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禾,“……”他不是医生,所以留在这里也没用。可他是初初的丈夫啊!初初现在命悬一线,作为她最亲近的人,居然去关心照顾别的女人。他是怎么如此理直气壮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温瑾禾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恰好急救室的红灯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沈括的家属?”温瑾禾当即顾不得唾骂渣男,转身冲到医生面前,“我是。”医生看了她一眼,“你是病人的……”“我是她朋友。”
走廊里,温瑾禾红着眼揪住陆雅溪的衣领,“陆雅溪,如果初初有个三长两短,我管你是谁的人,也要让你偿命!”
陆雅溪也有点被吓到了。
沈括被送来的路上,流了好多血。
她脸色苍白,闻言一把打掉温瑾禾的手,梗着脖子狡辩,“我又不知道她怀孕了,再说,我不是把她送到医院来了么?!”
这不要脸的话气得温瑾禾抬手又是一个巴掌!
啪!
温瑾禾用了全力。
陆雅溪被打得趔趄一下,摔倒在地。
脚踝一阵尖锐的剧痛。
她登时尖叫起来,“温瑾禾,你真以为我怕了你是吧,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就撑坐起身,疯了一样朝温瑾禾扑过去。
只要一想到沈括下身染血,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呼吸微弱的样子,温瑾禾就恨不得撕了陆雅溪。
自然不会惯着她,抓住她的手,趁机又给了她几巴掌,然后狠狠一推。
“啊……”
陆雅溪惨叫一声,再次摔倒。
这下站都站不起来了。
陆嫣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陆雅溪双颊红肿,捂着脚踝哭得梨花带雨。
男人长腿几步迈过去,在陆雅溪身边顿身,语调关切,“怎么了?”
看到他,陆雅溪登时委屈的哭着扑进男人怀里,“锦琛,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被欺负死了。”
温瑾禾听着她恶人先告状,恨不得再上去给她一巴掌。
“陆雅溪你这个……”
陆嫣抬眼,冰冷没有温度的目光落在温瑾禾脸上。
扑面而来的威势让温瑾禾呼吸一滞。
男人垂头,目光已然温和,“受伤了?”
“我的脚好痛。”陆雅溪红着一双眼睛,委委屈屈的望着他。
陆嫣皱了下眉,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转身就要离开。
温瑾禾再也忍不住,追了一步,“陆嫣,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老婆还在里面抢救,你居然只顾着关心那个小三?”
“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陆嫣顿住脚步。
没有回头,亦没有说话。
陆雅溪生怕温瑾禾说出沈括怀孕的事。
小手揪着男人衣襟,陆雅溪眉头皱起,“锦琛,我的脚好痛,你先带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陆嫣垂眸看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陆雅溪被那一眼看得心头一跳。
全世界都说,她是陆嫣捧在手心里的宝,宠得无所顾忌。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陆嫣确实宠她,但这份宠,是在她不触及他底线的时候。
可是陆嫣的底线在哪里,陆雅溪根本不敢去试探。
连想要去试探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她有些惶然无措的揪着他的衣襟,指节用力到泛起青白。
男人最终还是抱着她重新举步。
身后,温瑾禾只觉怒火直冲天灵盖,“陆嫣!”
这狗男人是真的没有心!
初初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可能要一尸两命,他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这么抱着那个害了初初的小三离开?
他还是不是人?!
陆嫣冷淡的声音遥遥传来,“我不是医生。”
温瑾禾,“……”
他不是医生,所以留在这里也没用。
可他是初初的丈夫啊!
初初现在命悬一线,作为她最亲近的人,居然去关心照顾别的女人。
他是怎么如此理直气壮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温瑾禾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恰好急救室的红灯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沈括的家属?”
温瑾禾当即顾不得唾骂渣男,转身冲到医生面前,“我是。”
医生看了她一眼,“你是病人的……”
“我是她朋友。”
医生有些狐疑,“那病人的丈夫呢?”
“死了!”温瑾禾故意加重语气,“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是一样的。”
医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同情。
多惨的小姑娘啊,丈夫死了,如今孩子也没保住。
“很抱歉,孩子没保住。”医生语气沉重,“你多安慰安慰她,她身体虚弱,近期多卧床休息,好好调理一下。”
温瑾禾脑袋轰地炸开!
想到陆嫣抱着陆雅溪离开时冷漠的背影,恨得后槽牙都咬紧了。
“好的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辛苦您了。”
医生摆摆手离开了。
沈括躺在轮床上被推出来,温瑾禾赶紧扑过去,小心拽住她的手,“初初。”
沈括冲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温瑾禾的眼圈当下就红了。
她握着沈括的手,哽咽着安慰,“没事儿的,我在呢,啊。”
沈括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一双大而黑的眼睛空洞得厉害。
心脏仿佛被剜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风呼啸而过,剐出一阵凄厉的疼。
余光越过温瑾禾,四处扫了下,也不知在寻找什么。
温瑾禾知道她在找谁,心里又咬牙切齿骂了陆嫣一番,却不敢在沈括面前表露。
只柔声安慰着,“初初,你先好好休息,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去弄。”
沈括虚弱的点了下头,到底争不过身体虚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
陆嫣抱了陆雅溪去看骨科。
片子出来,右脚踝骨头有撕裂伤。
医生给打了石膏,陆嫣抱着她进病房。
垂眸坐在一旁,拿水果刀削苹果,恍若随口一问般道,“怎么和沈括起冲突了?”
陆雅溪心里一紧,小心翼翼抬眸觑了陆嫣一眼,被子下的手指攥紧,面上却是一脸委屈。
“都怪那个温瑾禾,一口一个小三骂得难听,还打了我一巴掌。”
她说着,又去看男人的神色。
见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心里愈发没底,抿了抿唇角,伸手小心翼翼牵了他的袖子。
“我本来只是想打回去的,谁知道那个哑巴突然冲出来,我又不是故意推她的。”
见陆嫣还是不说话,陆雅溪心一横,闹起来,“陆嫣,你该不会是心疼那个哑巴吧?!”
“现在骨折的是我,那个哑巴不过是摔了一下……”
男人的眼皮一点点抬起来。
冷而厉的光落在她脸上,陆雅溪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