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箱子放上副驾驶,想起上次李素怡坐在这的时候说想去看海。许润勋点火,踩下油门,朝着海边驶去。日出时,他正好抵达海边。金色的光映在翻涌的浪上,极美。恍惚间,许润勋看见李素怡抱着孩子在前方冲他微笑。他眼眶发热,轻声喃喃:“李素怡,我后悔了。”语罢,许润勋一脚踩下油门。飞驰的车在山半腰上撞破护栏,冲进深海。
好像有沉闷的响声从楼底传来,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许润勋目眦尽裂。
恍惚间他甚至都感觉脸上溅到了温热的血液。
可李素怡明明那么远,媒体纷纷对着她的尸体拍照。
他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小点,死死围住安静躺在地上的人。
许润勋艰难滚动喉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喘着粗气,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有结婚时李素怡紧张又期待的表情,有李素怡生下慕安时,虚弱又开心的看着他,还有刚学会说话的儿子软软的叫他爸爸。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一些幸福的时候。
就算没爱过,李素怡也用这漫长的时间在他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许润勋一直以为是厌恶,现在想来,或许他只是被过去的不甘所蒙蔽。
男人靠在墙角闭上双眼,眼角有泪水缓缓滴落。
跟他上楼的媒体,见许润勋实在拍无可拍,都果断下楼去拍李素怡。
不知过了多久,阴沉的天上下起大雨,媒体终于散去。
许润勋看着专业的人带走李素怡的尸体。
雨水冲掉地上的血迹,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麻木的回到家,正好碰上警察带走傅安,要她配合调查。6
傅安即刻推开警察,冲进许润勋怀里,靠在男人的肩头痛哭:“润勋,你救救我,这不是我干的,都是李素怡那个贱人污蔑我!”
男人表情冷漠,往日的温柔小意全部消失:“既然是污蔑,相信警察会还你清白。”
闻言,傅安呼吸一窒,许润勋这是什么意思?
“润勋,你了解我的啊,我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害你的儿子。”
许润勋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傅安一眼,将人推到警察面前:“那个单纯简单的月月早就死了,你只不过是披着她外表的杀人凶手。”
傅安愣住,直到冰冷的铐子贴上她的手腕时,她才回过神来,喊着泪意冲许润勋大笑:“你以为你自己是高尚的艺术家吗?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要不是你默许我在你身边,你的儿子不会死,你的老婆也不会死!”
许润勋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
警察带着傅安离开,两人擦肩而过时,傅安恨声说:“五年前,是你不敢违抗家里放弃了我们的感情,那个单纯简单的傅安,就是这样被你杀掉的。”
许润勋脑子里一片浑噩,他茫然的坐在沙发里。
傅安的声音和李素怡的死去的表情一直在耳边和眼前浮现。
难道自己真的才是罪魁祸首……
男人的信念轰然崩塌。
连接几日,许润勋都挂在热搜上,他的人设崩塌,真在上映中的电影《过去》惨遭撤档,其他的作品也被骂的下了架,许家名下多家公司都收受到了影响。
他再也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名导。
许润勋无力周转,每天喝酒度日。
直到李家为李素怡举办了葬礼,打算将她和孩子的骨灰埋在一起。
许润勋邋遢的穿上发皱的西装,在李家门口守了整天。
身上的酒味重的让每个路过的人都避之不及。
李家还是没让他进,直到夜色将大地吞没后,李母开门给了他一个箱子。
里面是李素怡留下来的所有关于他的东西。
许润勋愣愣的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泥塑。
是李素怡亲手捏的,一个小小的他站在台上,手里举着电影节的最高奖项,底盘刻着——祝润勋《过去》的票房大卖。
许润勋悲从心来,他都干了些什么!
男人将箱子放上副驾驶,想起上次李素怡坐在这的时候说想去看海。
许润勋点火,踩下油门,朝着海边驶去。
日出时,他正好抵达海边。
金色的光映在翻涌的浪上,极美。
恍惚间,许润勋看见李素怡抱着孩子在前方冲他微笑。
他眼眶发热,轻声喃喃:“李素怡,我后悔了。”
语罢,许润勋一脚踩下油门。
飞驰的车在山半腰上撞破护栏,冲进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