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感让她紧咬住下唇浑身忍不住颤抖,喉间溢出阵阵嘤咛。陆安时抬手轻轻掰开被她紧紧咬住的下唇,低哑的嗓音中带着心疼:“别咬破了。”沈溪和漂亮的杏仁眼还带着点迷蒙和怔然,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俯身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气。脚底的疼痛感随着酒精的蒸发慢慢消失不见。好在碎瓷片只是从她脚底划过没有直接扎进去,伤口并不深,流血也已经止住。陆安时检查完她脚底的伤口后在上面撒了些止血药粉,又贴上医用无菌敷贴后将人抱回床上。
刺眼的灯光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适应了几秒后发现身形高大的男人从楼梯口缓缓下来。
陆安时看着地上打碎的瓷盘和不远处蹲坐在地上一脸苍白无力的人,她看起来神情恍惚,眉头紧蹙,额间的碎发因为流汗的缘故黏在脸上。
快步上前将沈溪和扶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不像话,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看见他,沈溪和突然鼻子一酸,登时红了眼睛,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下涌上来的泪意张了张唇,“陆安时,我发烧了。”
嗓音因为高热沙哑得不像话。
“我知道。”陆安时低声回道,准备将人扶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嘶······”刚移动步子沈溪和就疼得忍不住抽气,她差点忘了脚下还有一道伤口。
陆安时这时才瞥见她刚刚站过的地方有点点殷红,目光一顿,蹲下身子轻轻捉住她右边脚踝。
视线落在她没穿拖鞋的脚上,光滑白皙的脚底有鲜红的血液不断溢出。
“你······”陆安时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踩到碎片了?”
沈溪和瘪着嘴巴,“嗯。”
陆安时看着她满脸的委屈,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疼从心底翻涌而出,起身将人揽入怀中公主抱回了卧室。
见主人被抱走,血旺也乖乖躺回自己的小床。
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浴室的盥洗台面上后陆安时柔声安慰道:“我先看看伤口深不深,如果太深了我们就去医院。”
然后转身下楼把药箱拎了上来,顺道还接了杯热水,目光落在她虚弱的脸上,“先喝点热水润润嗓子。”
沈溪和接过水杯应了声:“好。”
陆安时打开药箱翻出酒精和棉签,“会有些疼,忍着点。”说完捏住她的脚踝放到洗手盆内开始用酒精清洗她脚底的伤口。
沈溪和感觉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感顿时窜上脚底,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钻了进去一样。
这种疼痛感让她紧咬住下唇浑身忍不住颤抖,喉间溢出阵阵嘤咛。
陆安时抬手轻轻掰开被她紧紧咬住的下唇,低哑的嗓音中带着心疼:“别咬破了。”
沈溪和漂亮的杏仁眼还带着点迷蒙和怔然,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俯身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气。
脚底的疼痛感随着酒精的蒸发慢慢消失不见。
好在碎瓷片只是从她脚底划过没有直接扎进去,伤口并不深,流血也已经止住。
陆安时检查完她脚底的伤口后在上面撒了些止血药粉,又贴上医用无菌敷贴后将人抱回床上。
“等我一会儿。”
转身从医药箱里拿出耳温枪,沈溪和正要接,陆安时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耳廓,把测温头放入她耳朵内。
他半垂着眼睫,专注的看着手上那只耳温枪上的数字变化。
沈溪和乖乖坐着不动,只是那只被他捏过的耳朵边缘在以缓慢的速度烫了起来。
在这短短几秒钟里,安静的空气在二人之间浮动,沈溪和微微喘气,鼻尖有些细汗,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又乱了节拍。
很快陆安时的手拿开,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沈溪和的耳朵上。
“三十九度二,为什么不吃药?”陆安时眉头紧锁,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沈溪和抿唇,“睡觉前只是有点感冒的症状,我也没想到会直接烧起来。“
闻言陆安时先是目光笔直看着她,而后又闭眼叹了口气,“先把药吃了。”
掰了两片退烧药,喂进她嘴里,又给她喂了一口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溪和咽下嘴里的药,有气无力道:“就是脑袋晕得厉害,全身都疼。”
脚底的疼意在经过处理之后已经渐渐被发烧的不适感盖过,她现在全身的骨头和每一寸肌肤都在隐隐作痛。
陆安时伸手替她顺了顺背,“多喝点热水,然后好好休息。”
乖乖把杯里的热水喝完沈溪和哑着嗓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
“工作都忙完了吗?”沈溪和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嗯。”
“那你······”
“有什么后面再说,现在先躺下休息。”陆安时双手按住她的肩将她压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就起身进了浴室。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浴室传出,是陆安时在收拾刚才处理伤口留下的东西,出来时又在她额头上贴了一块冰冰凉凉的退热贴。
收拾完所有东西后下楼了一趟,回来时手中端着热水,放在床头柜后出声:
“睡吧,给你放了杯水,渴了记得喝,门我留着,你脚底有伤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陆安时睡的侧卧就在主卧旁边,门敞开着,她这边有什么动静他都能知道。
“嗯。”退烧药中有镇静安眠的成分,沈溪和现在已经有些困意,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她这乖顺的模样,陆安时这些天堵在心口的郁气慢慢消失无影。
陆安时走后,沈溪和望着那扇半掩着的门缓缓闭上双眼,想着等烧退了,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躲着她。
梦里的世界电闪雷鸣,进入混乱,天空在阵阵轰鸣声中裂开刺目的蓝光,闪电将茫茫的海面照亮一瞬,随后陷入无边的黑暗。
沈溪和在海浪地冲击下浮浮沉沉,压抑的雷雨天,撕裂的闪电,翻滚的滔天巨浪,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惊慌痛苦。
沈溪和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梦呓,也不知道那道半掩的门被推开,屋子里进来一道人影。
陆安时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随即皱了下眉,拿起床头的耳温枪坐下,又给她量了一次体温。
三十九度六,比刚才还高了四度。
动作轻柔地撕下她额头上那张已经被体温浸得温热的退热贴,重新换上一张。
而后又将沈溪和扶起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刚凑到她唇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闭着眼张开嘴一口一口将水吞下。
很快一杯水就见底,她脑袋软软地靠在他肩头上,呢喃细语了一句:“陆安时,我害怕······”
陆安时拿着水杯的水微顿了一下,低眸看向枕在自己肩上的人。
还真是烧糊涂了。
黑暗中,陆安时静静地坐了许久,直到肩膀有些酸软才放下水杯,将枕在他肩头睡得格外安稳的人放回床上。
给她掖好被子,力道轻柔地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一缕缕拨到耳后,起身指尖被一只滚烫手拉住。
床上的人眼眸微眯,两颊染着绯红,眼尾泛着湿润的水,嘴里轻声呢喃, “不要走······”
陆安时身形微僵,顿了两秒后坐回床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蹭去她眼尾的晶莹,低声哄着,“我不走,你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