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过后,脸色不由变了。难道阮梨知道她已经瘫痪的事?洗手池前。傅浔之低头洗着病号裤,慢慢的,忍在眼眶的泪滴在了盆中。记忆中,他上一次这样哭还是在母亲去世时。他抬起头,看着镜中憔悴的人。恨!满心的恨!恨自己从前的无情,恨自己现在的无能,很自己不能帮阮梨承受所有的痛苦。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是最无辜的……修长的十指穿梭在黑发间,紧紧揪着。傅浔之紧咬着牙,将所有低泣死死咽回肚子里。傍晚,乌云忽然密布,闷雷从天边如浪袭来。
从急诊室匆匆赶来的傅浔之站在病房外,怔看着倒在地上,浑身发颤的阮梨。
她背着身,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别过来……”
抑着心头的钝痛,他始终无法控制地上前,才发现她跨间已经湿透……
傅浔之心重重一沉。
下一秒,他关上房门,俯身想将阮梨抱起。
可一碰到她,她就疯狂地推搡,失控哭喊:“别碰我!滚……滚出去!我让你滚出去啊!”
恐惧和无助几乎占据了阮梨整个思想。
二十六年,她从没狼狈到这种地步。
在曾经最爱的人面前,因为瘫痪而小便失禁……
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死在那场车祸中。
傅浔之紧绷着双唇,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病号裤后将阮梨抱进卫生间。
下一瞬,脖颈传来啃咬的刺痛。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放手。
不顾她剧烈的抗拒,他沉稳地给她换上裤子:“没事了,我在呢……”
抓住她颤抖的手,他将满脸泪水的人紧紧搂入怀里。
这一刹,阮梨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她捶打着傅浔之的肩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听着阮梨无力的控问,傅浔之心如刀绞。
泪意压得他眼眶发红,却也只能安慰着:“你没有错,都是我害了你。”
怀里的人哭了很久,直到精疲力尽睡去,他才小心地把人抱到病床上去。
邵云谦过来看阮梨时,只见她正睡着。
而几天都没出现的傅浔之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像个护工一样在拖地。
察觉到阮梨脸上的泪痕,还有傅浔之滴血般的眼睛,他不由皱起眉:“怎么回事?”
傅浔之没有理会,而是端起装着病号裤的盆子离开了。
反常的举动让邵云谦一头雾水。
可仔细想想过后,脸色不由变了。
难道阮梨知道她已经瘫痪的事?
洗手池前。
傅浔之低头洗着病号裤,慢慢的,忍在眼眶的泪滴在了盆中。
记忆中,他上一次这样哭还是在母亲去世时。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憔悴的人。
恨!
满心的恨!
恨自己从前的无情,恨自己现在的无能,很自己不能帮阮梨承受所有的痛苦。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是最无辜的……
修长的十指穿梭在黑发间,紧紧揪着。
傅浔之紧咬着牙,将所有低泣死死咽回肚子里。
傍晚,乌云忽然密布,闷雷从天边如浪袭来。
恍惚中,阮梨只觉自己身处在黑暗中。
想逃离,可双腿就像生了根,无法动弹。
“阮梨,只要你踏出这个家门嫁给傅浔之,以后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你休想顶着傅太太的头衔,留下别人的孩子!”
“她虽然得了渐冻症,好歹还能靠治疗延缓,可现在却因为车祸,不仅失去了生育能力,甚至还瘫痪了……”
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点点抽离掉她周遭的空气。
就在以为要死在这致命的窒息感中时,她猛然睁开眼,凝着洁白的天花板大口喘息。
守在床边的傅浔之眼神一亮:“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起身正要离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手腕。
“傅浔之,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