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勇敢而大胆,明明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愿意为他捣腾这些。她的笑是明媚的。在昏暗的洞穴中,她像是一抹光,照进了风澈的心里。那么,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狼后的呢?是那年,风澈和苏穗在七夕的时候,偷跑出赤狼部落,两人在茫茫雪山上肆无忌惮飞奔。漫山遍野,他们自由自在。连风都是自由的,苏穗的发丝被风吹拂过风澈的脸上,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远处。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月亮来了。璀璨星子遍布夜空,苏穗随口一句:“我想和你永远这样。”
皇帝吩咐:“你去和太子说,好生将太子妃下葬,不可怠慢。”
但东宫内的风澈,却并没有如皇帝的意,而是失魂落魄的守着那具尸体。
天干物燥,一场天火将太子妃住所烧毁。
风澈只能把人带去一个偏僻狭小的归隐阁。
他想像从前一样舔舐苏穗的伤口,为她理顺毛发。
可是他做不到了,如今的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风澈静静盯着躺在床上的苏穗,她面色苍白像是天山上的雪。
心底有什么在翻涌。
他忽然生出了一点恨意,语气发颤:“穗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又在装死对不对?”
可没有人回他了。
月上枝头,窗外的月渐渐被云湮灭。
风澈手心原本沾了血的湿意,逐渐变干。
他的心也像是变空了。
雪怜适时款款走进屋子里,她一袭白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碗羊汤。
她看着风澈,却没有立即做声。1
别无他因,只是雪怜太过惊讶。
如今这个神情憔悴、目光游离的男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昆山玉立、容貌绝世的太子吗?!
“太子……”雪怜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情,“姐姐死得实在是太惨了,阿雪也没有想到姐姐怎么又如此冲动!真叫人伤心……”
她等着风澈来安慰她,神色可怜兮兮,仿佛死的真的是她的姐姐。
风澈闻声,他定定回头看着雪怜,她不仅与狼族的雪怜外貌一模一样,还和苏穗长得格外相似。
一阵失神中,风澈的记忆飘回了一年前。
那时还在琅琊山。
风澈二十七岁生辰那日,苏穗为他做了一碗羊汤,为此烫伤了自己的手。
他连忙舔舐她的伤口,心疼的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有亲自下厨的必要吗?那么多狼侍都是摆设吗?我是非要吃羊的狼吗?”
一连多问,他语气格外的冲。
苏穗却笑了:“我喜欢,我愿意。”
那时的她勇敢而大胆,明明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愿意为他捣腾这些。
她的笑是明媚的。
在昏暗的洞穴中,她像是一抹光,照进了风澈的心里。
那么,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狼后的呢?
是那年,风澈和苏穗在七夕的时候,偷跑出赤狼部落,两人在茫茫雪山上肆无忌惮飞奔。
漫山遍野,他们自由自在。
连风都是自由的,苏穗的发丝被风吹拂过风澈的脸上,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远处。
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月亮来了。
璀璨星子遍布夜空,苏穗随口一句:“我想和你永远这样。”
风澈愿意陪她一起,他们在草原上待了三天。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遇上了成群的食狼鹰。
狼从不单打独斗,因为即使在勇猛的兽,孤身一人,也会落败。
等族中长老赶来,将二人救下的时候,风澈紧紧的抱着苏穗,被鹰啃食了的背部血肉模糊。
苏穗给他上药,指尖不断颤抖。
“我不疼……嘶……”他一说话,苏穗便哭。
赤狼部落没有怪苏穗。
可从那之后,苏穗便成了一个端庄的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