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跟我说的。”行,跟陶继业聊得还挺多。“随便,你们安排吧。”挂了电话,门铃响起来,陶绮言站起身走到玄关正要握上门把手,想起谭郁川说的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瞟了一眼钥匙旁边挂着的家用小型手持电锯,暗嘁一声,开了门。“Surprise!”还没看清来人,一大束粉玫瑰被塞到怀里,花香浸了满鼻满口,陶绮言闻声忍不住笑,“你怎么过来了?”安洛拖着一个有她一半高的行李箱跨进来,“说了是Surprise啊。”
父子两人对视良久,是谭仲维先败下阵来,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行,知道你从小主意就正,我年纪大了管不了。”
谭仲维五十有余,但保养得宜,瞧着说三十几也有人信,而他也一向不服老,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是以退为进。
果然,下一句:“动用公司的人我不管,但你总不能白用,也该替我做点事吧。”
“您说。”
“下个月君宴和大湾区合作的慈善展会交给你去办。”
“下个月?”时间未免太紧了,平时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办不到?”
听出老头语气的幸灾乐祸,谭郁川无奈抚额,“可以。”
“明天我让秘书把资料给你。”
目的达成,谭董潇洒转身踱着方步上楼,只要谭郁川肯开始接触这些事务,他就不愁将整个君宴交到他手上。
该退休陪老婆喽,谭董乐滋滋想着。
Jane.设计部在大厦十七楼,陶绮言提前十分钟到达,已经有一男一女坐在实习设计师的位置上了。
对于实习生来说是第一天入职,但对于设计部的员工来说,这只是无比平常的一天,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工作,无暇顾及他们这边。
陶绮言刚放下背包,抬头看见面试那天见过的叶初隔着两间透明的办公室朝他们这边招手。
三人一同朝那边走,期间那个女实习生亲近地凑近她做自我介绍。
“你好啊,我叫印子央,附近C大的。”印子央圆脸圆眼笑得讨喜,脸上有两颗浅浅的梨涡。
陶绮言对可爱的女孩一向温柔,“你好,我是陶绮言,J大。”
走在最前面的男生听见,也放慢脚步,“我也是J大的,设计系蒋城。”
三人简单打过招呼,也到了叶初跟前,她瞧着眼前,满意地点点头,“来得挺早。”
还没等蒋城想出怎么回应,叶初就抱起桌子上好大一摞文件夹放进他怀里,高到能挡住他的视线,“本来是四个实习生,有一个暂时没来,但这些工作量是必须要完成的,只能辛苦你们三个。”
正说着,林奇也刚好走进来,手里的三五个文件夹顺手递给陶绮言,简单干脆地下任务,“就这些,这几年零散的稿件好多没分类整理,这是你们未来三天内要做的。”
叶初笑眯眯补充,“同样,已入库的石头我们也要重新统计,产地、种类、尺寸等等都要重新做电子表格。”
印子央听着就微微瞪大了眼,单是一颗宝石就有tຊ多少评判的维度,而现在在三天内都要一一记录,上来就这么大的工作量,她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叶初看了出来,手揽上印子央肩头,微笑安抚,“要整理的东西是有点多,但这是你们能尽快了解设计部日常工作内容的最好办法,尤其是那堆手稿,虽说乱七八糟,却不乏一些优秀设计,翻着肯定能有点灵感的,”话里提醒,“别忘了一个月后的考试,过不了路师那关可是要走人的。”叶初反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三个人都微微点头,叶初收回手,“行了,快去忙吧,那边关了门随你们折腾,有什么事过来找我,直接叫叶子就行,我没比你们大多少,不用拘着。”顿了顿,转头鄙视林奇,“他?……你们还是规矩点。”
林奇板着脸翻了个白眼,印子央直接笑出了声,陶绮言也莞尔,气氛欢快起来,叶初才把他们赶去工作。
傍晚,陶绮言顺路去逛了家具城,给自己的两租室添了个矮柜,离开外公家独居之后,她早就习惯了什么都自己动手,投屏了一部老电影,光听声音也不抬头,拖着长睡裙蹲在地上琢磨柜子零部件的安装。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她放下螺丝刀,拿起一看,是陶继业。
打开免提,手机放回原处,也不说话,就等着对面先问起来。
陶继业笑呵呵的,“绮言啊,最近怎么样?”
“托您的福,挺好的。”
想把螺丝拧得紧一点,她摁着边角用力,“有什么事?”
“你跟禹霖那孩子也见过了,两家父母是不是也得见个面?”
陶绮言想起相亲那天,谭郁川替谭禹霖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谭禹霖?”
“郁川跟我说的。”
行,跟陶继业聊得还挺多。
“随便,你们安排吧。”
挂了电话,门铃响起来,陶绮言站起身走到玄关正要握上门把手,想起谭郁川说的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瞟了一眼钥匙旁边挂着的家用小型手持电锯,暗嘁一声,开了门。
“Surprise!”
还没看清来人,一大束粉玫瑰被塞到怀里,花香浸了满鼻满口,陶绮言闻声忍不住笑,“你怎么过来了?”
安洛拖着一个有她一半高的行李箱跨进来,“说了是Surprise啊。”
安洛把行李箱放一边,过来抱她的胳膊,“想你了过来玩几天,麻烦陶大小姐收留我。”
陶绮言挑眉,“准奏。”
“谢恩典——”
安洛煞有介事地拉长声音,逗得陶绮言发笑。
最后是两个人点了可乐炸鸡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安洛咔哧咔哧咬着鸡腿上的脆骨,点评:“你婆婆真美啊。”
电影是十几年前的,江宛演的是上海滩背景下受尽欺辱仍存风骨的歌女,本就端庄大气的长相和艳俗的妆容协调得很好,舞台上最后一滴泪掉得动人,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节奏稍缓,陶绮言拿起一根鸡翅,回应安洛刚才的话,“还没确定的事。”
“那也快了,”安洛掰着手指给她数,“相亲、见父母,之后就订婚、结婚,其实到订婚就够了,那种家庭,订婚就代表认定了。”
“认定了……”陶绮言不由自主重复安洛的话。
“这个婚真要结啊?”安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陶绮言的脸色,问她。
“结呗。”陶绮言答得很快,漫不经心。
安洛不能理解,明明在她眼里,陶绮言是那么洒脱自由的人,却心甘情愿步入一场漠然的婚姻,但她还是说:“总之我肯定支持你,陶绮言在哪都是陶绮言。”
陶绮言露出笑,抬手跟她碰了一杯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