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研究所相当热闹。闻朝正向其他同事介绍李香玲。一个同事冷不丁地开口:“闻朝,你现在这个发言人,和之前的差得有些远啊。”李香玲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知道这是拿自己和方枝比较。可闻朝根本没当回事,转过头和她说:“我先去忙了,待会再来找你。”说完,他就和同事走了,李香玲被一个人留在原地。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也没人跟她搭话。渐渐,李香玲有点后悔冲动下答应过来了。她想去找闻朝,路过一间房间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方枝的声音。
闻母一听这句话就炸了。
“你说什么?!贱女人,竟然敢挑拨我儿子抛弃我!”
闻朝一怔,很快皱紧了眉:“孩子又没有事情,你少无理取闹。”
李香玲感觉自己的血液都直冲头顶。
怀里的小宝不安地抱紧了她的脖子。
“你知道我追了多少条街吗?再晚一会,小宝就真的被带走了!”
可闻朝对她的愤怒视若无睹,不容置喙地驳回了她:“不管怎样,我不可能让妈一个人住。”
说完,他直接回了书房,重重地摔上了门。
闻母抱着手臂斜睨她,又是得意又是警告:“你别以为自己多重要,我儿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李香玲一言未发,她死死地攥紧手,只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要将她溺毙。
……
之后,李香玲不肯再让闻母碰到一下孩子。
一开始闻母还觉得理亏没说什么,没过几天,又开始叫嚷起来。
和闻朝自然也陷入了冷战。
李香玲从没觉得,日子能像现在一样一日比一日窒息。
这天晚上,闻朝却主动找到她。
男人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有几分不自然:“我评上了我们单位的先进干部,周末是颁奖典礼,你要不要作为家属上台发言?”
结婚这么久,闻朝也没带李香玲见过几次他的同事。
李香玲心里也清楚,闻朝的同事不怎么看得起自己。
她也不知道闻朝在突发奇想什么,可能是存了几分安抚的心思。
李香玲本来不想去的,又觉得不蒸馒头争口气,还是同意了。9
周六早晨,李香玲梳妆打扮好,又穿上了结婚时买的红裙子。
闻朝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惊艳。
今天的研究所相当热闹。
闻朝正向其他同事介绍李香玲。
一个同事冷不丁地开口:“闻朝,你现在这个发言人,和之前的差得有些远啊。”
李香玲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知道这是拿自己和方枝比较。
可闻朝根本没当回事,转过头和她说:“我先去忙了,待会再来找你。”
说完,他就和同事走了,李香玲被一个人留在原地。
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也没人跟她搭话。
渐渐,李香玲有点后悔冲动下答应过来了。
她想去找闻朝,路过一间房间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方枝的声音。
“你现在会不会后悔?”
“什么?”是闻朝。
方枝轻笑一声:“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你会为了我和你妈分开住吗?”
李香玲不由得屏住呼吸。
不多时,房间里传来闻朝简短又坚定地回话。
“会。”
李香玲听见自己的心里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一个会字。
刺穿了她的前世今生。
她自然是爱闻朝的,因为这份难以言说的爱,她将自己放得极低。
她忍受闻母的磋磨,忍受闻朝的漠然,甚至忍受他心里存在另一个女人。
但其实,闻朝根本不需要,也不在乎她的爱。
眼泪淌了满脸。
李香玲缓缓地转身。
她想,也许上天施舍她重来,就是为了教会她:爱人先爱己,
……
礼堂内,红色帷幕拉开,主持人上台说完开场白,就开始了仪式的流程。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闻朝同志被评为本次的先进代表,我们也请到了他的妻子,李香玲同志上台发言。”
李香玲紧张了好几天,临上台了,此刻竟无比平静。
她站上台,看着礼堂里乌泱泱的人,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了口。
“大家好,我是闻朝的妻子,李香玲。”
她语气平静,如同在讲其他的人的故事一般。
可话里的内容却让整个礼堂的人都抬头看向她。
李香玲说:“我和闻朝,结婚五年了。五年来,我生养孩子、伺候婆婆,家里的桩桩件件我都打理好,就是希望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工作,别为了家里的事情操心。”
“我以为我能忍受,忍受一个尖酸刻薄的婆婆,纠缠不清的前妻,还有闻朝的冷漠无视,现在我发现,是我高估了自己。”
全场哗然,几乎所有人都压抑不住地小声议论起来。
李香玲看见闻朝从座位上站起,看见他往常没什么波澜的眼睛里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今天,我终于作出这个决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
她笑起来,坚定开口。
“闻朝,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