默着。
不知僵持了多久，裴禄才开口：“殿下恕罪，在下无可奉告。”
璟华闻言，脸上的表情不觉沉下去几分，眼中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
裴禄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弧度。
“殿下，既是您不知，那也说明灵瑶神君并不想将此事告知与您。”
璟华没有开口，只是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双眸漆黑顺遂。
“裴禄！你敢违抗我！瑶瑶是我的妻子，我有权知道她的一切。”
裴禄响起过去他见到灵瑶的每一次场景，灵瑶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
可这些明显的变化，璟华作为丈夫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吗？
“殿下，灵瑶神君找到我时，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裴禄语气平淡，璟华被他的话刺得心中一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上璟华不悦的眼神，裴禄仍旧没有松口：“殿下，在下今日的任务，是给您看病，其他的，无可奉告。”
他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转瞬即逝，璟华没看到。
裴禄想起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问诊的灵瑶，不禁有些酸楚：“殿下，当真从未发觉过灵瑶神君的异常吗？”
璟华一言不发，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落寞和愧疚。
裴禄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无声地轻叹一口气。
“罢了，殿下近日可有不适之处？”
璟华摇了摇头：“不劳你多费心，我好得很。”
倘若真如他所说，裴禄近日便也不会来了。
他看着璟华消瘦的面容和眼底下的那团乌青，心中有了些猜测。
“殿下若是睡不好，在下也可为其开个安神的方子，以备不时之需。”
璟华瞥了他一眼：“医仙大人倒是周全，就是有些过于死板了些。”
裴禄唇不自觉轻抿了下。
璟华重新抬眸，他的语气很平和，可裴禄还是从中听出了寒意。
他镇定应对：“在下对每一个前来看病的人都有些印象，也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
“至于其他的，便没有了。”
璟华点头，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不在意。
“瑶瑶她……是病了，对吗？”
裴禄这次没有再回避：“是，她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是您历劫下凡的那日，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染了风寒才消瘦虚弱了些。”
“可她说她经常做梦，逼真到无法辨别虚伪的梦，我才意识到，这不是病。”
“殿下，灵瑶神君缠上的，是魇，那是劫数。”
璟华藏在衣袖下的手骤然收紧：“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裴禄对上他的双眼：“我同灵瑶神君说起这件事时，也曾问过她，是否要告知您和天帝天后，但是她当时给我的回答是……”
“天命难违，罢了。”
像是晴天霹雳砸在脑袋上，璟华呼吸滞住，眼前黑了一瞬。
天命，灵瑶早就清楚自己的归途了吗？
可偏偏，他回来后却自顾自地跟她提出了和离。
那时的她，即便是想告诉他实情，也会觉得无济于事了吧。
心里被愧疚淹没，璟华垂下眼眸，唇紧紧抿成条线。
裴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却并不觉得他可怜。
“殿下，我始终不明白，朝夕相伴在身边的妻子有了变化，为何您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状态差劲到近乎颓靡的地步？”
璟华一怔，下意识想回答是因为当初他只想快些让灵瑶对他死心。
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
因为他知道，那根本就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而不是他忽视灵瑶的理由！
院中长久的沉默。
半晌，裴禄淡声开口：“殿下，灵瑶神君心怀大义，她的离去我很惋惜。”
“但作为忽视她，从而导致这个噩耗的你，不配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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