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费了吃奶的劲,将凌桀搬到车上。等桑瑾搀扶着凌桀回到家,她有种力竭而枯死的感觉。以至于,她把凌桀安置在床上时,一起随着他倒到床上。桑瑾缓了下,伸手要推开凌桀。突然,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十指相扣压入枕头下。桑瑾惶然抬头,对上凌桀又欲又野的墨眸。
也就是说,当初凌桀知道她身处困境。
她要卖车的事!
桑瑾不由地想起父亲带着她去凌家,告知凌母怀孕的事。
凌母坐在沙发颐指气使地问父亲,“你怎么确定女儿肚子怀着我儿子的种?”
“她18岁就和我儿子睡了,她对我儿子那么随便,肯定对其他男人也那么随便。”
“即使她真的怀上,我们凌家也不会认,你们快去打掉。”
“你们不就是想拿怀孕敲诈,我算是做善事,你们说个价。”
“你们就是破落户,想要凭着孩子嫁入凌家,绝不可能,我儿子已经和你女儿分手。”
......
时隔多年,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仍深深地烙印在桑瑾的脑海。
再想起来,她的心像被紧攥住,喘不过气。
桑瑾假装释怀对辛夷道,“你说得对,我和凌桀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辛夷幽幽轻叹,“原先我还担心你心里会不舒服,不喜欢我和凌桀在一起。听你那么说,我总算放心。”
“我不介意。”
桑瑾确实不舒服,更不喜欢。
可她和凌桀在六年前分手,分手后,双方都是自由,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辛夷满含期待地告知桑瑾,“后天我要去试婚纱,你记得来。”
“好。”
桑瑾强撑着答应。
她以赶回上班为理由,离开维修店。
整个下午,桑瑾都有些心神不宁,终于熬到下班。
她去维修店取车,听到工作人员好奇追问,“你们两辆车是不是情侣款?”
桑瑾笑而不语。
以前是她和凌桀的情侣车牌号。
如今是辛夷和凌桀的情侣车牌号。
工作人员继续说,“那辆红色奥迪应该很多年不开,今天车主开来清洗维修,还要把很多漂亮的手办和挂饰都扔掉。你要不看看要留些什么?”
桑瑾鬼使神差地答应,“行。”
她随着工作人员来到放置客人物品处。
有她最爱的《小王子》私人定制手办。
小王子跪在罩着玻璃罩的玫瑰面前。
下面写着:我发誓永远效忠最爱的玫瑰公主,奉您为神明!
字迹行云流水,笔力深深地透过纸背。
那是凌桀写给她的赠词。
摆放的私人物品有她用过的草莓头绳,有她喝的水杯,她的签字笔,她用的口红......
以及一串檀香木流珠。
那时,她开车一个月就发生三次事故。
不是剐蹭到别人的车,就是撞到人家的后尾灯,还有次倒车入库撞到墙壁。
凌桀担心她成为马路杀手。
他专门去爬五台山给她请来开光的流珠,“媳妇,以后开车有神仙护住你,不会再出事故。”
桑瑾纳闷,“你不是最不屑鬼神之说吗?”
“以前不信,现在我要信了。我每爬一个台阶都在祈祷,保佑我媳妇开车平平安安。我们要结婚,要生孩子,要白头偕老。”
说这些话时,凌桀黑沉沉的墨眸盛满浓稠的爱意。
尽管凌桀否认爱过她。
但桑瑾相信在那时,凌桀的心里是有她的。
可那个为她求神拜佛,把她奉为神明的男孩,最终要迎另一个娶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女人。
工作人员问桑瑾,“这些东西,你还要不要?”
桑瑾的眸光渐冷,“不用了。”
工作人员可惜,“这串檀香木流珠在市面能卖不少钱,客人,你确定不要?”
“那我取走吧。”
经过工作人员提醒,桑瑾觉得把檀香木流珠挂在网上能卖钱。
人千万不要和钱过不去。
桑瑾取走车,再去趟医院探望父亲。
主治医生没换回何主任。
桑瑾还得开口求凌桀出手。
晚上去接凌桀时,她的服务态度尤其好。
她随着服务员的引领走进包间,看到坐在角落处的凌桀。
他那张脸在乌泱泱的人群中,都帅得扎人眼。
有些人天生是主角脸,衬托得他周围的人都沦为炮灰。
此时,凌桀脱掉浅灰色外套,里面穿着浅蓝色衬衫,袖子往上折起,展露出紧实线条优美的肌肉, 手腕处戴着低调的铂金手表。
五六个女人众星捧月般围着他坐。
有长相妩媚的,有清纯,有甜美的,各有各的特色。
桑瑾硬着头皮挤上去对凌桀说,“凌先生,我来接您回家了。”
凌桀喝了点酒,白皙的脸颊晕染着红霞,他掀起狭长的眼皮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最挨近凌桀的妩媚女人敌意满满地问,“你是谁啊?”
其他几个女人全都同仇敌忾地瞪向凌桀。
她们都把桑瑾当情敌了。
桑瑾耐心解释,“我是凌先生雇佣的保姆。”
“你是保姆?”
妩媚的女人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桑瑾两遍。
哪怕同样身为女人,她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很美,盘顺条靓。
桑瑾嘿嘿嘿地赔着笑,“对啊,你不信问凌先生。”
妩媚女人扭头去问凌桀,“凌医生,她真是你家保姆?”
凌桀拉长语调,话语中夹着丝丝暧昧,“她是我的专属小保姆。”
‘专属’两个字分明让人浮想联翩。
就跟私人秘书里的'私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那些女人瞧着桑瑾的眼神有嫉妒,有愤恨,有不满......
简直就是雌雄拼杀现场。
桑瑾是众人都想弄死的目标人物。
她觉得凌桀是故意添堵,又不好发火,“凌先生,我们走吧?”
凌桀慵懒地摊开右手臂,“我喝酒走不动,你搀扶我。”
桑瑾在众多女人敌视的目光下,弯腰挽住凌桀的胳膊。
他大半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桑瑾差点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地抱住他走进电梯。
关键是凌桀趁机吃她豆腐。
几乎整张脸都埋在她的颈窝,薄唇时不时蹭下她的脖子。
桑瑾堆了满肚子火气,为了生存和父亲使劲地忍住。
再费了吃奶的劲,将凌桀搬到车上。
等桑瑾搀扶着凌桀回到家,她有种力竭而枯死的感觉。
以至于,她把凌桀安置在床上时,一起随着他倒到床上。
桑瑾缓了下,伸手要推开凌桀。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十指相扣压入枕头下。
桑瑾惶然抬头,对上凌桀又欲又野的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