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同行,让姜令鸢心里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满足。但在看到宿濯池拧成川字,尽是忧虑的眉心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的。”宿濯池抬眸看着她,神色微动:“嗯。”夜色渐浓,带着丝丝凉意。身边没有仆从跟着,这是近半个月来,姜令鸢第一次与宿濯池单独待在一处。气氛却十分沉寂。她总觉得该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默。但转念想到两人如今的身份,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姜令鸢倏地看向宿濯池,就见他脸色微变,起身就往外走。
她连忙跟上。
卧房内。
大夫把着脉,神色有些凝重:“敢问世子,国公夫人,国公爷可是有顽疾未愈?”
姜令鸢刚嫁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向宿濯池。
就听他说:“父亲之前伤了心脉,一直未曾痊愈。”
镇国公驰骋沙场数年,常常是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底子早就毁了。
闻言,大夫捋了捋胡须,默默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开了个药方。
姜令鸢觉出大夫的未尽之意,镇国公的状况恐怕不容乐观。
宿濯池也心知肚明,眉宇间拢着一抹忧色,浓的化不开。
大夫离开后,姜令鸢安排人照顾镇国公,跟着宿濯池走出了卧房。
夜色下,两人并肩朝各自的院落走去。
短暂的同行,让姜令鸢心里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满足。
但在看到宿濯池拧成川字,尽是忧虑的眉心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的。”
宿濯池抬眸看着她,神色微动:“嗯。”
夜色渐浓,带着丝丝凉意。
身边没有仆从跟着,这是近半个月来,姜令鸢第一次与宿濯池单独待在一处。
气氛却十分沉寂。
她总觉得该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默。
但转念想到两人如今的身份,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明明曾经他们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姜令鸢喉间又蔓延起一股涩苦。
这时,却听宿濯池开口:“公主可还习惯府中生活?”
姜令鸢愣了一下,他竟然没有再叫母亲。
其实他内心也是不愿意叫的吧?
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她心里松落了不少。
可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酸楚。
姜令鸢攥了攥手,将这些不该有的情绪都压下:“习惯的。”
“那便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刘刘管家提。”
姜令鸢听着这些暗含关切的话,忍不住侧眸去看宿濯池。
夜色的笼罩下,她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除了怨,他对自己可还有情。
很快,就到了姜令鸢的院子。
宿濯池站在院门口,同她告了别:“公主早些歇息。”
姜令鸢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恍然间想起过去与他分别。
往往是她坐上回宫的马车,而他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自己离开;若是他要先走,便会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她。
而后宿濯池会笑着叹息一声,大步走回来:“实在不舍公主殿下。”
如今他却头也没有回。
姜令鸢忍不住抬手想要抓住他,却只握了个空。
回忆里的过往种种,也好像被此刻的现实割裂,全部破碎。
她一个人在寂凉的夜里站了许久,才转身回房。
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用早膳时,镇国公已经醒了。
坐在席间,姜令鸢看着宿濯池空置的座位,有些食不知味。
“殿下?”
突然,镇国公的声音响起。
姜令鸢猛地回过神,仓促遮掩起视线:“怎么了?”
就听他说:“濯池年岁也不小了,我想为他择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