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了紧手。明明是家庭开支,好像是我找他伸手讨钱一样。我想要跟他理论:“这是家庭开支,不是我要用……”话未尽,周安生已经垂目看文件,语气冷淡:“不要在公司讲这些,我还要忙,你出去吧。”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我深吸口气扭身出了门。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眼底的光也暗淡了。有人说,婚姻的本质是悲观的,痛苦才是必需品。闺蜜王琳琳的话语也回荡在我的耳边:“你婚姻太长了,长到爱情耗尽,只剩柴米油盐。”
“女人到了三十,就不值钱了,生过孩子的女人更甚。”
周安生的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周安生笑着敬了他一杯酒。
我跟了周安生十年。
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劳家庭。
到头来,就得来一句不值钱。
所以我下定决心,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一文不值。
……
梦里,我被一个女人杀了。
她把我推到车轮下,笑着对我说:“许诺,你占我的位置该让出来了。”
惊醒后,我满头冷汗。
这已经是我这一周来,第二次做相同的梦,太过真实的死亡体验,令我遍体生寒。
想要寻找温暖,床铺另一边却是空荡荡一片。
怅然若失,我才想起这已经是周安生出差第5天了。
5岁儿子轩轩“哒哒哒”走进来。
“妈妈,我们要去幼儿园了。”
我回过神来:“好,等一下。”
做完早餐,把轩轩送到国际幼儿园,就被老师通知要交两万的学费。
我给周安生发消息,许久都没有回复。
见老师还在等,我勉强地笑了笑:“我明天交。”
周安生给了我一张卡作为家庭开支,每个月限额五万。
临近月底,卡里只有五千了。
若是以往我会拿自己的钱垫上,但现在钱都给我妈治病了,身上没有多余的只能找周安生要。
离开幼儿园,来到公司才知道周安生已经回来了。
这家公司是我和周安生共同所有。
为了照顾家庭和孩子,我退居二线。
不再做设计岗,在公司挂了个闲职。
一般我都不会来公司,因为我看得出周安生不太喜欢我插手公司事务。
因为要找他说学费的事,我直接来到总裁办。
推门见是我,周安生俊秀的眉头皱起。
这是一个不喜的神态。
我心间蓦然一酸,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安生面对我的时候,眉间总是皱起的。
我压下酸涩的心情,语调干涩:“幼儿园要交学费,两万块。”
周安生眉间更深了:“你怎么用这么快?一个月5万都不够用?”
语气不耐。
我抿了抿唇,开始给他算账:“月初车子保养2500,水电费……”
“别说了。”他取下金丝眼睛,按了按眉:“以后生活开支提到8万。”
我紧了紧手。
明明是家庭开支,好像是我找他伸手讨钱一样。
我想要跟他理论:“这是家庭开支,不是我要用……”
话未尽,周安生已经垂目看文件,语气冷淡:“不要在公司讲这些,我还要忙,你出去吧。”
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
我深吸口气扭身出了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眼底的光也暗淡了。
有人说,婚姻的本质是悲观的,痛苦才是必需品。
闺蜜王琳琳的话语也回荡在我的耳边:“你婚姻太长了,长到爱情耗尽,只剩柴米油盐。”
一路经过茶水间,里面的谈话让我止住了步伐。
“老板娘命真好,每个月来公司一趟发发工资就行。”
“是啊,羡慕,话说老板娘怎么这么普通?一般大老板的老婆不是很漂亮吗?”
“漂亮的都是小蜜,你看新来的秘书何蕊初,出一趟差手里就提上了六十万的爱马仕,一看就是老板买的。”
我浑身一僵。
大脑一瞬一片空白,几乎站立不住。
周安生出轨了?
小三是他秘书?
我下意识转身直奔总裁办。
刚出电梯,就见周安生和一个女人并肩而行,女人手里挎的爱马仕包刺痛了我的眼。
刹那间,怒火就涌了上我的心口。
然而一走进,我就呆在原地。
我看清了女人的脸。
——和梦里杀我的那张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