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拭去眼角泪珠,微微颔首:“你们俩继续在这儿守着,我回去一趟。”说罢,拎着收拾好的包袱从将军府后门出。拐了三个巷子,锦未央脚下一顿,眸中冷色渐浓,没想到自己还会被跟踪。她心里猜测究竟是谁派来的人,脚下步子也没停,闪身进了回将军府相反的巷子之中。一个黑影匆匆出现在她消失的地方,没瞧见锦未央的身影,那黑影暗骂了一声,消失不见。而此时,锦未央揣着包袱,躲在一旁不知为何停放在这儿的马车之中。
沈怡馨毫不客气,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随后皱起眉头,直奔主题:“嫂子,你可千万不能和我哥和离啊!”
她伸手要抓锦未央的手掌。
锦未央微微蹙眉,面冷躲开。
沈怡馨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收回手,面上装作可怜兮兮:
“那公主心高气傲的,我跟她可相处不来!你走了,我怎么办?”
沈怡馨心里更是着急。
这些年,她没银子花便从锦未央这里要。
而那越洛又没有嫁妆,现在更是母凭子贵。
且不说以后无法从锦未央这里要银子,就她娘那想要金孙的迫切希望,这府中,怕是容不得她这个小姑子!
“我哥眼下就是被她迷惑了!嫂子,你稍稍花点儿心思,我哥的心不就回来了?”
沈怡馨自认为自家大哥配锦未央绰绰有余。
大哥变了心,必然是锦未央不会抓人心思,倘若她真知书达理,柔情蜜意,大哥的心怎么会不在她身上?
锦未央瞧她又想握自己的手,轻笑一声,身子稍稍后仰,眸底一片冷意。
这一家子,真把沈峤当个人物了!
“嫂子,你想啊,越洛公主千金之躯,当正妻绰绰有余,但我哥还是没有动你的正妻之位,说明我哥心里还是有你的对不对?”
“你若是再胡闹下去,只会把我哥越推越远!还要担上妒妇的名头!得不偿失!你脾气发泄完了,也该好了才是!”
沈怡馨越说,情绪越激昂,仿佛她来劝说,都是给她锦未央脸面了。
锦未央心中啐了一声,纤细手指指着门外:“滚出去。”
沈怡馨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锦未央!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哥这次凯旋,军功卓越前途无量,不过是抬个平妻,你怎么跟要了你命似的?小家子气极了!”
沈怡馨猛地一拍桌子,“看看你现在这样,哪儿配得上我哥!”
“呵。”锦未央眸子冷意更浓,“倘若没有我送去的物资支撑,沈峤他早就惨死边关!”
本朝尚文,一直忌惮武将得势,因此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战役里,朝廷都会克扣大部分的粮草和其余物资,只最低限度上保证战争不会失利。
军队之中冬日最忌缺衣少食,沈峤根基浅薄,根本无法解决此事。
是她锦未央,费心费力,购入大批棉衣药材,以及大部分粮草,再花钱雇佣人手护送去边关。
若非如此,沈峤根本不可能打那么多胜仗,更遑论仅仅几年就凯旋而归?
沈怡馨满脸鄙夷,上下打量锦未央一眼,嗤笑:“锦未央,你怕是傻了,边关之事,能是你一个内宅女子掺搅的?”
锦未央抬眸看她一眼,招招手,喊来另外一个丫鬟语琳:“去传信,将军下次出征前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扣下,叫将军的妹妹瞧瞧,她哥那身军功加身的盔甲,到底从何而来!”
沈怡馨冷笑,心中只当锦未央垂死挣扎。
这时候吹牛提高自己的地位又能如何?
她嫁入将军府七年没出一子,还阻挠夫家纳妾,只这两条名头,便能叫她没什么好下场!
沈怡馨恨意满满剜了她一眼:“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等着吧!你会遭报应的!”
