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只是太难过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怪妈妈……”母亲哽咽的声音落在这片空间里，像是雨天时候天边压着的乌云，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许熙染不是第一次听见母亲说这样的话，可是在回到过去之后，她再听到母亲的声音，只觉得恍如隔世。自从父亲染上赌瘾，家里的存款就被他挥霍一空，他开始躲债之后再回家就只是来找钱。每一次，母亲不肯给，父亲就会打她。许熙染回家之后总是看到满身伤痕的母亲，甚至有时候她碰上父亲来，也会挨打。
事情的偏差让靳牧野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掐得掌心发痛。
怎么会，许熙染不在这里，可是这条路明明是许熙染回家的必经之路。
周末放假回家，许熙染只会从这里过。
靳牧野以前无数次送许熙染回家，不可能会在这件事上记错。
难道是他来晚了？还是说来得太早了？
他的脑海中为许熙染不在这里找了很多原因，可是还没等他想清楚，那几个打手就先不耐烦起来。
“喂，我们哥几个问你话呢！你是在为谁出头？”
粗犷的声音落下，靳牧野的肩膀被人推搡了一下。
他一时不察，被推得一个趔趄，顿时眸光一暗。
脸色的变化让那几个打手也懒得问了，招呼着人就要动手。
“呦，这小子还给我们摆脸色看，哥儿几个今儿就让你长长教训。”
他们互相应和着，拳头如雨点一般朝着靳牧野袭来。
靳牧野目光一凛，当即和他们动起手来。
不知是因为他的灵魂和自己少年的身体适应得太差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一次他竟然差点就没打过。
那些人最后还是走了，可是靳牧野身上也挂了彩，口腔内壁被磕破唇角挨了一拳。
天色渐晚，云翳堆积出一个美妙的黄昏，靳牧野在巷口等了很久很久。
然而，他谁也没等到，直到深夜他才回到了靳家。
另一边，许熙染背着书包走进老旧小区，楼梯一直上了五层她才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光线昏暗的客厅里满地狼藉，碗碟的碎片从厨房蜿蜒到客厅和餐桌。
所有的抽屉和柜子都被打开翻乱，一切能换钱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
沙发上，母亲的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布满泪痕。
因为是夏天，她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还带着伤，青青紫紫骇人无比。
“熙染回来了？饭在锅里，你自己热热就吃吧。”
母亲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声音沙哑得厉害。
许熙染应了一声，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就开始收拾乱得像鸡窝的家里。
打扫的事情她做得无比流畅，就像是熟悉了千万遍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家里就变得干净整洁。
这期间，母亲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石像。
没有任何停歇的，许熙染热好饭菜，坐在餐桌上吃了。
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流露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们谁也没开口说话。
难捱的安静终于在许熙染即将回房的时候被打破。
“熙染，你爸今天又回来找我要钱了。”
“他把我这里的钱都拿走了，家里以后就更难了。”
“妈妈只是太难过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怪妈妈……”
母亲哽咽的声音落在这片空间里，像是雨天时候天边压着的乌云，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许熙染不是第一次听见母亲说这样的话，可是在回到过去之后，她再听到母亲的声音，只觉得恍如隔世。
自从父亲染上赌瘾，家里的存款就被他挥霍一空，他开始躲债之后再回家就只是来找钱。
每一次，母亲不肯给，父亲就会打她。
许熙染回家之后总是看到满身伤痕的母亲，甚至有时候她碰上父亲来，也会挨打。
这样的日子一直牵扯着过，母亲念着许熙染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又没人照顾因此一直没有离婚。
后来是父亲捅伤了人进监狱，母亲才算解脱。
以前，许熙染一直都以为母亲是因为爱自己才留下来的，后来才发现爱的成分并不占多少。
不然为什么她一直把家里的事交给自己，总是说“别怪妈妈”……
现在一看，母亲是早就有抛弃她的打算了。
许熙染的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沉默着没有说话。
母亲看着眼前的女儿，总觉得她身上某些地方发生了变化，可是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
“熙染……”
她开口喊了女儿一声，许熙染立刻回神。
不等目前再说些什么，许熙染就率先开口。
“妈，你和他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