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父母的名字由一名警察口中说出。姜凝眉头微蹙,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她面容凝重,点头确认:“没错,姜远山和沈秋是我的父母,他们已离世十年了。”江砚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多年的从警经验使他习惯隐藏情绪。他思考片刻,似乎在谨慎挑选用词:“有关你父母的一些事情,或许,该让你知道。”姜凝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上前一步:“我父母的事?他们死于火灾。”那年她才十三岁,很多事情虽未亲身经历,但结论如此,且火灾责任人也已认罪。
江砚微微皱眉:“……”
接着,房间内又响起一道几近崩溃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警察叔叔,这女人要害我!”
傅驰安的腿上,鲜血已浸透了大半条裤子。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见到冲进来的警察,他差点激动得哭出来。
一把带血的刀子就落在傅驰安不远处。
江砚给身后的年轻警察一个手势,那警察便将证物拾起,装进了证物袋。
他望向姜凝,眼神里夹杂着迷茫和困惑,但还是叫了120过来,毕竟有伤员。
接着,他搀起地上的傅驰安,将他安顿好。
此刻,傅驰安已无暇顾及颜面,紧紧拽着江砚,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的委屈。
江砚始终保持着冷静,视线在傅驰安和姜凝身上来回移动。
见她沉默不语,他主动开口问道:“你就是姜凝吧?”
她轻轻点了点头。
江砚注视着她:“报警电话也是你打的吗?”
记得接电话时是个女子的声音。
姜凝顺从地又一次点头。
江砚至今还未能分辨,这位女孩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感受到江砚锐利审视的目光,姜凝怯生生地说:“是我报警的,我哥哥在傅氏公司上班,因审计错误被判作假账。我找傅少爷,是希望直接向他说明情况,我哥哥是清白的。傅少爷约我在四季酒店里单独见面。但他之前多次对我意图不轨,我心存警惕,带着东西在身上防身。没想到,我一进门,他就,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姜凝继续说道:“我自小练习过,有一定的自我保护意识。我担心他会伤害我,无奈之下才用刀刺了他。那时他看起来很愤怒,我只好用椅子压住他,又在他伤口上补了一刀……”
说话间,她泪如雨下,梨花带雨。
这一切解释,都传达出一个信息:她处于被动,为了自卫而不得不如此。
姜凝颤抖着双臂,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傅驰安眼眶泛红,见此情景,忍不住怒吼:“你胡说!是你……你故意的!看我没上钩,就拿刀来威胁我……!”
姜凝边抽泣边抹泪,缓缓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递给江砚。
她打断了傅驰安的叫嚣:“警察同志,我今晚见傅少爷,还有另一个原因。想必您听说了傅氏公司违规销售串串房事件吧,我正是其中一位受害者的亲人。起初我只是想为我姑妈讨个公道,但我哥失业后,我愈发觉得,即使我们平凡人,也不能任由摆布。这里有他承认卖的证据。现在,我要控诉他们,这些人必须为他们的贪婪和无底线付出代价!”
原本只想明哲保身,但现在她明白一个道理,一味忍让只会纵容恶行。
傅驰安嘶哑着嗓子:“靠!你这个……!”
姜凝没有理会,冷冷地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趁着等待警方的时间,她已经将录音做了剪辑,只保留了关键内容。
录音中,傅驰安那得意洋洋、嚣张的嗓音清晰传来——
“哈哈!你们这些社会底层,就算知道又能把我怎么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傅驰安和姜凝的对话被公开播放。
面对铁证如山,所有辩解都显得那么无力苍白。
傅驰安张嘴欲言,却终究吐不出半个字为自己辩白。
证据!姜凝手握的那些证据,像钉子一样把他牢牢固定在无法反驳的十字架上。
或许他从未预料,自己也有这一天。
自他今晚踏进这间酒店房间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掉入了姜凝布置的陷阱。
他原以为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未曾想郭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个棋子。
一直强忍着痛苦未曾晕倒的傅驰安,在极度愤怒下,终是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
警局内部。
姜凝做完笔录,江砚请她在笔录上签字,便可以离开。
依据警方当前掌握的,包括姜凝提供的那些,足以断定她来酒店是受傅驰安所迫,反击傅驰安属于正当防卫。
至于傅驰安,除了面临性侵未遂,还得承受傅氏公司出售问题房产的法律审查。
接下来的日子里,傅驰安的日子将不再轻松。
姜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起身签字后,正欲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她转身,听到他说:“我是江砚,刚刚在外查询到你的父亲是姜远山,母亲是沈秋,对吗?”
猛然间,父母的名字由一名警察口中说出。
姜凝眉头微蹙,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
她面容凝重,点头确认:“没错,姜远山和沈秋是我的父母,他们已离世十年了。”
江砚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多年的从警经验使他习惯隐藏情绪。
他思考片刻,似乎在谨慎挑选用词:“有关你父母的一些事情,或许,该让你知道。”
姜凝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上前一步:“我父母的事?他们死于火灾。”
那年她才十三岁,很多事情虽未亲身经历,但结论如此,且火灾责任人也已认罪。
她和家人从没质疑过。
江砚停顿一下,抬头说道:“十年前我仅是个小警察,听命行事,即便当时我能力有限,也能感到案件中许多疑点,上级虽结了案,但我从未放弃对该案的调查。”
姜凝感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她睁大眼睛,口干舌燥。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与傅驰安对峙时的从容,面对江砚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整理思绪后问:“所以呢?季警官,您发现了什么?”
这不是讨论案件的好时机。
江砚提议:“我们加个微信,找个时间我和你细聊。”
……
姜凝忐忑不安离开了审讯室。
偶遇的江砚竟是十年前火灾案的参与者之一。
而她意外发现,父母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
过往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她有些难以接受。
这时,走廊不远处,安月瞑背对着她正在通话,面朝大厅外。
她抬头瞬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