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聆风面露菜色:“不敢吃,除非杀青。”说起杀青,许聆风又痛苦面具:“拍到刚下乡的戏份时会稍微增重,等杀青后还要增肌,救命——”增重不可怕,只需要吃吃吃就好了,最烦的还是增肌!不停增重减重,穆静听得龇牙咧嘴,一整个头皮发麻,心疼得直扁嘴:“听听姐这次不拿视后天理不容!”“对!”许聆风自信心爆棚,“天理不容!”谦虚?在自己人面前谦什么虚!“不过我有专门的营养师,”许聆风还是安慰了一下,“不会太伤身体的,放心。”
临近傍晚,许聆风花了点时间卸妆。
下班前,她跟小卢导打招呼:“我先走了。”
小卢导有夜戏要拍,这几场没有许聆风的戏份,他挥挥手,痛快放人:“去吧。”
许聆风从助理小周那里拿过车钥匙,嘱咐道:“我晚上不喝酒,你出去玩玩回家休息都行,注意安全。”
许聆风在京城有房子,是许父早早给许聆风预备下的,她不在京城长住,只偶尔有行程的时候住几天。
为了出行方便,她买了辆车放在车库,用的时候都是小周开。
这次是因为许聆风请穆静吃饭,不带小周,便由许聆风自己开。
小周从许聆风出道后就跟着她,性格有一点跳脱,但做事妥帖,口风极严。
工作期间,许聆风住酒店她跟着住酒店,许聆风住家里,她也跟着住家里。
闻言小周嗯嗯两声:“好的好的,餐厅我已经预约好了,听听姐路上小心!”
小周预约的餐厅在大众层面不算知名,在圈内却很有口碑。
许聆风讲解道:“以前一个朋友退圈开的,味道不错。”
除开味道之外,最令人安心的是私密性。
以前孟飞霜的经纪人趁许聆风在京城的时候挖墙脚,约的就是这家餐厅。
华灯初上,餐厅内灯光明亮。
知道许聆风来了,老板围裙都没摘,亲自把许聆风领到包间。
两个人寒暄一会,许聆风熟练点菜:“上两道招牌,再给我上一壶茶,我预定的天鹅酥不要忘了。”
“一年来不了几回,一来尽点些麻烦菜,”老板口嫌体正直,“忘不了,等着。”
等老板出门,穆静才问:“听听姐,你不吃东西吗?”
许聆风面露菜色:“不敢吃,除非杀青。”
说起杀青,许聆风又痛苦面具:“拍到刚下乡的戏份时会稍微增重,等杀青后还要增肌,救命——”
增重不可怕,只需要吃吃吃就好了,最烦的还是增肌!
不停增重减重,穆静听得龇牙咧嘴,一整个头皮发麻,心疼得直扁嘴:“听听姐这次不拿视后天理不容!”
“对!”许聆风自信心爆棚,“天理不容!”
谦虚?在自己人面前谦什么虚!
“不过我有专门的营养师,”许聆风还是安慰了一下,“不会太伤身体的,放心。”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上一壶茶。
许聆风点的是玫瑰洛神花茶,闻起来酸酸甜甜,有一股玫瑰花的香气掺杂其中。
许聆风倒了两杯,说道:“我晚上喝茶睡不着,喝点小甜水反而睡得香。”
穆静尝了一口,咂咂嘴,眼睛一亮:“好喝!”
“我老师会喝茶,我跟老师过得第一个年,她拆了一饼舍不得喝的好茶,”说着说着,穆静十分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完全没尝出好在哪里。”
许聆风笑:“喝进肚子里就是好茶。”
穆静猛猛点头:“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茶喝了半壶,点的菜还没上,可见点的确实都是些麻烦菜。
搁别的餐厅估计会被投诉,这里不同,因为没几个真是冲吃饭来的。
许聆风放下茶杯:“我去个洗手间。”
穆静:“嗯嗯!”
结果刚从洗手间出来,许聆风猛地撞见一个熟人。
洛翡:“听听姐!”
许聆风眼神疑惑。
怎么又是洗手间?
第一次见到洛翡也是洗手间。
怎么,洗手间是洛翡的固定刷新点吗?
当然,这话不能问。
许聆风:“好巧。”
“我跟听听姐有缘,”洛翡没把自己当外人,同时也没把许聆风当外人,“我来这里跟谭导谈剧本,听听姐要不要一起?”
许聆风:“这是可以说的吗?”
“没事,”洛翡潇洒道,“反正早晚要知道的。”
许聆风十动然拒:“不了,我朋友在等我。”
“好吧,”洛翡有点失望,“听听姐来京城拍戏吗?等有时间我去探班。”
许聆风说了个地点:“欢迎之至。”
目送许聆风离开,洛翡解决掉人有三急,回到包厢。
包厢内,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背对着洛翡,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翻看。
隐约可见封面四个字。
《佛经大全》。
有点信仰,但不多。
女人:“靠,读都读不利索,静个屁的心。”
破案了,根本没有信仰。
洛翡关上门,真情实感地建议:“谭导,我觉得您可以直面本心。”
谭导,大名谭瑄,新生代中风格最尖锐的导演之一。
擅长悬疑与黑暗题材,镜头语言几乎能直接撞进人的心里。
如她的电影风格一样,她的性格同样带着尖锐和叛逆。
最广为人道的一件事,便是电影首映礼现场跟影评人当众对喷,脾气暴得人尽皆知。
最近可能在修身养性,以免肝火旺盛影响身体健康。
嗯,效果一般。
洛翡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喝点茶,消消火。”
谭瑄拿起茶杯一口闷,“嗒”的一声将茶杯放下。
“洛女士,”谭瑄把书扣下,下巴一扬,“您要知道,我准备冲奖,就算再喜欢您的剧本,太过分的要求我依旧不会同意。”
“毕竟,”谭瑄耸肩,“好编剧确实少,但不是没有。”
谭瑄长得高,妆化得浓烈,眉头一挑,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洛翡则不然,她几乎素颜,头发扎成低马尾,安安静静听着,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乍一看上去,还以为谭瑄在欺负人。
洛翡笑意盈盈:“去年金雉奖错失最佳导演是您的遗憾,这点我当然知道。”
“我很有自知之明,圈内胜过我的编剧有很多,”洛翡轻笑,仿佛胜券在握,“可是,他们的风格,您好像并不太感冒。”
洛翡在故事大纲成型之时,差不多筛选出能拍这类题材的导演。
剧本完成后,洛翡将三分之一的剧本发给谭瑄,果不其然把人钓出来了。
谭瑄:“……”
忽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谭瑄当然欣赏洛翡的剧本,几乎集齐了她所有喜欢的元素。
悬疑、犯罪、人性暗面,外加一点血腥。
只看到三分之一剧本,她已经不受控制地画了几张分镜。
喜欢归喜欢,只是被人拿捏,心里总有一丝丝的不爽。
谭瑄嘟囔:“最烦你们这些说话拐弯的人。”
洛翡又给谭瑄倒了一杯茶,不动如风:“聊天而已,互相交流嘛。”
谭瑄食指指尖在桌面有规律地敲了几下,她问:“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洛翡竖起一根手指:“有且只有一个。”
“女主角必须是许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