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既然凰星的身份逃不掉,干脆就直接承认,然后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抱大腿求助。呵,她以为凌霁能够救她?简直是天方夜谭。当时他只觉这个女人太过天真,宫中不乏想要获得皇子青睐后飞上枝头的宫人,这个女人虽有有苦衷,但也与那些人并无不同,无非都是想利用人达成自己的目的。直到后来,她竟蠢到认错了人,抓上了他的衣摆,简直蠢到无可救药。那他便陪她玩玩,自称本殿,而不是太子专用的‘孤’。张口就是爱慕,没有一点儿女子该有的矜持,不过,看在她还未及笄成人的份上,他可以暂且绕过她,就不拉到乱葬岗了。
他的动作异常小心,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月下光影悄然攀上男人的侧脸,一暗一明,忽明忽暗,地上映衬着两道黑色的身影,一娇小,一宽阔,彼此交缠,分离不开。
凌渊面无表情地将她伤口的淤青用内力柔弄开,手指修长有力,转眸随意一瞥,就见叶舒晚手指尖的几颗血洞,他墨黑的瞳孔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诧。
让她做几个荷包能做成这样,简直……是,凌渊一言难尽的侧目掠上叶舒晚沉睡的脸庞,她的肌肤滑嫩红润,精巧的鼻翼,朱唇红润,俨然一副娇小的贵族小姐模样。
凌渊叹了口气,转头又从罐子里挖出一块儿药膏,捏起一枚药棉一点点蘸取涂抹上她的指尖,他这辈子就没做过如此细致的事,更没有心甘情愿照顾过某个人。
青云立在一旁,见到此番梦中都不可能拥有的景象彻底石化了,他们家殿下,转性了?
即便在殿下把叶小姐带回府的那个时候,他就察觉出殿下待这位小姐不一般,毕竟他从来没有管过别人的闲事,殿下一向愿意冷眼旁观看热闹,现下亲自目睹殿下认真照顾人,就像看见当今皇帝不再沉迷女色,安于朝政一般不可思议。
莫名的他在殿下的背影中瞧见了某些欣慰的柔情,殿下这些年虽拥有滔天权势,可到底缺了位能交心的知心人,若是叶小姐可以做到,那他……一定会为殿下高兴的。
青云脑子里的想法沙尘暴来袭似的挡都挡不住,不自觉地展露出一个老母亲的微笑。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吗?要孤请你吗?”男人幽幽的声音忽地自屋内钻进了他的耳朵,用的是内力。
青云瞬间对凌渊更加欣慰了,殿下竟然知道不能吵醒小姐,能注意到如此细小的细节!
他双手抱拳对着凌渊的方向低了低头,转身抬步离去,还贴心的为他们关好了门窗。
……
屋内,凌渊俯下身,手臂伸进叶舒晚腰背之下,单手一把揽起,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温暖富有安全感,叶舒晚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双手虚揽着男人的脖颈。
凌渊抱着叶舒晚来到床前,轻手轻脚地放上床榻,让她的颈部足以枕上金丝线绣制,软玉镶嵌的玉枕。
做好一切,他径自解开自己腰间的绸带,脱下外衣搭上床尾,随后躺在了叶舒晚的身侧。
他双手抱胸,一双深邃的黑眸在夜光下如黑珍珠般忽闪忽明,忽地,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侧过身面对叶舒晚的方向抛去目光。
那日宫宴,在叶舒晚进殿之前,他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而且很清晰。
她说既然凰星的身份逃不掉,干脆就直接承认,然后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抱大腿求助。
呵,她以为凌霁能够救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时他只觉这个女人太过天真,宫中不乏想要获得皇子青睐后飞上枝头的宫人,这个女人虽有有苦衷,但也与那些人并无不同,无非都是想利用人达成自己的目的。
直到后来,她竟蠢到认错了人,抓上了他的衣摆,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那他便陪她玩玩,自称本殿,而不是太子专用的‘孤’。
张口就是爱慕,没有一点儿女子该有的矜持,不过,看在她还未及笄成人的份上,他可以暂且绕过她,就不拉到乱葬岗了。
明明害怕他害怕到不行,但是在遇见解决不了的危险时,她还敢大着胆子求助于他,很好,他喜欢有胆量的人,那会激起他的欲望,看见他一冷脸就吓的说不出的话人实在倒人胃口。
那他就大发慈悲的救救她吧,带回府,当个好玩儿的宠物养着,反正他也不缺粮食衣物首饰给她。
凌渊注视着她好看的面容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的想法,女子还不是彻底绽放的年纪,却也出落的亭亭玉立,隐约可以瞧出女子美貌的雏形,再过一年,恐怕会把凌国的贵女全都比下去。
想着想着,他竟来了倦意,他慢慢阖上眼睛,右手搭上叶舒晚的腰间,缓缓睡去……
一夜好眠,对于谁来说都是。
只不过醒来之后就不是了,“啊!”叶舒晚一睁开眼睛,一张放大镜扩大后的俊脸直击她的视线,她吓得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叶舒晚死死攥紧被子一角缩到床脚,食指直指上男人的方向。
说着还不忘垂眸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见还是昨晚睡前的裙子,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早起意识还不算清醒,叶舒晚一时间忘了眼前男人的威压,胆子大大膨胀,张口便是质问,“殿下对我做什么了!”她瞪他,毫不客气,没有之前一丝的忐忑。
凌渊被女人的尖叫声吵醒,强烈的不快涌起,他锋眉不耐烦地皱起,抬眼凝向叶舒晚,那眼神简直比冬日里冰窖中的寒冰利刃还要刺骨,那威力仿佛能灭了一支军队。
叶舒晚对上男人阴骘的神情打了个哆嗦,捏着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缩了缩脖子。
这一缩,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好像不疼了,咦?这么神奇吗?昨天明明看起来那么严重的伤痕,她还以为起码要五六天才能好的。
正想着,她察觉到床榻动了动,是凌渊起了身,她一脸防备的盯着他,他还没说清楚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
凌渊拿起搭在床脚的浅白色外套穿上,转身凝向床上的女人,他本来长得就高大,叶舒晚坐着床上此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将她罩住,她就处在他的阴影之下,无论怎么挣扎逃脱最终不过都是徒劳。
凌渊冷着脸打量了叶舒晚半刻,随即沉着脸开口,“昨日之事……”他顿了下,抬眸凝进她的眼睛带着警告,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道,“若再发生一次,孤会先剥了你身边人的皮,然后……”他蓄意拉长了尾音,引人无尽遐想。
“把你丢进宫。”他神色一沉,嘴角的笑意倏地褪去。
叶舒晚呆呆地看着他,知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那样做,紧张地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