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丫鬟来报:“柳娘子,江小姐,傅王爷说有要事先回府,会让千侍卫护送江小姐回。”柳莺扶住江池月的肩膀,笑起来:“如此便好,你穿着傅王爷也见不到,回府后再换就行了。”江池月在内心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接过了那套衣服。外头终究还是有些冷,柳莺递给她一件大氅,又塞了一个汤婆子。江池月接过后,她摸了摸腰后的那条疤痕,眼底划过一抹阴狠。若没有这条疤痕,没有那天被所有人遗忘的回忆,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江池月拧着眉,语气很不好,柳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如此过激的反应惹来了傅云策的注视:“池月,怎么了?”
“啊,没,没事。”江池月一怔,忽然想到傅云策还在边上,只好干笑道。
但柳莺接过话头:“傅王爷,您也晓得的,我这庄子里的喜服可是千金难求,要是弄脏了,恐怕这十几件就算是您也得皱皱眉头啊,我看这位江小姐,似乎很想让您多花点银子的样子。”
江池月脸色一变:“当然没有!不就是跟你去吗,走吧。”
说完,她就先一步往里面走。
身后的柳莺对傅云策暗暗点头,一副你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傅云策倒是没什么反应,平淡地收回了视线。
柳莺领着江池月去了一个小院子,喊了丫鬟抬来了水,往木桶里倒满。
江池月一直有些紧张地捏着帕子,站得离浴桶稍许远了些。
“江小姐,我这儿什么都有,烦请江小姐用这皂荚将身上各处都清洗干净,若是将喜服弄脏了,那傅王爷钱袋子可遭殃咯。”
柳莺笑着,手上拿着皂荚,眉眼弯弯的,态度出奇的亲和。
江池月的神色完全说不上太好,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上各处?这......谁会往身上涂抹胭脂水粉呐?”
柳莺完全不慌,上前双手揽住江池月的双肩,轻声道。
“女为悦己者容,我可见过太多往身上涂胭脂的姑娘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缺点都遮起来,这有什么的。”
她拍了拍江池月:“女人都爱美,这是天性,用不着躲躲藏藏。”
见她说的如此真诚,江池月内心的那点不安降下去了一些。
江池月很快便冲洗完毕,身上裹着单薄浴衣走了出来。
好在屋子里燃着火炭,暖烘烘的,让人不觉得冷。
柳莺过去牵她:“走吧,喜服就在仓库。”
她往那书柜上拍了几下,只见那无缝的墙壁突出一块旋转,里头泄出来的光微微泛黄。
说是仓库,无非是另一个比较隐蔽的房子罢了。
灰白的墙上挂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喜服,江池月环顾了一圈,眼里冒出一丝兴奋。
没想到这绣娘,还真有点本事。
原本心里还有点不爽,此时被这么多绝美的喜服包围,江池月看向柳莺的目光,变得友善了许多。
除了柳莺外,还有两个丫鬟在场。
“她们为何不退下?试喜服要这么多人吗?”
江池月紧攥着浴衣,神情紧张。
“有些比较繁琐,我一个人不能帮你。”柳莺耐心解释。
江池月还是犹犹豫豫,半晌,她才把柳莺拉到一边。
在柳莺疑惑地目光下,她微微仰起头,得意道:“本小姐可是要做王妃的,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我身上的缺陷。”
柳莺目光一闪,随即便恍然大悟说道:“江小姐,我会帮你瞒着的,你放心吧!”
江池月松了口气,才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腰上有个疤痕,不太好看。”
柳莺眸色一沉,带着星星冷意。
傅云策想要的,不正是这条腰上的疤痕?
“这哪算缺陷啊,放心,我一定瞒着傅王爷。”
柳莺眉眼弯弯地说。
一个时辰后,终于把所有喜服试完了。
柳莺帮着江池月脱掉最后一件喜服,便吩咐丫鬟:“去把江小姐的衣物拿来。”
没一会儿,小丫鬟忙忙慌慌地跑回来,一把跪下,颤颤巍巍道:“柳、柳娘子,奴婢不小心吧将小姐的衣服弄脏了……”
她手上拿着江池月的衣服,已不是弄脏的程度,大部分都被染料浸染。
“你怎么做事的?”柳莺先怒起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小丫鬟一个劲地低头道歉:“江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没看见那桌子上放了染料……”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顾蕾拍拍手,那小丫鬟便被扛了出去。
事毕,她又转向江池月:“江小姐,实在对不住,下人毛手毛脚不知分寸,多少银子我都赔给你。”
想着方才柳莺还答应帮自己保守秘密,眼下江池月也不好再说什么为难人家,就点了点头。
然而当另一位丫鬟拿了新的衣物过来时,江池月便坐不住了。
这一身异域风情,正好露出腰腹那一圈。
“江小姐,我这绣庄里只有这套了,前几天来了个外域女子,都定好了,又不要了,这款式稀奇,许多有权有势的小姐们都找我买,我都不舍得,如今配你,正好。”
江池月只看一眼就斩钉截铁道:“不行!”
这时,有丫鬟来报:“柳娘子,江小姐,傅王爷说有要事先回府,会让千侍卫护送江小姐回。”
柳莺扶住江池月的肩膀,笑起来:“如此便好,你穿着傅王爷也见不到,回府后再换就行了。”
江池月在内心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接过了那套衣服。
外头终究还是有些冷,柳莺递给她一件大氅,又塞了一个汤婆子。
江池月接过后,她摸了摸腰后的那条疤痕,眼底划过一抹阴狠。
若没有这条疤痕,没有那天被所有人遗忘的回忆,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片刻,她敛了神色,跟着柳莺往外走。
然而江池月,刚踏进这厅堂,便瞧见那高堂座椅上,坐了三个人。
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