锦未央面容彻底冷肃下来。
七年养了一窝白眼儿狼,过去的她当真是愚蠢!
不过现在,谁也别想叫她再吃亏!
语琳已经将信传出,看沈怡馨气冲冲离开,忍不住问:“小姐,将军他肯张贴告示吗?”
“那自是不肯的。”锦未央冷笑,眼底冒出一抹释然:“但出口气,我心里也是舒坦一些。”
语琳表情这才晴朗了些:“小姐舒心就好。”
锦未央也是轻声叹息。
日后委屈了旁人,也断然不能委屈自己!
恰逢语晴归来,“小姐,信已送到,太傅说,小姐若是想归家,尽管回去,不必在意旁人口舌!”
锦未央眼眶瞬间一红,鼻头泛酸。
她轻轻拭去眼角泪珠,微微颔首:“你们俩继续在这儿守着,我回去一趟。”
说罢,拎着收拾好的包袱从将军府后门出。
拐了三个巷子,锦未央脚下一顿,眸中冷色渐浓,没想到自己还会被跟踪。
她心里猜测究竟是谁派来的人,脚下步子也没停,闪身进了回将军府相反的巷子之中。
一个黑影匆匆出现在她消失的地方,没瞧见锦未央的身影,那黑影暗骂了一声,消失不见。
而此时,锦未央揣着包袱,躲在一旁不知为何停放在这儿的马车之中。
她往外看了看,眉心紧蹙。
看那身影消失,正欲下车,没成想身子骤然被一个滚烫身体包裹。
“唔——”锦未央惊呼一声,手中包袱掉落。
带着浑厚男人气息的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转头过来。
锦未央一双星眸闪烁,想要挣脱,却没想到,那精壮身体竟是压了过来!
“你、唔——”
唇齿相接,男人独特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清香,滚烫的唇贴着她的。
锦未央瞳孔骤缩,双手下意识推拒,却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他一只大掌轻而易举将她的双手抓住置于头顶,那背后吻也生生变成了面对面的暧昧。
锦未央心中警铃大作,她只怕要清白不保!
似乎是她的身体较为清凉,男人愈发抱紧这温香软玉,空出的手掌更是想要撕扯她的衣服。
锦未央惊觉不对,猛地凝聚力气,将男人推开。
正正对上澹台夜那双涌动着情欲火苗的深邃瞳孔。
“澹台统领?”
眼前这眉目俊朗丰神俊貌的男人正是锦衣卫统领澹台夜!
锦未央先前见过他几次,只听闻这人武功高强,手段狠辣,端得是无人敢惹,只听从于当今圣上。
可看这般无敌之人现下竟像是被人下了药,那双黑瞳之中充斥着不清醒。
锦未央咬了咬下唇,正欲说话,男人再次欺压上来。
薄唇贴着她的,动作轻挑,唇舌更是肆意妄为。
锦未央心中发紧,倘若二人被发现,她的名声怕是会彻底臭掉!
“澹台统领,清醒点儿!”锦未央艰难拿到自己的包袱,从中取出银针。
细长银针入体,男人那宽厚身躯一僵,随后像是被人卸了力,直直趴在锦未央的肩膀上。
他的呼吸依然很滚烫,落在锦未央脖颈中间,带着无线暧昧的气息。
半晌,锦未央才匆匆将他推开,面色潮红,眼神却极为坚定:“澹台统领,你逾矩了。”
男人此时才清醒,眼中潮欲褪去,眼底悄然酝酿着风暴。
“是你。”
这语调,藏着嘲讽,眸色淡淡,澹台夜抬起她下巴:“太傅之女,生的好一副容貌,又是才女,偏生瞧上了这么个渣滓,这么漂亮的眼睛,着实不太好用。”
锦未央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她从这人口中听出一丝怜惜,还有一抹恨铁不成钢。
她微微侧头,将下巴挪开,声音清冷,和他拉开距离:“澹台统领说的对,确实眼瞎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