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兵卫散去,他缓步走到纳兰羿身侧,沉声道:“告诉老夫,老夫让你们安全离去。”“用不着。”纳兰羿咧嘴一笑,“我早已让青卫军守在扬州城郊,若是我酉时未归,他们必将踏平你萧家!”“青卫军?”萧震脸色再度一变,鹰眼之中竟多了几分惧色,“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可老夫也未曾想,你居然就这般将你娘隐匿多年的禁军搬了出来?你难道就不怕京城知道,治你们谋逆之罪?”他这反应倒不是装出来的,当年青卫军之名如雷贯耳,十载之中,未尝一败。而他们功成身退之后,还是先帝亲自赐予纳兰家。若不是如此,纳兰家怎能力压三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
顾月夕身心交瘁,在瞧见纳兰羿那冷峻的脸庞时,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讶异。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唆使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一股怨恨从心底迸发而出。
“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揪扯着纳兰羿的衣襟,哭得声嘶力竭。
先前见到萧晨雨遍体鳞伤,她并没有落泪,可是一看到纳兰羿,她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纳兰羿一把将她揽至怀中,没有做任何解释。
成婚三年,顾月夕何尝没有解释过?可他从未相信。言语过于苍白,他心知肚明。他如今也要体会一下被心爱之人误解的滋味,就当是对他的惩罚。
“纳兰羿,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
顾月夕无力挣扎,仿若提线木偶在自说自话。
“纳兰贤侄,好一出感人的戏码。不过老夫还是要多一句嘴,现在可不合时宜卿卿我我。”萧震冷哼一声。
“月夕,我能救他,但前提是,你得回到我身边,你在此好好想想。”纳兰羿朝她耳语了几句,缓缓松开环抱她的手。
顾月夕闻言一愣,眼神复杂。
“我称你伯父,不过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和我夫人在哪缠绵,用得着你来说教?”纳兰羿负手而立,傲视当场,“你真当我娘去世之后,我纳兰家就会任人宰割?”
萧震不怒反笑,“你小子倒是和你娘有些相似。当年纳兰天战死,你纳兰家仅凭纳兰夫人一人扭转乾坤,力压三家。对你娘,老夫是佩服不已。”
“不过……对于你娘,你个小辈又差得远了。你娘可不会像你这般不识抬举!”萧震敛住笑意,一对鹰眼掠出一道凌厉的目光,“萧家可不是尔等小辈撒野之地!来人!”
一声令下,狭窄的地牢中瞬间涌入十来个披甲之士。
面对针锋相对的二人,以及这突如其来的围困,顾月夕心中又惊又忧。
她自然无能为力,可纳兰羿如此这般,不是火上浇油?
顾月夕担忧的同时,看向他高大的背影。虽说看不到他的脸,但她却能隐隐感受到一种毫无来由的安全感,就好似有他在,任何事都能迎刃而解。
“你确定要动我?”纳兰羿面不改色,似乎并没有将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地牢中的所有人为之一惊。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女儿何在?”
女儿?
萧晨风最为诧异,他何时还有个妹妹?
他疑惑地看向萧震,却发现萧震嘴角一抽,脸色暗沉,很明显是被纳兰羿戳中软肋。
“退下!”萧震再次下令。
随着兵卫散去,他缓步走到纳兰羿身侧,沉声道:“告诉老夫,老夫让你们安全离去。”
“用不着。”纳兰羿咧嘴一笑,“我早已让青卫军守在扬州城郊,若是我酉时未归,他们必将踏平你萧家!”
“青卫军?”萧震脸色再度一变,鹰眼之中竟多了几分惧色,“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可老夫也未曾想,你居然就这般将你娘隐匿多年的禁军搬了出来?你难道就不怕京城知道,治你们谋逆之罪?”
他这反应倒不是装出来的,当年青卫军之名如雷贯耳,十载之中,未尝一败。而他们功成身退之后,还是先帝亲自赐予纳兰家。若不是如此,纳兰家怎能力压三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
“当年我爹死于战乱之中,消息还是你亲自带来。你扪心自问,我爹是否是为你而死?你如今苟活,又是否是拜我爹所赐?”纳兰羿掷地有声。
萧震如遭雷击,摇头叹息:“罢了,你莫再言语。说吧,你究竟要如何?”
“让他活下来。”
纳兰羿指的自然是萧晨雨,这是他方才答应月夕的。
“你处心积虑,只是为了救这逆子?”
萧震心中生疑,纳兰家这小子若只有这微不足道的要求,何故搬出那青卫军之名?这不免有些小题大做?难不成这小子从始至终都是在诈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大可试试。”纳兰羿淡定如初。
他确实是在诈萧震,毕竟青卫军是他们纳兰家最后的底牌,怎可能轻易示人?
萧震鹰眼微眯,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愠色。
“他是老夫的亲儿子,你真觉得老夫这般不近人情?”
“谁知道呢?”纳兰羿给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对了,若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就好好管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
说罢,他随即来到顾月夕身边,将她揽到怀中,柔声道:“月夕,跟我回去了。”
“不行,她不能跟你走!”
萧晨雨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让纳兰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救下他,他宁愿一死!
一想到如此,他血气上涌,连吐几口鲜血,却再次晕了过去。
“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