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颜揪着松松垮垮的衣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王爷说句钟情于我,臣妾便认了。”视死如归一般。墨寒炫差点笑出来。“若本王不说,你能拦得住?”秦之颜微微扬起下巴,眸光坚定,却掩盖不了眼底的无措。“鱼水之欢若无情爱,岂不是如同嚼蜡索然无味。”“不尝一尝,本王怎知味道不好?”他勾了勾唇角,抬手作势去扯秦之颜的衣领,以他这个动作,一旦用力,上身便再无东西遮拦。这女人从进了王府,就事事以他为主,甚至不惜卖了秦政,无一刻不在表忠心。
秦之颜无比温柔贤惠地起身帮他顺气。
“王爷莫要激动,臣妾没有直接应允。”
“你还想应允?”
墨寒炫瞪了她一眼,火气很大。
他们才刚刚成婚,这女人就张罗着给他纳妾?
说好的钟情于他呢?
当真是谎话连篇。
秦之颜乖顺地坐回原处。
“叶姑娘长得娇俏,又有本事,若能帮到夫君,臣妾并不在意。”
墨寒炫真想掐死她。
端庄大度,秦之颜根本不需要演。
前世顾彦昭娶了那么多女人,她最初也会难过几日,后来便麻木的连疼都不疼了。
她再次给墨寒炫倒满了酒杯。
“只是叶姑娘和叶丞相不合,想做你的妾室,是想寻求你的庇佑,此事若成了,王爷怕是要跟叶丞相有些摩擦,若王爷看中机关术,臣妾可以……”
男人手里的杯子啪的放在了桌子上,酒水洒了满桌。
秦之颜抬眸看过去,下巴被顺势捏住。
“你很想本王纳妾?”
男人黑沉的眸子冷而幽暗。
秦之颜并没多怕,只是觉得这话问的,多少有些高看了她。
纳不纳妾,她说了不算。
等那位名唤古月儿的女人出现,就算她拦着,这男人还是依旧会纳妾。
“臣妾一切都听王爷的。”
墨寒炫看着掌心中的那张小脸,够乖够温顺,可他却怎么看怎么来气。
“一切听本王的是吧?”
秦之颜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抬手试图推开牵制,下一刻就被男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向门口。
“撤了吧。”
没吃几口的饭菜全被端了下去。
珠儿抿着嘴偷乐,还无比贴心地关上了房门,完全没看到自家小姐快炸毛的表情。
人被压在床上,腰间的束带轻松被扯开。
两个人贴的很紧,秦之颜原以为墨寒炫还是故意为之,要演示一番夫妻恩爱。
此刻却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了,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声音都在抖。
“王爷,臣妾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墨寒炫低头看她,呼吸纠缠着,夜色刚至,昏暗之中没有烛火,平添了更多的暧昧纠缠。
正儿八经拜的堂,入洞房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这个认知让秦之颜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突破口,墨寒炫却也没有再扯她的衣服。
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眼中看到惊慌失措,
他在等,等这个女人自己曝出更多的可疑之处。
秦之颜揪着松松垮垮的衣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王爷说句钟情于我,臣妾便认了。”
视死如归一般。
墨寒炫差点笑出来。
“若本王不说,你能拦得住?”
秦之颜微微扬起下巴,眸光坚定,却掩盖不了眼底的无措。
“鱼水之欢若无情爱,岂不是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不尝一尝,本王怎知味道不好?”
他勾了勾唇角,抬手作势去扯秦之颜的衣领,以他这个动作,一旦用力,上身便再无东西遮拦。
这女人从进了王府,就事事以他为主,甚至不惜卖了秦政,无一刻不在表忠心。
可那封带着红色枫叶的情诗,那声饱含万般情愫的“顾彦昭”,却让这些忠心全成了一根根刺,他不仅要拔出来,还要连根一起除去。
锁骨已经露出,微凉的空气席卷着肌肤,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秦之颜的理智忽然间凉了下来。
范易恒说,不要低估一个男人的欲,它比真心更能直接切中要害。
那个时候,顾彦昭夜夜宿在新纳的侧妃房里,却日日陪她一日三餐,闲庭信步。
她手里的好几条线,也是在那段时间,突然间断了。
说到底,男人有时候,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从不信任别人的顾彦昭如此,墨寒炫也不能免俗。
他想索欢,你越挣扎,他只会越有兴致。
秦之颜强迫自己放松身体,无比平静地说了一句,“王爷轻些。”
男人攥在她衣领处的手猛地僵住,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
因这一句,满床的热烈都变得索然无味。
秦之颜忽又想起什么,抬眸看去,眸光直白纯净。
“有人监视王爷与臣妾的夫妻生活,臣妾明白,也愿意配合。但求王爷渡过此关之后,能多些垂怜,在未对臣妾动心之前,莫要再将臣妾当做工具,臣妾虽心甘情愿,可也会心伤难过。”
她将一切刨开在他面前,任由他选择拿捏。
少女的春心会因为“出嫁从夫”四个字隐入心底,此生唯愿,所嫁之人能爱她怜她。
关于情爱夫妻,少年心事亦如此。
可世间纷杂,加入身世家族,加入皇权争斗,这些最单纯的愿望便又变得轻如鸿毛,谁人在乎。
墨寒炫怔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脑海中仿佛看到了曾经鲜衣怒马的自己。
背上一杆长枪跟着父王杀入战场,一颗赤子之心,所想所愿唯有太平盛世。
可父王死的憋屈,万千将士死的憋屈,他被拽回京城,蝇营狗苟数年又哪里还能找到当年半点影子。
一时间心绪难平,他将秦之颜的衣领整好扶她坐了起来。
“陪本王去个地方!”
他理好衣摆,站在床边等。
秦之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无论做什么,都比在床上好。
她欣然应允。
骏马踏过长街,呼啸的风吹过斗笠,她坐在男人的怀里,从吹开的缝隙中看外面繁华的灯火。
有音律从护城河的画舫飘来,酒楼高谈阔论的三两人群,小贩高亢扬起的声线,孩提嬉笑而过的喧闹……
他们行过半个京城,停在了一处幽暗僻静的院子前,吱呀的门声,带着陈旧的寂寥。
夜风吹过,满园的枯叶荒草似影影绰绰的魑魅魍魉。
秦之颜站在墨寒炫的左手边,慢了他半步的距离,脑海中莫名想起一句话。
“月黑风高杀人夜!”
火折子的光,点亮了府里荒废的灯笼,照亮了正厅残破的香烛。
一排排无名的牌位横七竖八地堆在上面,显然许久没有人搭理。
“王爷,他们是?”
带她来这里杀她灭口?
她不记得这一世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
“他们是黑甲军的将领。”
墨寒炫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落寞,隔着街上遥远的喧闹,刺的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