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皇后冗长叹息,好半晌才道:“愿你,得偿所愿。”今年的冬日,比平常要更加冷。头上皇后娘娘为我佩戴的步摇,走起路来时,步步晃动。此刻我却觉得沉重无比。皇后的心腹不知在她身旁耳语了什么,她又将我叫住,然后吩咐丫鬟:“同陛下说,臣妾这人不能放!”说完,她的心腹黎姑姑火辣辣的巴掌就落在我的脸上。这巴掌不留余力,我被扇在地上,身子也砸到了板凳上,磕痛了头。皇后娘娘此刻却不再是那温婉的模样,而是带着惊天怒气。
她冗长叹了口气,最后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为我挑了些首饰戴上。
“本是为你出宫准备的嫁妆,如今便赐给你当做嫁妆吧。你戴上本宫送的簪子,别人也只会当你是我贺家送进宫的人,如此要对付你也该思虑思虑能否得罪贺家。”
“本宫能为你做的便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这条路走得顺遂。”
屋外,风雪很重。
我在想,若我真的只是一个误入宫中的宫女该多好。
我会接受皇后娘娘的建议,走出宫殿,走出这座牢笼,然后如她所言,过上自由的一生。
可我不能,我背负了太多。
我的弟弟,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我所受的一切屈辱……
皇后可知我从血海中爬来,便是来索他们的命。
我早已无处可退了,娘娘……
昏暗的烛光下,我看到皇后娘娘的眼眶润湿,她垂下手想摸摸我的发梢,最终又忍住,收回了手。
她沉默了良久,最后又说:“本宫知你有难言之隐,也知晓你定然有一段惨痛的过去。可我相信,那日疯狗撕咬,长公主一剑贯穿你的手掌,你仍然未曾退缩,是真心护我。所以,日后你入了这后宫,本宫只希望无论何时,你能保全自身。”
话落,我想开口声音却哽咽了。
在这乱世之中,我从未相信过有人会护我。
可如今我才恍然,后宫中常常有人说皇后愚笨,却不知其实愚笨的是世人。
她便是知晓自己的身份受皇上忌惮,所以她才不争不抢,安安稳稳坐在这皇后之位上。
她也知晓我对她是利用。
可她依旧放任着我在她身边。
我忍着夺眶而出的泪,哽声道:“皇后娘娘,是小鱼对不起你。”
“可小鱼,有不得不要做的事。”
最后,皇后冗长叹息,好半晌才道:“愿你,得偿所愿。”
今年的冬日,比平常要更加冷。
头上皇后娘娘为我佩戴的步摇,走起路来时,步步晃动。
此刻我却觉得沉重无比。
皇后的心腹不知在她身旁耳语了什么,她又将我叫住,然后吩咐丫鬟:“同陛下说,臣妾这人不能放!”
说完,她的心腹黎姑姑火辣辣的巴掌就落在我的脸上。
这巴掌不留余力,我被扇在地上,身子也砸到了板凳上,磕痛了头。
皇后娘娘此刻却不再是那温婉的模样,而是带着惊天怒气。
原来就算是伪装了一辈子温婉的贤后,也会如此。
黎姑姑指责我:“你这贱蹄子,若非是皇后疑心你的身份,刻意派我去查,还真要被你蒙骗了去!”
明明暗暗的烛火,此刻我却看不清皇后的眸。
我心里忐忑得紧,按道理我已经改容换貌,她是如何能查得我的身份?
我赶忙俯身跪下:“皇后娘娘,奴婢的身份是宫中登名造册过的,如何会造假?”
这是真的,在进宫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惨死路上的女尸,而她是即将入宫的宫女,年方十四,我手中的牌是真的,所造的宫令也是内务府颁发,不会有假。
“陛下至——”
太监刻意拉长的尖嗓响彻宫殿。
此刻我的大脑如雪花般一片空白,我紧紧掐着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若真被皇后识清我的身份,我该如何寻到法子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