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歌诧异。流竹次次见到她都要呛上一两句,两人针锋相对,她还以为流竹会借此找茬或者是从谢铭珂这里索取点什么。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金胜和流竹很熟吗?怎么就笃定流竹能治呢?江挽歌正思索着,婢女来报:“王爷,流竹神医听闻王妃已醒,特意来看王妃,在门外求见。”“让她进来。”事关挽儿,谢铭珂没有半分犹豫。流竹娉娉婷婷的走进来,正要行礼谢铭珂开腔:“不必行礼,先来看看挽儿。”流竹坐在床边,看着江挽歌躺在心爱之人怀里,她酸溜溜:“王爷,还是让王妃平躺着吧。”
流竹不再说话。
一举两得。
能让谢铭珂感激她,对她刮目相看,她诊治王府的下人们,还可以博得她们的感激,从而对她产生好感。
俗话说得好,接近一个男人,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笼络了王府的人心,以后就都是她的助攻。
流竹心中有自己的谋划打算,在给下人们诊治时,和善温柔,说话轻声轻气,细心体贴。
下人们的病情要严重一些,流竹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江挽歌没怎么喝水吗?
为何她的症状比这些下人要轻。
将药方开好,流竹将金胜拉到一边,怀疑:“为何江挽歌只是嗜睡无力。”
她担心金胜从中作梗。
金胜回答:“王妃早上没有用膳,醒来已是午时,就喝了养生的花茶,等着王爷一同用午膳。”
流竹了然。
原来如此。
江挽歌运气还挺好,这都能误打误撞的逃掉一劫。
药是她制作的,此药最开始会让人嗜睡无力,再头晕发烧,后面还会浑身发烫,百爪挠心,却不会要人命,就是受折磨。
她眼里又闪过一抹鄙夷,心里嫉妒又羡慕。
哪家的王妃睡到午时,太阳都晒屁股了。
后厨的人将熬好的药端来,谢铭珂将江挽歌抱在怀里靠着,将她叫醒,从婢女手中接过药,一口一口喂她。
江挽歌蔫儿吧唧的,她小口小口喝着药,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昏昏沉沉。
一碗药见底,她眉头拧成川字,吐吐舌头,哭丧着脸。
谢铭珂赶紧喂她吃蜜饯,连续吃了好几个,江挽歌才觉得嘴里甜了一点。
她苦着脸:“好苦啊这药。”
比黄连还苦。
也不知是谁开的药,这辈子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谢铭珂看她皱巴巴的脸,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份苦。
他安慰:“良药苦口,下次给你备甜一点的糖。”
“有没有好一点?”摸着她的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烫,他心微放,看她病恹恹的,还是着急。
看他担心的样子,江挽歌摇摇头,冲他浅浅一笑:“好多了。”
“谁开的药呀?”
郎中不是没有办法吗?宫里的御医吗?
她睡着的时候昏昏沉沉却又清醒,脑子清醒,却控制不住想要睡觉,很像鬼压床。
想醒却醒不来。
他们的说话声她隐隐约约听见了。
谢铭珂看她一眼,变得小心翼翼。
“说了你别生气。”
他解释:“我找不到别的人,你的身体最重要……”
看他扭扭捏捏不直接说,江挽歌意识到什么:“流竹?”
她可没忘记流竹是个神医。
听说她的医术出神入化,和阎王抢人。
谢铭珂小声的嗯了下,明明不用心虚,他和流竹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他紧张心虚,生怕她误会,江挽歌只觉得他可爱,弯唇:“流竹姑娘是郎中,我是病人,你请她来给我看病,合情合理,我生什么气?”
“你特意去请的流竹姑娘?她没推辞?”
谢铭珂摇头:“金胜说她可以治你,我便让金胜将她请来。”
“没推辞。”
一点都没推辞吗?
江挽歌诧异。
流竹次次见到她都要呛上一两句,两人针锋相对,她还以为流竹会借此找茬或者是从谢铭珂这里索取点什么。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金胜和流竹很熟吗?
怎么就笃定流竹能治呢?
江挽歌正思索着,婢女来报:“王爷,流竹神医听闻王妃已醒,特意来看王妃,在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事关挽儿,谢铭珂没有半分犹豫。
流竹娉娉婷婷的走进来,正要行礼谢铭珂开腔:“不必行礼,先来看看挽儿。”
流竹坐在床边,看着江挽歌躺在心爱之人怀里,她酸溜溜:“王爷,还是让王妃平躺着吧。”
谢铭珂不懂医术,按她所说的照做。
两人没挨一起,流竹堵着的气这才顺畅一点,给江挽歌把脉后道。
“王妃身子还虚弱着,要好好休息。”
“王爷,王妃后面的治疗我们出去聊聊吗?王妃现在要静养。”
江挽歌狐疑看她,流竹冲她笑眯眯:“王妃看着我做什么?身子不适吗?”
看她恭恭敬敬,还对她笑,江挽歌心生警惕。
来者不善!
谢铭珂关怀备至:“挽儿,不舒服吗?”
江挽歌摇头:“没有,我觉得好多了,我也想听听后面的治疗。”
流竹严肃:“不可,王妃,你现在要好生休息,王妃要早点好起来,王爷也才能放心。”
谢铭珂摸摸她的头:“听她的话,你身体最重要。”
见状,江挽歌没再说什么。
谢铭珂让安七守着她,转身离开。
流竹挂着她的药箱,转身之际露出一个笑容。
江挽歌看她的背影,杏眼微眯。
流竹的笑容像是在得意洋洋的炫耀。
她嗤笑,不屑一顾。
铭珂不让她旁听,是担心她的身体,流竹别是想多了。
江挽歌闭着眼,没人打扰很快睡去,一觉睡到晚上,她睁开眼在房间扫视一圈。
看一下窗外,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安七。”
“王妃,你醒了,给你备了粥,现在要吃吗?”安七推门而入,看她脸色比下午好多了。
“现在什么时辰?”她摇摇头。
“亥时。”安七困惑:“王妃,有什么不对的吗?”
“铭珂呢?”
“王爷在书房,王妃你醒了,奴婢去和王爷说一声。”安七以为她是想谢铭珂了。
“流竹也在书房?”
安七摇头:“王妃,奴婢一直守着你,只知道王爷在书房,流竹姑娘在不在,奴婢不知。”
这么晚都还没回来?
铭珂在忙什么?
她生病了,铭珂若不是被事情缠住,会回来照顾陪她。
想到流竹临走前的笑,江挽歌眼皮跳两下,掀开被褥:“拿氅衣,我去看看铭珂。”
看她要下床,安七有些犹豫:“王妃,奴婢让人去叫王爷,你身体虚弱……”
“能走路,拿氅衣。”江挽歌声音沉下去,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安七惊讶,不再阻拦,找了一件厚氅衣给她系好,扶着她往书房去。
安七要敲门,江挽歌阻止了她,推开一条缝,瞧见里面男女亲昵的姿势,她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