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萧越的个头长了不少,只是人沉默了许多。除了全贵,谁同他说话他都不会理会。才入未时,全贵便来寻萧越,见他又在做风筝,便道:“别忙活了,做好了你也没空放,赶紧的,管家说让你把园子里的杂草拔了。”萧越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上回他送慕筠瑶风筝,她说等开春一起放的……可从年初一见过后,直到现在两人再没见过。将风筝放好后,萧越才压着满心的苦闷去了园子。莺燕掠过湖面,下了一夜雨,枝叶上的水因着燕子的停留而抖落下来。
新年在爆竹和烟花中悄然而过。
初春三月,枝头发新蕊。
一年了,萧越的个头长了不少,只是人沉默了许多。
除了全贵,谁同他说话他都不会理会。
才入未时,全贵便来寻萧越,见他又在做风筝,便道:“别忙活了,做好了你也没空放,赶紧的,管家说让你把园子里的杂草拔了。”
萧越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上回他送慕筠瑶风筝,她说等开春一起放的……
可从年初一见过后,直到现在两人再没见过。
将风筝放好后,萧越才压着满心的苦闷去了园子。
莺燕掠过湖面,下了一夜雨,枝叶上的水因着燕子的停留而抖落下来。
萧越一下下拔着草,目光却忍不住看向望雪院。
慕筠瑶现在在做什么?她还记得说过两人一起放风筝的话吗?
慢慢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着天好一会儿,忽然转身跑了。
望雪院。
“小姐,这是萧将军差人送来的,您瞧瞧。”
香雪打开一个雕花木匣,里面是一精致的血玉镯。
慕筠瑶放下手里的针线,拿起玉镯仔细端详:“好漂亮。”
见她喜欢,香雪立刻道:“萧将军三天两头来送东西,偏偏小姐还喜欢,可知萧将军知道小姐的心思。”
闻言,慕筠瑶神情微怔。
虽说萧骁送来很多解闷的小玩意,但她心里总堵得慌。
慕筠瑶把玉镯放了回去,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
慕父说她已经到了该为自己缝制嫁衣的年纪了,只是她不知道,之后这嫁衣会为谁穿。
“小姐怎么了?”香雪轻声问。
慕筠瑶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我在院里站站,屋里闷。”
阳光正好,驱散了屋子连日来的潮气。
慕筠瑶站在院里,看着那光秃秃的梅花树发呆。
她想着,好像已经有快两个月没和萧越见过了,不知道他伤好全了没有。
想起那天萧越的鲁莽,慕筠瑶连声叹气。
可再去琢磨他后来说的话,她又是满心迷惘。
忽然,一阵带着花香的风吹了过来,慕筠瑶愣了愣,下意识地抬起头。
淡蓝的天空下,一只蝴蝶风筝在空中飞着。
她一怔:“阿越?”
慕筠瑶顿时起了玩心,也不管香雪会不会唠叨,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园内,果真看见萧越站在湖边放风筝。
“阿越!”慕筠瑶兴致勃勃地朝他喊了一声。
萧越心微微一紧:“芸婉。”
两月不见,他觉着她好像长大了些,越发有宋芸婉的影子了。
慕筠瑶看了眼他手中的筝线后问:“你伤都好了吗?”
“嗯。”萧越点点头,将筝线递给她。
慕筠瑶含笑接过,仰头拉扯着线:“我还以为你忘了要和我一起放风筝呢,你应该做两个,咱们比比看谁放的更高。”
萧越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生硬地问:“瑶瑶,若我出去闯出一番天地,你嫁给我好不好?”
听了这话,慕筠瑶愣住了,有些惊诧地望向他:“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说要我做大将军吗?我做了大将军,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萧越追问着,提到嗓子眼的心像是在做最后一搏。
慕筠瑶没有说话,连弯起的嘴角都慢慢变平。
好半晌,在萧越快要压抑不住心底慌乱时,她终于开口:“阿越,你不用做大将军,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