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想到雪儿她会把事情说出去。”姜屹松气啊。“今天因为你们母女俩,让我宁远伯府丢了多大的脸?”他在那边好言好语拼命挽救,姜韵雪却在那边拆台,让他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姜屹松怒火冲顶,呵斥姜韵雪,“孽障,跪下!”“是你散播的批命,你想让安国侯府解除婚约,你只想着手足相残,有没有想过会对宁远伯府带来什么后果?”一阵心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
“谁要把本侯未过门的妻子赶走?”
姜清瑶一愣,这声音有点熟悉?
这才打量起眼前的人,不就是慈恩寺见到的那位?
男人身着墨色衣袍,腰束玉带,模样俊美无俦,身上气度从容威严。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动了动唇,“姜姑娘,累了就到一旁坐下。”
开口的第一句,竟是让她落座。
姜清瑶从善如流地真就坐到了一旁,脑子开始清明起来。
他……居然就是安国侯!
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开始变得凌乱。
“峥儿!你回来了!”传来贺老夫人激动的声音。
接着贺家众人全都围了上来,哭声笑声惊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块,嘈杂不已。
“三叔!太好了!”
“三叔回来了!”
贺睿宸,贺翰贤,贺思妤等小辈顾不上礼节,大喊大叫起来,贺思妤更是抱着堂姐贺灵慧哭起来,俨然忘记了贺灵慧素来讨人厌。
只有姜清瑶知道,安国侯早就没事了。
之前在马车上惊鸿一瞥,在慈恩寺她因为此人的无礼对他驱逐,后面又在凤来茶楼门前,他扶了她一把。
难怪他会说“姜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这不就见上了?
只不过见面的时间点比较尴尬,居然是他的葬礼上。
他根本就没死,可为何上辈子他没有回来?难道上辈子他是真的死了,这一世又是因为什么改变了命运?
不,这不可能!父亲怎么回来了?他,他怎么……
旁人都在泪眼婆娑,只有贺怀轩瞳孔地震,满脸的不可置信。
父亲死而复生,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因为太过震惊,贺怀轩都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落在别人眼里,就惹人联想。
怎么安国侯回来,他这个世子居然没有半点欣喜?这是盼着自己父亲死了好继承爵位呀。
一看就不是个孝顺的。
人多嘴杂,瞧见贺怀轩这副神情,大家目光怪异。
半晌,贺怀轩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阔步上前,恭恭敬敬喊“父亲”,喊了几声开始情真意切起来。
真做作。姜清瑶心道。
上辈子,她七年付出,贺怀轩未曾动容,想必这些年安国侯对他的培养教诲,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安国侯是他承袭爵位的绊脚石。
凉薄之人,谈何真情?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安国侯平安归来,这是冲喜成功了?”
说姜清瑶克死安国侯的传言不攻自破,人家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还克死个屁。
哪里是灾星?分明是福星!
说冲喜,安国侯就在葬礼这天活过来了!
人都活生生回来,葬礼自然办不下去,大家开始散去。
马车上。
之桃止不住地兴奋:“小姐,安国侯回来,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有人撑腰了!”
姜清瑶沉吟,她可不觉得安国侯会给她撑腰,他们俩说到底就不熟。
不过回想安国侯今日忽然出现站到她身前的情景,显得极有气势,以致旁人见了都本能地畏惧。
贺思妤多次提起她这位三叔,冷酷寡言又气势巍峨,在侯府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他。
这么一个威势极重的长辈,居然就要成为她的夫君了?
姜清瑶之前想要嫁给安国侯,那是因为知道他出了意外不会回来,没想到他居然活了。
姜清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以安国侯的身份,他既活着,不一定愿意娶我吧。”
……
回到府里。
许氏一颗心瞬间提到了顶点,挤出一个笑容来,“夫君,如今安国侯回来,婚约也没有取消……”
却见姜屹松脸色沉了下来,扬手给了她重重一巴掌。
许氏惊叫一声,半张脸肿起,抬手捂住脸,紧咬着下唇。
“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想到雪儿她会把事情说出去。”
姜屹松气啊。
“今天因为你们母女俩,让我宁远伯府丢了多大的脸?”
他在那边好言好语拼命挽救,姜韵雪却在那边拆台,让他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姜屹松怒火冲顶,呵斥姜韵雪,“孽障,跪下!”
“是你散播的批命,你想让安国侯府解除婚约,你只想着手足相残,有没有想过会对宁远伯府带来什么后果?”
一阵心梗。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
姜韵雪心脏狂跳,害怕极了,“父,父亲,雪儿知错了,雪儿再也不敢了……”
“不敢?”姜屹松可不吃她这一套,面色紧绷,“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姜韵雪万万没想到,安国侯竟然能回来,婚约也没能毁掉,以后姜清瑶就是侯爵夫人。
她本来嫁了个死人就嚣张的不得了,目中无人,往后恐怕更无法无天了吧?
姜韵雪不甘心。
姜屹松打定主意要狠狠教训她,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来人,拿戒尺。”
霎时间,姜韵雪脸色发白,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回父亲要揍她了?
“不,不要啊父亲,雪儿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犯,您饶过雪儿这回吧……”
姜韵雪双眼噙着泪哀求。
“夫君,别打雪儿,她还小,受不住的。”许氏慌了,拽住姜屹松衣袖。
“滚开!”
被姜屹松一把甩开。
其他人和姜清瑶站在一旁,知道姜屹松大概要杀鸡儆猴,这不仅是惩罚姜韵雪,更是对其他人的警告。
“啪。”
“啪。”
“啪。”
……
姜韵雪掌心满是红痕,疼得龇牙咧嘴,险些昏厥过去。
姑娘家是不好打脸抽鞭子,容易留疤,日后不好嫁人,打手板就不一样,疼是疼了点,养养就痊愈了。
看到女儿又哭又叫的模样,许氏身子发颤,心揪着疼。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都是拜姜清瑶这个贱人所赐!
要不是她,雪儿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姜清瑶对许氏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直到姜韵雪被打完手板被罚跪祠堂,她才缓缓回花间居。
另一头,病得老眼昏花的姜老夫人听到消息,安国侯死而复生回来了。
她立马颤颤巍巍伸出手,“扶我起来!”
脑子不晕,腰背不疼了,人来了精神。
“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侯府夫人,咱们府要出一个名副其实的侯府夫人了。”
“我就知道清瑶那孩子有出息,咱们宁远伯府的福气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