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赫舟野说的那些,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最后,只干巴巴的问了句:“你怎么下来了?”时逾白走上前,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喝了酒,我叫了司机。”1车钥匙上还遗留着他掌心的余温。夜语凝攥在手里,心却不是滋味。她永远看不透时逾白。他的关心,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赫舟野看着又开始出神的她,对时逾白说:“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起吧,时总。”时逾白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夜语凝看着两人走进电梯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掌心里的车钥匙。
夜语凝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大脑空白了片刻才堪堪回神。
她怔怔开口:“为什么?”
赫舟野放慢语速:“因为时逾白他妈不仅想让你嫁给时逾白,还想要夜氏集团。”
夜语凝瞳孔骤缩。
她最在乎的除了时逾白,就是夜氏集团。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自己那么好的时父时母,竟然打上了夜氏集团的主意。
而时逾白……
他最近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她那么好,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回事?
夜语凝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有证据吗?”
赫舟野拿出手机:“我接近林穗尔,拿到了她和时逾白他妈交谈的录音,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夜语凝看着那段音频,手紧紧攥起:“时逾白知道吗?”
赫舟野眸色微暗:“我不清楚。不过至少在被算计的时候,他是不知道的。”
夜语凝点了点头,心底怒意一阵阵翻涌,但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订婚宴来了那么多人,现在将事情闹大,对夜氏没有一点好处。
赫舟野将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担忧开口:“凝凝……”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两人齐齐看去,就见时逾白走过来。
赫舟野站直身子:“我来和凝凝说几句话,不可以吗?”
夜语凝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看见时逾白。
想到刚刚赫舟野说的那些,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最后,只干巴巴的问了句:“你怎么下来了?”
时逾白走上前,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喝了酒,我叫了司机。”1
车钥匙上还遗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夜语凝攥在手里,心却不是滋味。
她永远看不透时逾白。
他的关心,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
赫舟野看着又开始出神的她,对时逾白说:“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起吧,时总。”
时逾白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夜语凝看着两人走进电梯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掌心里的车钥匙。
最后还是坐了时逾白的车。
半小时后,槐月别墅。
推开门,一室寂冷。
夜语凝将昂贵的礼服和首饰一件件脱下,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身上只套着件浴袍。
梳妆镜前。
夜语凝看着桌上的吹风机时,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时逾白为她吹头发的那晚。
那时的他们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妻。
可他不爱她。
他会对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真诚,却唯独骗自己!
夜语凝不敢将这样的例外当成是爱!
而这样掺杂着虚假,设计,隐瞒的婚姻关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知道真相就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决堤!
夜语凝抓起耳环就狠狠砸向镜子——
“啪!”
顷刻间,镜面龟裂出细碎的纹理,裂成了无数片。
……
时逾白回来时,整栋别墅都黑漆漆的,只有一楼的静室亮着灯。
他走过去推开门。
只见香烛燃烧缭绕的烟雾中,夜语凝穿着件浴袍站在佛像前。
这是自己平常念经焚香的地方。
搬进来一个月,夜语凝从来没进来过。
时逾白看着她的背影,微蹙起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夜语凝没回头,只是望着墙上挂着的‘佛’字,哑声说:“今天有人告诉我,原来我们发生关系的那天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我查到算计你的人是林穗尔,你也说她主动跟你承认了,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她问完,转过身来看向时逾白。
他还穿着订婚宴的那身,只是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留下一袭黑衬衫。
金色纽扣系到了最上方的一颗,和平时一样禁欲,又清冷。
这样的人……怎么也会骗人呢?
夜语凝喉舌发苦,她走到时逾白面前,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
“时逾白,佛家总说修行之人都要做到光明磊落,心中无愧……那你呢,你修行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愧对的人?”
话说到这儿,几乎就等同于摊开来说了
时逾白也没再继续隐瞒:“有。”
夜语凝呼吸一紧。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不想让他继续回答。
可时逾白薄凉的声音还是响起:“你,夜语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