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桌前,温絮半低着头,露出个苦笑来。所以,段澈失眠的缘由,其实是不能用她的自由来换秋络瑶的自由了吗?郎情妾意,若是段澈知道他心爱的秋络瑶现在被囚禁着,该是会很焦急的吧。宫人们撤了饭菜,温絮不准他们伺候,一个人在屋中换了黑衣。她的轻功比秦刹还好,悄无声息的,她离开了中宫。温絮其实只是想出来透透气,那皇后的服饰穿了一天,压得她喘不上气。她坐在瓦檐上,抬起头望着那轮残月。忽的,远处传来缓重的脚步声。温絮躲到阴影处,完美地隐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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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寒凉,温絮夹菜的手一僵。
“阿行,你……你在说什么?”
段澈目光深深,望进她眼底:“温絮是何时知晓她就是大理寺卿府走失的女儿?她又为何会给你留下封信?”
他说着,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继续问,“她为何说不想让你手上再沾上她这条肮脏的命?秋洛瑶,你对她做了什么?!”
凤仪殿内一片沉静。
温絮望着沉声质询的段澈,哑口无言。
她目光落到那纸上,字迹熟悉。
温絮如何都没想到,这封本来留给秋洛瑶的信,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的替身——自己的手中!
她也不知道段澈此时这般严肃质问是真的想罚秋洛瑶,亦或是被人蒙骗的恼羞成怒。
但此刻,她就是秋洛瑶,她能做的,只是为‘自己’遮掩!
温絮收回了视线,看向段澈:“阿行,你只因为她的一封信便怀疑我吗?她不是我胞姐这件事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又能对她做什么?”
段澈看着她眼,心里莫名有些烦闷。
看着段澈略有些不耐烦的脸,温絮想到自己的私心,她放下筷子开口:“阿行……我想回家。”
闻言,段澈一怔,皱眉:“不是才省亲不久吗?”
温絮顿了顿:“这次我想在家里多待些时日。”
“你当中宫是什么地方?温絮已死,没人能再代替你待在这了。”段澈倏地起身,“莫要胡闹。”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而这一幕落在温絮眼里,只是段澈对“秋络瑶”无理要求的婉拒。
“温絮”已死,秋络瑶再没了替身,所以不能再为所欲为。
果然,她的作用不是杀人,就是替身。
梨花木桌前,温絮半低着头,露出个苦笑来。
所以,段澈失眠的缘由,其实是不能用她的自由来换秋络瑶的自由了吗?
郎情妾意,若是段澈知道他心爱的秋络瑶现在被囚禁着,该是会很焦急的吧。
宫人们撤了饭菜,温絮不准他们伺候,一个人在屋中换了黑衣。
她的轻功比秦刹还好,悄无声息的,她离开了中宫。
温絮其实只是想出来透透气,那皇后的服饰穿了一天,压得她喘不上气。
她坐在瓦檐上,抬起头望着那轮残月。
忽的,远处传来缓重的脚步声。
温絮躲到阴影处,完美地隐在黑暗之中。
那脚步声的主人却是段澈。
他未带一个侍从,孤身一人离宫。
这么晚,他要去哪?
温絮有些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她一路跟着段澈来到了澈王府。
看到澈王府的匾额,那晚的记忆又重新涌进温絮的脑海。
段澈走进王府内,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直直走向温絮的院子,站在那间屋外,他伸手想要推开门,却又迟疑地放下。
这个动作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躲在屋顶的温絮看得皱了眉。
她发现,她越来越不了解段澈的心思了。
段澈站在门前,想要再看看温絮生活过的屋子,却又忍不住想起那晚推开门看见温絮毫无气息的模样。
终是推开了门。
秦刹将这里清理的很干净,那地上的血迹若不仔细看,必定是看不出来的。
他在八岁那年捡到了五岁的温絮,那时她被乞丐抓住,一张小脸上全是泥巴,乞丐正打算把她卖给人贩子。
但她性子倔,一滴眼泪也不肯掉,只是死死咬住人贩子的手。
十几岁的秦刹对他说,这是个好苗子,不会哭,便能应对这世间中很多残忍的事。
于是他挥挥手,让秦刹去杀了那个人贩子,救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