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司婉妍还在咖啡厅里坐着。容瑾并没有出现,其实说白了已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他正在懊恼。司阮甜当时悲恸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里,也许他真的做错了。至少不应该由他去说。因为他口无遮拦的行为。傅时砚带着怒意来到了容家。容瑾刚好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一手拿着外套,另只手用尽全力撑在凉椅上,微微弓着身子狂吐不止。正准备往地上坐。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领口。
听说容瑾在医院。
傅时砚立马撂下工作。
正准备见客户,结果临时爽约,吕子阳人都麻了,傅爷看起来很着急,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要出事。
司阮甜早就在门口等了。
像是猜准了一样。
傅时砚看到了她眼里的埋怨,像是在隐忍情绪,说话的口吻异常平静:“傅爷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
“有,还是没有?”
傅时砚始终在沉默。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他想解释,一下子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阮阮,你听我说,情况没那么严重。”
司阮甜爆发了:“傅!时!砚!”
“什么叫做没那么严重?肺癌晚期,你告诉我情况没那么严重?难道要等爷爷走了之后才告诉我吗?”
吕子阳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了。
司老爷子的病情,除了傅爷和邵总,应该没人知道了,难道是容少?
傅时砚伸出去的手被打掉了。
司阮甜还是无法接受,哪怕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你走吧,我需要冷静冷静,也许我们都不了解彼此。”
微微低垂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转身时。
傅时砚捉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低沉平静的声音藏着压抑:“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以为我心里好受?”
“司老以死相逼不让我告诉你。”
“阮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司阮甜沉默了。
这时,病房传来了咳嗽声。
为了不让老爷子担心,司阮甜决定先不聊这些:“……回去再说吧。”
两个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考虑到这里是医院。
傅时砚无奈地松开了手,赤红的双目微微阖起,声音低而哑:“好。”
……
司老爷子看出来了。
他们两个氛围不太对。
孙女的眼睛红红的,孙女婿……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这是吵架了?
还没等他开口了解情况。
司阮甜的眼泪啪嗒掉了出来。
傅时砚怔愣住了,那滴眼泪简直要他的命,老爷子大致猜出来了,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傻孩子……”
“哭什么?”
“爷爷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活够了,要不是担心我的孙女被人欺负。”
“爷爷早就去找你奶奶了。”
奈何岁月不饶人。
加上他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他才想着帮他孙女寻个好人家。
这样他才能放心地离开。
好在他的乖孙女自己找到了。
虽然是位权势滔天的狠角色,可他看得出来,人家是真心待他孙女的:“小子,我把孙女交给你了。”
“你今天必须给我立个军令状。”
“如果你敢亏待我孙女半点,或是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将生前不得安宁,死后陷入万劫不复。”
“永世不得超生!”
司阮甜听了都觉得荒唐,可老爷子依旧坚持:“怎么说?敢立吗?”
傅时砚几乎毫不犹豫:“我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亏待阮阮,更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有违此誓。”
“生前我将永无宁日。”
“死后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目光一转。
与小姑娘视线交汇。
嘴角上扬,真诚地许下诺言:“我会好好爱她,呵护她,直到生命的尽头,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
那可是照亮他内心世界的光。
他珍惜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辜负。
司阮甜的呼吸不自觉停滞了一瞬,老爷子看在眼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
司婉妍还在咖啡厅里坐着。
容瑾并没有出现,其实说白了已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他正在懊恼。
司阮甜当时悲恸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里,也许他真的做错了。
至少不应该由他去说。
因为他口无遮拦的行为。
傅时砚带着怒意来到了容家。
容瑾刚好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一手拿着外套,另只手用尽全力撑在凉椅上,微微弓着身子狂吐不止。
正准备往地上坐。
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领口。
将他整个人拎直后,冷冷地嗤了声:“自暴自弃好玩吗?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她。”
容瑾费劲地看着他。
像是在自嘲。
突然笑了一声:“呵!”
“你说得对,我也就这点本事了,喜欢了这么久还是不敢说出口。”
“就因为我知道会输给你。”
傅时砚忍无可忍地舔了舔唇。
下一秒。
梆硬的拳头挥出去砸在了他脸上,一步步往前,将他重新拎起,声音凉到剔骨:“既然知道,那就像个男人一样放手,以后别再来纠缠。”
“否则……”
警告的意思。
容瑾看着他的背影。
内心充满了不甘和痛苦,记忆中,遇见司阮甜仿佛就在昨天,女孩推着行李箱,亭亭玉立地站在树底下。
扎着高高的马尾,微风轻轻摇曳。
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又似春风般和煦,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想到这,心中的苦涩难以言喻。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舔了舔刚刚被打的脸,喃喃自语:“我真的……”
“放得下吗?”
傅时砚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或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决定,从此以后,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不再提及,虽然这并非易事。
因为那份暗恋的情愫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曾经照亮过他整个世界,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如同倾盆大雨,无情地浇灭了那炽热的爱火。
他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
唯有沉默和遗忘。
才能让时间抚平一切创伤。
——
司阮甜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傅时砚站在门外,手抬起又放下,始终没有去敲那扇门,怕打扰到她。
站了许久。
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他知道,小姑娘需要时间去接受司老病重的事实,失去至亲的感受他懂,当年他父亲意外身亡,母亲哭得都晕过去了,弟弟小也跟着哇哇大哭。
父亲曾说,男子汉大丈夫。
所以他扛起了整个傅家的重担。
人人都说他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却无人知晓抑郁症在他身上存在过的事实,眼泪是对付敌人最弱的武器。
他不能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
曾经只有家人,现在多了一个她,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这些美好的憧憬在他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他愿意倾其所有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