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地拽着邓斯年,直接问道:“你会开米-26TC款的直升机吗?”邓斯年愣了一瞬,心里浮现出激动。“我会开!是要运物资去灾区吗?”工作人员闻言,也眼前一亮:“是的,有好几台起重机运不进去,只能靠米-26TC空运过去!现在还空着一台,你要不要开?”邓斯年紧紧地反握住对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能进去,运几趟都行。”而此刻,灾区里。地震的第十六个小时。大批公路坍塌,医护人员都被挡在了外面,无法进来。邓斯年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加入了志愿者的队伍,往外搬着碎石,寻找生还者。
再顾不得其他,他不断地摁着无线电的通话按钮,惊慌地嘶声呼唤:“丁宜!丁宜!”
无线电的红灯红灯闪了几下。
一秒。
两秒。
然后,彻底熄灭。
邓斯年的身体就这么僵住了,所有思绪在这一刻悄然远去。
生死关头。
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飞行员,也不是别人眼中潇洒不凡的富二代。
他只是一个失去挚爱的、普通的男人。
冲动之下,邓斯年将手放在了操作台上,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就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副机长狠狠抓住了手腕。
他心底某些心思仿佛被人看透。
只听见副机长恳求的声音:“邓斯年,你想干什么?难不成又要带着我们回去吗?”
邓斯年哽了哽,嗓子更疼了:“可是塔台……”
话没说完,便看见副机长红了一圈的眼睛,也说不下去了。
副机长深呼吸了一下,理智地说:“我明白,可是这架飞机上不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记得我们的使命吗?”
这话像是一桶冰水,将邓斯年从头凉到了尾。
他眼底瞬间清明,哑然道:“生命至上。”
驾驶舱里再没人说话。
就像两人彼此心知肚明,能在那样的坍塌中活下来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
……
飞机在行驶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停在了临省的机场上。
幸得对方的塔台指挥员在收到信息时,处理及时,下落没遇上任何波折。
邓斯年当即就要返回本省,却得知地震范围之深,所有高铁全部停运。
一时间,所有人和物资全被挡在了灾区外面。
而灾区里面还在不停地产生余震,死伤者不计其数。
邓斯年忧心忡忡,竟在某个晚上,开了台越野便往灾区赶。
可刚开了没一会,就被机场工作人员拦住了。
他着急地拽着邓斯年,直接问道:“你会开米-26TC款的直升机吗?”
邓斯年愣了一瞬,心里浮现出激动。
“我会开!是要运物资去灾区吗?”
工作人员闻言,也眼前一亮:“是的,有好几台起重机运不进去,只能靠米-26TC空运过去!现在还空着一台,你要不要开?”
邓斯年紧紧地反握住对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能进去,运几趟都行。”
而此刻,灾区里。
地震的第十六个小时。
大批公路坍塌,医护人员都被挡在了外面,无法进来。
邓斯年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加入了志愿者的队伍,往外搬着碎石,寻找生还者。
一道纯手工搭成的生命线,正在这片土地上滋生。
但随着黄金救援期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第一具死尸从废墟里被挖了出来。
地震的第三十个小时。
因为不知道在哪安置死者,机场外建起了一间又长又宽敞的帐篷。
每当有家属赶到,邓斯年都负责将他们带去这辨认死者。
有的人刚进帐篷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吐。
有的人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坐在帐篷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废墟。
等到又搬下来一具尸体,又围上去看。
地震的第五十二个小时。
第一批大规模物资到了,有将近百位医护徒步赶到了现场。
为了省空间,每个人身上都绑了十斤重的医疗物资。
幸得他们来了,五十三位重伤患者保住了命。
地震的第八十二个小时。
人们转而不再计算死亡的人数,而是计算今天又救出几个人。
——少数总是比多数好记。
地震的第一百个小时。
邓斯年亲手将一个小女孩从她母亲僵硬的臂弯下抱出来。
第二天才知道,帮她找了好久的父亲,是第一批交上去的死者名单。
地震的第一百一十三个小时。
邓斯年正站在废墟上,给灾民分发水和粮食。
他忽地听见远处有人在喊。
“这里还有人活着!还有十几个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