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一定是她!”穆铭朝指着杏儿道,“是你给本王下蛊!你可知,按照律法,此乃灭门重罪!”“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冤枉!”杏儿冷汗涔涔,泪流满面,“这饭菜,都是……都是……桂嬷嬷让人准备的!”说完,她甚至没敢去看桂嬷嬷的表情,只是顾自垂头呜咽。“贱婢!你血口喷人!这简直荒谬!”桂嬷嬷急声辩驳道,“殿下,切莫听她一面之词!且不说老奴是受娘娘所托,来管理王府!就说殿下,您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待殿下如何,苍天可鉴!便是杀了老奴,老奴也不可能谋害殿下的啊!
那虫子浑似一条拉长的鱿鱼,身子很长,头部满是纤长的触手。
此时它就缠在厉容手上,张牙舞爪的挥动着那些恐怖的触手。
厉容吓得惨叫起来,却被云九棠一句话给镇住了。
“闭嘴!否则爬你嘴里!”
厉容连同众人,瞬间闭紧了嘴巴。
就连缓过神来的穆铭朝,也顾不得恶心,双手拼命的捂住了脱臼的嘴巴。
一片安静之中,这虫子却是骤然朝着云九棠冲了过去。
“王妃小心!”花影立刻冲上前去,却见那虫子,一下子缠到了她的手上。
紧接着,手心袭来一阵刺痛,花影闷哼一声,瞬间无力瘫倒在地。
“花影!”厉容面色骤变,快步上前。
花影武功高强,竟然连她都阻拦不住,可见这虫子何等厉害!
“让开!”云九棠一声冷斥,抬脚便把他踹到了一侧。
紧接着,她猛然抓了一把白色粉末撒了过去。
虫子瞬间痛苦翻滚着,从花影手上掉落下来。
云九棠快步上前,给花影手心撒了一把粉末。
花影疼的脸色煞白,却愣是一声不吭。
“忍忍!”云九棠说着,又要撒过去的时候,虫子却是朝着桂嬷嬷便冲了过去。
“啊啊啊——”桂嬷嬷惨叫连连,顾不得手指断裂之痛,拔腿就跑。
那虫子却像是认准了她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追逐。
桂嬷嬷脚下绊了一下,瞬间摔倒。
那虫子张牙舞爪的就冲着她手心爬了过去,眼见着就要咬到她了,她再次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
“关门!别让她跑了!”云九棠一声令下,院门便被重重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免惊讶。
“因为桂嬷嬷手上,有着与我同样的催化药!”云九棠摊开手,手心乃是一片漆黑之色,其上还透出了大蒜的辛辣,“刚才为防万一,我提前抹了蒜泥。”
众人捏着鼻子,不明觉厉。
而反应更快一些的厉容,赶紧去抹了把蒜泥碗里剩下的残渣。
“你不必担心!”云九棠道,“该担心的是我们!”
云九棠抬手,指了指自己,花影,以及桂嬷嬷。
此时,那虫子已经钻到了桂嬷嬷手心,她瞬间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狼狈不堪的倒在了地上。
在这个时候,虫子还在试图钻进她的皮肤。
她手心被咬出了血,可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似的。
只是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发出了有些辣耳的动静。
众人见状,不禁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还是穆铭朝率先缓过神来,愤声道:“把她嘴给堵上!”
要不然,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听澜苑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几人小心翼翼的上前,到底还是惧怕那可怕的虫子。
“我来!”云九棠说着,快步上前,对着虫子撒了把粉末。
那虫子再次挣扎了起来,倒是从桂嬷嬷手心脱落了下来。
桂嬷嬷此时面色潮红,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她蜷缩在地上狂喘着粗气,整个人狼狈至极。
与此同时,云九棠几根银针,将那作乱的蛊虫给紧紧定在了地上。
而后,在它周身,用粉末划了一个圈。
“这……这便是那蛊虫吗?”厉容心有余悸。
“恩。”
“王妃刚才用了什么对付这蛊虫?”
“盐!”
“盐?!”
众人着实惊讶不已。
“对!”云九棠道,“这种蛊虫怕盐,只要撒盐,它便会如同蚯蚓水蛭一般溶化。”
此时,已经重新装回下巴的穆铭朝,也顾不得身上那火辣辣的痛了,直接快步上前道:“本王……我……我是不是还没清理干净!二皇嫂,要不我再吃一罐盐?”
“大可不必!”云九棠制止了他,“蛊虫已经清了,你多喝点水漱漱口吧!”
看到了他一身狼藉,以及那浑身蒜味。
云九棠又补充道:“顺便洗个澡!”
