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的周北朝第一次尝到了自卑的滋味。“周北朝!”温瑶远远地看见周北朝兴高采烈地喊他,快步向他走过来。温瑶想要替他拿手上的水桶嘴上不满道:“你的腿才好,怎么做这么累的活啊?”周北朝侧身躲过,不懂声色的后退一步,拉开和温瑶的距离,语气和平常无异:“没事儿,不重。”温瑶瞧着周北朝的抗拒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薄辰浩跟了上来,看着周北朝皱眉对温瑶道:“他一身都是脏的你靠近他干嘛,走吧跟我回去,之前那个实验不是没聊完吗?”
一天下来周北朝就像泥里打了个滚的泥人,灰头土脸的,连鼻孔里耳朵里都是被风吹的沙子。
周北朝拎着挑水的旧桶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恰巧和温瑶打了个照面,薄辰浩此时也在她身边,板正的西装光鲜亮丽,黑油的皮鞋擦得锃亮。
再看看自己风吹日晒的皮肤粗糙干燥,嘴唇一天没喝水干的起皮,黑色的短袖被汗湿得贴紧紧实的肌肉。
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的周北朝第一次尝到了自卑的滋味。
“周北朝!”温瑶远远地看见周北朝兴高采烈地喊他,快步向他走过来。
温瑶想要替他拿手上的水桶嘴上不满道:“你的腿才好,怎么做这么累的活啊?”
周北朝侧身躲过,不懂声色的后退一步,拉开和温瑶的距离,语气和平常无异:“没事儿,不重。”
温瑶瞧着周北朝的抗拒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薄辰浩跟了上来,看着周北朝皱眉对温瑶道:“他一身都是脏的你靠近他干嘛,走吧跟我回去,之前那个实验不是没聊完吗?”
温瑶已经很尽力地忽视薄辰浩,但盖不住工作上的交集和这人的死皮赖脸,几乎天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周北朝也说:“去吧,我先上去洗澡了一身都是灰。”
说完周北朝率先转身走了,在他自己眼里这一行为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
但一旁路过的女同事瞧着周北朝高大的背影,寸头干净利落,脸上沾着些灰反倒没有原本看起来的凶,只觉得有种落魄的凌虐感。
“真他妈性感啊!”
她旁边的女同事立马接话道:“是啊,他要是不打定主意一辈子待在这地方我肯定追他,但这边条件太差了,呆一辈子我会疯的。”
周北朝的疏离让温瑶倍感失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他一个人走远的背影觉得心脏像喘不过来气一样,就像当初在雪山上的高反后遗症一样。
入夏后愈发干燥,四周的荒野干裂窒息,像电影里的末世。
和没有遮挡的暴晒的阳光一样,这里的雨来得更是猛烈,没有多少征兆,俯身干着活再抬头是天色骤变,雨一股脑的倾泄下来,像天空破开一个大口子往下倒水一样。
雨水冲刷而下,西北的山蓄不住倾倒而下的雨,冲刷而下的山体土石向下游的农田、道路、房屋冲击着。
这场雨若是分开下那是大自然的馈赠,但一天之内落下就是挡不住的天灾。
基地下游的农田村庄被毁了个干净,基地内跟着薄辰浩新来的员工一个个都吓得面如菜色,这场雨的到来像窥见一场世界末日前的洗礼。
周北朝也从外面回来了,他浑身湿透地站在大堂眺望着雨幕下的村庄,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对屈老师说:“雨停后我带几个人下去看看。”
基地里也有不少毕业后回来建设家乡的西北汉子,他们见过这阵仗,对此都表示没有异议。
屈老师是第一次直观地看见这天灾不免有些担心:“这么危险要不就等着吧,救人自有人去,我们能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