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已经出门继续寻人去了,陈老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应该啊,我那天去退亲的时候他们很好说话的,跟传言完全不一样,那小子还戏称我差点就成他的岳父了,非要让我喝上几杯酒再走,我还寻思着这小伙子不错,以后要是有缘没准还真能成亲家呢,怎得才几天功夫就闹出这么大阵仗。”陈老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岁岁吓得一哆嗦,幸好已经退亲了,她才十五岁过些,她现在可没有嫁人造娃的冲动。“哎,我们过去看看吧!”
丫丫和虎子可管不了那么多,俩人扯着嗓子大笑了出来。
沈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正要说什么,外面有人进来了,原来是银环。
“二叔,白家人上门闹事了,爷爷奶奶让你过去一趟。你快点过去,我还要去叫一下村里其他人家。”
“其他人?不是因为退亲的事吗?俩家的私事,叫村里人干啥?”陈老二放下手中的窝窝头,一脸不解。
“稻花村的人拿着镰刀,铁锹一起闹上门了,白家那小子还拿着一把细长的杀猪刀呢,爷爷说了,他们村里人都来了,这已经不是两家的私事了,而是两个村子的恩怨,自然要全村人一起对抗他们了,我现在要去里正爷爷家,二叔你快一点。”
银环已经出门继续寻人去了,陈老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应该啊,我那天去退亲的时候他们很好说话的,跟传言完全不一样,那小子还戏称我差点就成他的岳父了,非要让我喝上几杯酒再走,我还寻思着这小伙子不错,以后要是有缘没准还真能成亲家呢,怎得才几天功夫就闹出这么大阵仗。”
陈老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岁岁吓得一哆嗦,幸好已经退亲了,她才十五岁过些,她现在可没有嫁人造娃的冲动。
“哎,我们过去看看吧!”
沈淑也没胃口再吃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罢,二人便出了门朝村子上游的老陈家走去,嘱咐三个孩子待在家里别出去。
陈老二俩走后,岁岁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让丫丫关好门在家里看着虎子。
结果,岁岁走后,丫丫锁了门,牵着虎子的手又悄悄的跟在岁岁的身后,两个小小的身影,贴着墙根,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他们曾经的家走去。
岁岁走到老陈家大门口的时候,两个村子的村民已经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想到,十贯钱的聘礼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看来是大房还不起钱,不然白家人不至于叫上整个村子的人来闹事。
老陈家上房里面,乌泱泱站了一屋子人,都是两个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除了陈老二,是被陈老大带进去的。
陈老二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白家那小子腰间插着一把细长的刀,双拳紧握,怒气冲冲的瞪着陈老汉:“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句话,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你们都跟人家断亲了,都没关系了,你还纵容家里人骗我家聘礼钱,给人家姑娘说亲,手伸的够长的啊,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钱还回来就是了,我两日前在路上碰见你大儿媳,让她把聘礼钱给我退回来,她竟然还威胁我,若是执意要钱,等他儿子中举之后要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好看,这就是你们读书人家的作风吗?”
原来还有这一茬,已经给大房打过招呼了。
这时陈家庄前来帮忙的人都将目光停留在李翠娘身上,李翠娘低着头,一直往陈老大身后挤,好像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了。
稻花村的人压根就没给陈老汉说话的机会,另一个年长一点,身材很是魁梧的男子满脸戏谑:“就是,今天我们稻花村能说的话的都来了,你说说,等陈大江中举后你们准备怎么收拾我们稻花村的人,好歹也让大伙儿死个明白不是?”
“就是就是,说说呗,我们好怕啊!现在巴结你们陈家庄还来得及吗?”接下来好几个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开始叫嚣,小小的屋子里里里外外都是人,闹哄哄的。
此时,才从稻花村人口中得知实情的里正一脸愤怒:“小辈们做事没个分寸,你也tຊ不拦着点,真够丢人的。”
陈老汉被稻花村的人接连羞辱,又被里正当着两大村子的人说了一通,这会儿臊得慌。
可家里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财,环视一圈,陈老大夫妇悄悄的缩在角落里,完全没有站出来向众人解释的意思。
气的陈老汉胸口一阵阵闷疼,老大打小就没主意,以前听他的,成亲后听婆娘的,没用的玩意儿,任由他这个当爹的一大把年纪被人这般羞辱,这跟朝他脸上扇巴掌有什么区别。
再看老二那样子,完全没有承担这一切的觉悟。
说白了,这事还不是因为岁岁闹出来的,这当爹的也不知道处理一下,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可算是看出来了,不是自己的种,养不熟。
“既然没人吱声,那我说两句,现在就这么回事,他们已经分家了,陈老大家自然是没有资格给陈老二的闺女定亲事的,你们白家的聘礼当时是下到大房家的,理当由大房退给你们,如果他们还不上,是报官还是想别的招,那是你们两家的私事,至于李氏的那些威胁,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作为里正,向你们保证,不管陈大江会不会中举,我们村都没有欺压别人的道理,我陈家人也丢不起这个人,李氏目光短浅,胡说八道,与我陈家子嗣无关,还望大家不要将事情牵扯到孩子身上,十年寒窗苦读,不容易啊!”
“老二,你就没啥要说的?我当日不是给说了亲事?你私自去退亲,你眼里还有我和你爹吗?”
一直不吭声的陈老太太见整个陈家庄的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突然就想起当年自己刚来陈家庄的时候,每次出门都被村里人议论。
即使每天贴着墙根走,小心翼翼,他们依然不会放过自己,一直到生了陈老三,日子才好过了些。
那样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太恐怖了,她再也不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她要做举人的奶奶,她要抬起头体体面面的活着。
这个老二,上辈子怕不是欠了他的,这一世来讨债来的,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和养他长大的爹爹被人围着骂。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儿子了。
但他必须每个月都孝敬她,这是他应该做的,若是连这么点分内之事都不愿意做,等大江回来了她就让大江写状子把他告到官府去,到时候他上赶着来求饶,她都不会轻易原谅他。
听了老娘的话,陈老二无奈又尴尬。
“娘,我当日并没有同意亲事,我与白家退亲,就是怕你们去了尴尬,只要你们把收人家的聘礼还回去,也不会闹成这样。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爹娘,前几年,大壮一走就在没了人影,如今,剩下的这几个孩子,不管是两个丫头,还是虎子,那都是我的命,你们怎么对我就行,可是,你们打孩子的主意,那不是掏我的心窝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