这一插曲过后,穆铭朝再次打起了精神。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二皇嫂快解释一下吧!”穆铭朝此时好奇的不行,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
云九棠没有说话,而是拉过了花影的手,谦然道:“对不起花影,让你受苦了。”
花影面色一红,赶紧道:“王妃言重了!保护王妃,是属下的责任!况且,属下也并未受伤。”
手心咬了点伤口而已,跟闹着玩似的。
云九棠摇了摇头,叹声道:“不是的!我早就猜到这虫子会袭击你,却没有提前做措施,希望你不会怪我!”
云九棠一脸诚恳,花影自然不会怪她。
他们这些人,生来便是为主子服务的。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赴死。
如今她手心不过被咬了一口,而且云九棠营救及时,没有任何后果,实在没必要挂怀于心。
况且,她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同她道歉,花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二皇嫂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吧!”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你身上中的毒蛊,单独存在并不会显露毒性,也没有任何危害。但只要接触催化药物,便会催动它毒发!我,还有花影,以及桂嬷嬷手上,便沾染了那种催化药物!”云九棠道。
“啊?为什么?”
“王妃这是如何沾染到的?”厉容也疑惑。
“这个问题,我也是一直在思考。直到刚才,看到那蛊虫也去追桂嬷嬷,我才终于确定!我们沾染的药,乃是来自于怀瑜公主的鞭子!”云九棠此言一出,那头桂嬷嬷面色就变了。
今日穆安璃找茬一事,府里人尽皆知。
再加上刚才那一幕幕,众人几乎瞬间便相信了她的说法。
“安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穆铭朝震惊又愤怒。
“未必是公主的手笔,她或许也是被人利用了。”云九棠道,“此种下毒手段实在是隐蔽tຊ阴险,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脑子。就算有,这么做,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要查,还得从蛊虫入手!”
话音刚落,那头杏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是她!一定是她!她有机会也有动机!”穆铭朝气的牙根痒痒。
毕竟,杏儿跟云九棠有仇,而且是听澜苑里侍奉之人。
“一炷香时间已经到了,你还不交代幕后主使吗?”云九棠冷声道,“再耽搁下去,你可就要肠穿肚烂了!”
杏儿未待说话,桂嬷嬷却道:“王妃为何会懂这巫蛊之术?这莫不是您贼喊捉贼,故意报复老奴的把戏吧!”
“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费此周折!我懂得多是我见多识广!少拿你的认知来定义旁人!”云九棠冷嗤,“还有,这蛊虫唯有从口而入!所以,晋王你的吃食必然有问题!而负责这一处的是谁?中间又有谁接触过,王爷还是好生查查吧!”
“正是她!一定是她!”穆铭朝指着杏儿道,“是你给本王下蛊!你可知,按照律法,此乃灭门重罪!”
“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冤枉!”杏儿冷汗涔涔,泪流满面,“这饭菜,都是……都是……桂嬷嬷让人准备的!”
说完,她甚至没敢去看桂嬷嬷的表情,只是顾自垂头呜咽。
“贱婢!你血口喷人!这简直荒谬!”桂嬷嬷急声辩驳道,“殿下,切莫听她一面之词!且不说老奴是受娘娘所托,来管理王府!
就说殿下,您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待殿下如何,苍天可鉴!便是杀了老奴,老奴也不可能谋害殿下的啊!
这饭菜的确是老奴准备的,但老奴只是按照殿下您的口味,叫厨房备下的啊!老奴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庄妃对这小儿子素来偏宠一些,穆铭朝自小没少去华容宫玩闹。
所以,桂嬷嬷所谓的看着他长大,属实也不算是夸大其词。
她这老泪纵横的哭诉,倒是换回了穆铭朝几分温情。
“本王愿意相信,桂嬷嬷你不会害本王。”穆铭朝道,“但嬷嬷不觉得,这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吗?你们手上那催化药物,又该如何解释?”
每一处都有她的手笔,连杏儿也是她安排来的,叫人很难不多想!
“老奴不知道!老奴也是冤枉的啊!老奴绝对不会谋害殿下您啊!”桂嬷嬷老泪纵横,忽而指着杏儿道,“是她!一定是她!那鞭子,她也曾经触碰过!”
杏儿吓白了脸,当即疯狂摇头。
桂嬷嬷却是艰难爬起来,指着她控诉道:“杏儿,我待你不薄!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坑害于我,还谋害晋王殿下!你家人若是泉下有知,怕也会死不瞑目啊!”
闻言,杏儿瞬间愣住了。
下一刻,她紧紧闭上眼睛,低低呜咽了一声。
等再次睁眼之时,她的脸上已经透出了决绝之色。
“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对不起娘娘!对不起殿下!奴婢这就,以死谢罪!”说着,她骤然拔出头上的簪子,颤抖着手,对着自己心口,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