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虽然给我们留了灯,但母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房间虚掩,里面传来微弱温馨的灯光,她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从门内传来。我给顾里使了个眼色,意思母亲又在跟顾从文煲电话粥。顾里也回了我一个眼色,意思有八卦不听白不听。我俩轻手轻脚地趴在门口,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草惊蛇。“咱俩的事儿不能让从文知道……”“我知道,这事儿他早晚都要知道,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嘛。”“以后我再想想怎么和
客厅虽然给我们留了灯,但母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房间虚掩,里面传来微弱温馨的灯光,她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从门内传来。
我给顾里使了个眼色,意思母亲又在跟顾从文煲电话粥。顾里也回了我一个眼色,意思有八卦不听白不听。
我俩轻手轻脚地趴在门口,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草惊蛇。
“咱俩的事儿不能让从文知道……”
“我知道,这事儿他早晚都要知道,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嘛。”
“以后我再想想怎么和他说吧……”
“好……好……都听你的。咱们明天在哪儿见面?”
“行,不见不散。”
母亲的语气是那种少见的柔和,甚至带有一丝宠溺和依赖,似乎电话那头的人与母亲的关系非同一般。从对话的内容来看,对话那头铁定不是顾从文,那是谁呢?她明天要见谁?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打怵,一个可怕的想法闯入了我的脑海。
顾里想必想法和我一样,他轻轻拉了一下我,把我拉进他的房间。
顾里压低声音,露出迟疑的表情,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贺姨……有情况?”
“不可能,我妈不是那种人。”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听她打电话的内容,而且明天,她要和那个人见面。”
“没准,只是朋友呢?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男是女,万一是姐妹呢?”
“你妈这么多年,有过女性闺蜜吗?”
“额……除了你妈,好像没有……”
“所以啊,我猜电话那头,肯定是个男的。”
“你没有证据!”我急了,音量也跟着提升,顾里马上捂住我的嘴,比划了一个“嘘”的表情。
“反正明天是周日,要不我们跟着她?”
我被顾里捂着嘴,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认同地点点头。
第二天,母亲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鲜少涂脂抹粉地她竟然画了口红,还描了眉毛。随后,她进进出出地换了好多次衣服,在客厅的穿衣镜面前比量了很久,有许多压箱底的衣服我从来都没有见她穿过。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母亲的反常举动让我和顾里更加怀疑她有情况了。
早饭的时候,我试探着问母亲是否今天有约会,母亲却不耐烦地回复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母亲出门后,我和顾里也跟着出了门。母亲的反侦察能力并不强,我和顾里显然谍战片看多了,东躲西躲的样子显得很滑稽。
大概过了15分钟,母亲走进了一家咖啡厅。这是方圆几百米内唯一一家咖啡厅,巨大的落地窗能将店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店里人不多,她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和顾里则找了一棵树隐蔽自己的位置。
我和顾里左顾右盼地寻找和母亲约会的可疑人士,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拉了一下顾里,让他挡在我的前面。
辛明坤?怎么是他?
辛明坤是我的地理老师,是个颇有个性的人,在学校里也不求仕途,因此从来不把领导放在眼里。假如他的教学内容在课堂上没有完成,他甚至会占用眼保健操或者课间操的时间继续讲,还会派一名同学去门口盯梢,一旦领导来检查就让全班同学都假装做眼保健操的样子,等领导走过去了再继续讲。
他也是出了名的毒舌,虽然怼天怼地,但对学生的成绩也是真的关心,而且专业能力很强,能够徒手画中国地图,上课从来不带教材,把高中课本背得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