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俞安不上工,老牛也就歇着了。幸好秋种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巴掌地,也不适合用牛拉犁。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十几个松塔,拿了根棒子开始敲打,很快就敲了小半碗松子。忽然,秦俞安慌里慌张走了过来,快要哭了。“陈锦棠,老牛要死了,怎么办啊?”闻言,陈锦棠一怔,连到老牛跟前查看。只见原本强壮的老牛,这会蔫着脑袋躺在地上,垂着眼皮,嘴里不断往外吐白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秦俞安抓着草在它嘴边蹭了又蹭,拉着哭腔说:“牛兄弟,你张开嘴巴,吃点草吧,吃了草就好了……”
一觉睡醒,秦俞安拉着架子车,带陈锦棠上山砍树。
他一如既往地嫌弃陈锦棠走得慢,一把将她提溜到架子车上,然后在前头拉着车飞奔。
山路颠簸,陈锦棠时不时被颠起老高,时不时东摇西晃,时不时在车板上磕一下。
很快,就被摇得晕晕乎乎了,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她捂着胸口大喊:“秦俞安,你慢点!慢点!”
可惜车速实在太快了,山里的风又大,她一张嘴,声音就被风吹散了。
所以,秦俞安竟听成“秦俞安,你快点!快点!”
于是乎,拉着架子车,跑得越发起劲儿了,嘴里还无奈的喊着:“陈锦棠,真不能再快了,真的!”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上,陈锦棠浑身稀软,瘫坐在架子车上,幽怨地瞪着秦俞安。
她发誓,这辈子绝不再坐秦俞安拉的车。
秦俞安见陈锦棠脸色十分难看,讪讪一笑,解释道:“真不是我跑不快,而是路上有石头,颠。”
陈锦棠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颠啊?”
“嗯,我知道啊。”秦俞安无辜地眨了眨桃花眼。
心想,他确实努力拉车跑了,陈锦棠怎么还生气呢。
陈锦棠无奈地摆摆手,说:“行了,你赶紧砍树吧。”
秦俞安乖巧地应了声,握着镰刀开始挑选适合搭牛棚的树。
他手劲儿大,镰刀又磨的锋利,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砍了十几棵树。
陈锦棠坐在石头上休息,忽然,目光被一颗手掌大的松塔吸引了。
这颗松塔已经被晒干了,她用棍子敲打几下,一颗颗黄澄澄的松子就落在了地上。
“哇,还真是松子!”陈锦棠兴奋地喊出声。
“我去!这么多松子树啊!”她抬头一望,乐得小心脏砰砰直跳,这竟然是一大片松子林!
松子可是好东西啊,在后世加工好的松子,要卖到三十多块钱一斤。
试想,如果能把这一大片松子都卖出去,岂不是要大赚一笔?
“秦俞安,你先别砍树了,快来看这是啥?”她兴奋的冲秦俞安招招手。
秦俞安扔下镰刀,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看,松子,这是松子!”
秦俞安看了看陈锦棠手心里的松子,嫌弃地说:“这个不好吃,费牙。”
香潭村的村民都不喜欢吃松子,一是嫌采摘麻烦,二是嫌松子壳太硬,吃起来太费牙。
陈锦棠说:“那是你吃松子的方法不对,做个开松子神器,轻轻一夹,松子壳就破开了。
再加上白糖做成松子糖,咬一口,又甜又香,给个神仙都不换。”
秦俞安从没吃过什么松子糖,不过一听到“糖”字,就本能地觉得非常好吃。
一双桃花眼霎时就亮了,吞着口水说:“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回家做松子糖吃!”
陈锦棠见他砍的树差不多够盖牛棚了,就说:“稍等,让我把这些松子全都收到魔法口袋里再说。”
她小手一挥,整片松子林便一起簌簌抖动,松子仁哗啦啦往下落,不过却没落到地上,而是统统流进了她的空间。
下山的时候,陈锦棠死活也不肯再坐秦俞安的架子车。
秦俞安只想赶紧下山回家,让陈锦棠赶紧给他做好吃的松子糖。
他偏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说:“有了!”
不等陈锦棠反应过来,一手驾轻就熟地提起她的后脖领,把人提到自己胸前。
他一手牢牢抱着陈锦棠,另一只手拉着架子车,脱缰野马似的一溜烟往山下跑。
风声在耳边呼啦啦响,陈锦棠吓的小脸发白,她忙不迭用两只胳膊死死圈住秦俞安的脖子,双腿死死圈住他的腰。
如此一来,整个人都贴在秦俞安身上。
陈锦棠觉得这是一种很羞耻的搂抱姿势,可是没办法,她实在害怕啊!
再抬眼去看秦俞安,见他则是一脸傻样儿,火热的目光中除了对松子糖的渴望,还是对松子糖的渴望。
陈锦棠这才安心了不少。
不过,正在山上劳作的人倒是被他俩的姿势震惊到了。
一个个停下手里的农活,兴奋地看着。
男人们惊讶地说:“吆,傻子抱媳妇呢!”
“是啊,瞧傻子笑的多开心,别说,傻子媳妇真是漂亮,要是我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肯定也要天天抱着。”
“傻子真他妈有福气!小子艳福不浅……”
女人们嘴里没说啥,不过此刻却都忍不住的羡慕起陈锦棠。
陈锦棠的男人虽说傻了点,但却一点不耽误干活挣工分。
而且,他很宠陈锦棠,从不让陈锦棠走山路,不是抱着就是拉着。
他也从不让陈锦棠挑水,每天都是傻子自己挑着水桶去打水。
最主要的是,傻子长得真帅,那模样,十里八乡的男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好看。
……
被人疯狂议论的秦俞安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接着,陈锦棠也张着嘴打了十几个喷嚏。
“你学我干啥?”秦俞安速度不减,疑惑地问。
陈锦棠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小脸紧紧贴着他的颈窝,说:“我才没学你!”
“你就学了!”
“我学狗呢!”
“不要学狗,狗不好,你还是学牛吧……”
陈锦棠被秦俞安奇怪的逻辑,逗得嘎嘎直乐。
一推开院门,秦俞安立即把陈锦棠放下来,催她去做松子糖。
他则捧着把青草去喂老牛。
老牛脾气随了秦俞安,除了秦俞安,香潭村再没人能使唤得动它。
秦俞安不上工,老牛也就歇着了。
幸好秋种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巴掌地,也不适合用牛拉犁。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十几个松塔,拿了根棒子开始敲打,很快就敲了小半碗松子。
忽然,秦俞安慌里慌张走了过来,快要哭了。
“陈锦棠,老牛要死了,怎么办啊?”
闻言,陈锦棠一怔,连到老牛跟前查看。
只见原本强壮的老牛,这会蔫着脑袋躺在地上,垂着眼皮,嘴里不断往外吐白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秦俞安抓着草在它嘴边蹭了又蹭,拉着哭腔说:“牛兄弟,你张开嘴巴,吃点草吧,吃了草就好了……”
可是,老牛仍旧紧闭着嘴巴,一动也不动。
它已经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更遑论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