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目,向身旁的人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那人立即领会,迅速走上前去,大力地拔出了塞在石大口中的抹布。突如其来的空气涌入,让石大猝不及防。他被呛得猛烈咳嗽,脸色瞬间变得紫红,仿佛被烈火灼烧。他艰难地抬起头,眯起眼睛,试图在模糊的视线中辨认出眼前这位发问者的身份。季春和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叫什么名字?五天前,你为何要对我下杀手?”石大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惊恐,他努力想要回应,但喉咙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开口。他挣扎着,想要挺直身躯,但膝盖上的重压让他无法动弹。
褚商华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她温柔地走向大夫人,轻轻握住了那双微颤的手,轻声安抚:“姨娘,您可是云府的长辈,哪里有让长辈站着听晚辈诉说的道理。请您宽心,有我在,必不会让您受半点委屈。”
她的目光转向那位站在对面,表情复杂的年轻小姐,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小姐,无论你之前为何假扮男儿进入云府,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然而,此刻你站在这里,质疑姨娘的决定,无疑是对云府规矩的僭越。”
大夫人虽然心中对褚商华的欺骗感到一丝不悦,但看到她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能如此体贴自己,为自己解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褚商华始终是自己的家人,即使她犯了错,也值得自己去原谅。
褚商华扶着大夫人的臂膀,缓缓地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有能力也有决心守护这个家。大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她知道,只要有褚商华在,云府就永远不会倒下。
大夫人的面色渐渐回暖,如春雪初融,她轻轻地将手覆盖在褚商华的手背上,心中的不安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她未曾察觉,尽管此刻身处云家的领地,但在与众人交往之间,她心底深处仍旧有一种莫名的孤寂感,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让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孤岛之上。然而,唯有在褚商华的身边,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份属于主人的尊严与力量,仿佛所有的迷茫与不安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
"表小姐,你们此刻离去,恐怕并非易事。我此番前来,只为寻求一个明确的解释——云家究竟是谁屡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原因又是什么?"
"昔日,你不过是云府的一名下人,云家对你如何处置,都合乎情理。然而,即便如此,杀人终究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吧?"褚商华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她的言辞比大夫人更为犀利。
"今日,你如此阻挠我探寻真相,是否想要掩盖什么?或者,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其实与你有关?"她的话中透露出几分冷意,像是秋夜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她敏锐得仿佛能洞察人心,寥寥数语间,便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洞悉无遗。
褚商言深知自己那些阴暗的心思在云玠面前无所遁形,她竭力掩饰,紧张地瞥向云玠。然而,云玠只是悠然自得地注视着季春和,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从容与淡定,让她心中充满了无法名状的怒火,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季春和感受到褚商言的视线,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云玠。云玠那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世间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在这云家不过逗留了短短的日子,却已经有人动了杀心,这其中缘由,恐怕与这云淡风轻的云玠脱不了干系。
她在云家不过短短十几日,能引得云家人杀她的理由,怎么想也不会和他没关系。
"公子,您意下如何呢?"季春轻轻抬眼,目光落在云玠的脸上,她的眉梢微微上挑,如同一只狡黠的小狐狸,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皮。
云玠对上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扩大,仿佛春风吹开了冰封的湖面。他深深地看了季春一眼,声音温和而坚定:"自然是公主说了算。公主无辜受伤,云家岂能置身事外,不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来人,将伤害公主的罪魁祸首带上前来!"
随着云玠的话音落下,原本平静的大堂内顿时掀起一阵波澜。大夫人和褚商华几乎同时站起身来,脸色惊变,她们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她……你……你说的她,究竟是何人?”大夫人颤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原本刚刚恢复些许血色的脸庞,此刻再次变得苍白如雪。她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带来的冲击。
这个平日里看似低微的下人,此刻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尊贵的公主?她怎么可能是公主?她难道不应该与李千……
云府的大公子,此刻站在大夫人身旁,神情中带着一丝歉意,却又不失恭敬地说道:“母亲,这位正是我们国的安黎公主。处处在府中借住,因某些缘由,不得不隐瞒了身份。还请母亲能够体谅,莫要责怪公主。”
“她……她是公主?”大夫人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消息对她来说太过震撼。她虽算不得真正的世家望族出身,但也知晓皇族的尊贵与威严。此刻,一个曾经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过的下人,竟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安黎公主,这怎能不让她感到震惊与不安?
然而,在这震惊与不安之中,大夫人也意识到,自己需要尽快调整自己的态度,以应对这位突如其来的公主。毕竟,无论她以前如何看待这位“下人”,现在,她都必须以公主之礼相待。“她······你说她是谁?”
褚商华的面色此刻显得尤为沉重,她紧紧握住大夫人的手,那份力量仿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直至大夫人痛得轻声叫了出来,她才如梦初醒,急忙松开手,连声道歉。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几名家丁推搡着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早已不复当日的嚣张。此刻的他,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在身后,手指因过度扭曲而显得异常扭曲,嘴里更是被一块破烂的抹布塞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季春和的目光一落在他的身上,便立刻认出了他——那日在云家花园中企图对她不利的男子。那日云恒因突然犯病才使他逃走,此刻,这男子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却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此事虽微不足道,却如同一个未解的谜团,悬挂在心头。
她微微侧目,向身旁的人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那人立即领会,迅速走上前去,大力地拔出了塞在石大口中的抹布。
突如其来的空气涌入,让石大猝不及防。他被呛得猛烈咳嗽,脸色瞬间变得紫红,仿佛被烈火灼烧。他艰难地抬起头,眯起眼睛,试图在模糊的视线中辨认出眼前这位发问者的身份。
季春和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叫什么名字?五天前,你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石大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惊恐,他努力想要回应,但喉咙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开口。他挣扎着,想要挺直身躯,但膝盖上的重压让他无法动弹。
云玠直直看向他,眼神深邃,似乎能洞察人心。
“五天前,在花园中,你为何要用绳子去勒她?”云玠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声音颤抖:“大人,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我……我求大人饶我一命啊!”
云玠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如炬地看向那人:“一时鬼迷心窍?那究竟是怎样的鬼魅,让你动了如此狠心?细细道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那人被云玠的气势所摄,不敢有丝毫隐瞒,颤抖着声音,开始讲述那天在花园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