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谦,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你到底还想我怎样?”她一句接一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周岁谦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就听阮迟梨说:“周岁谦,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只做个普通同学,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她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阮迟梨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周岁谦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阮迟梨,你……”
这是她从医以来,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亲人。
阮迟梨狠狠抑制住浑身的颤抖,组织人员进行急救。
三个小时后,阮父的情况终于暂时稳定了下来。
病房里。
阮迟梨坐在病床前,看着脸色病白的父亲,始终不敢相信他怎么就会得了脑瘤。
“阮主任,这个肿瘤紧挨着额叶,周围又都是血管,手术难度很大。据我所知全世界类似这样难度的手术只有一项成功案例,操刀医生就是周主任。”
同事的话在耳畔一遍遍响着,突然,阮迟梨感觉到有一只大掌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头顶。
她回神就看到父亲已经睁眼:“心心,别哭……”
阮迟梨眼眶一下就红了:“爸,都怪我,居然没注意到你……”
阮父轻轻摇了摇头:“你忙,不怪你。”
阮迟梨忍着眼眶里的泪,紧握着父亲的手:“我一定会治好您的!”
一定能!
阮迟梨想着,等父亲重新入睡,就立刻开始联系周岁谦。
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短短一周内,阮父又进行了三次抢救。
阮迟梨熬得双眼通红。
这天,阮父刚从抢救室推出来,她就听人说支援临南的医疗队回来了。
阮迟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周岁谦的办公室。
“周岁谦!”1
周岁谦背包还没放下,一回头就看到阮迟梨熬得通红的双眼。
阮迟梨把父亲的病例摆在他面前:“国内外只有你有成功手术经验,拜托你,救救我爸。”
她姿态放得极低,满眼希冀地看着周岁谦。
可周岁谦只是扫了眼,就沉声拒绝:“这手术,我不做。”
这一刻,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阮迟梨呆呆的看着周岁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对上男人淡漠的眼,她像被刺到了般,无比清醒:“为什么?”
她不明白,他明明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为什么会拒绝得这样果断。
阮迟梨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我知道因为六年前的事你讨厌我,可那是我爸!那是一条人命!周岁谦,你救救他好不好?”
“只要你救我爸,我……我可以辞职,我可以离开京阳不碍你的眼,我求求你……”
“我说了,我不接。”周岁谦蹙紧的眉心里全是不耐,“你听不懂吗?”
声音里凛冽的寒意刺得阮迟梨浑身一抖。
她怔怔看着这个自己放在心里六年都放不下的男人,声音沙哑:“因为是我爸,所以你才不愿意接的吗?”
周岁谦没有回答。
也没否认……
阮迟梨双手颓然下垂,连日来一直强撑的情绪也几近崩溃。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周岁谦,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她一句接一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
周岁谦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
就听阮迟梨说:“周岁谦,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
只做个普通同学,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
她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
阮迟梨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周岁谦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阮迟梨,你……”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阮主任,您快来!您父亲不行了!”
阮迟梨脸色霎时惨白,她转身就朝病房跑。
爸,您千万不能有事!
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不能扔下我!
老天,我求求你了,保佑我爸一定要挺过来!
阮迟梨内心祈求着。
可上天好像没听见。
阮迟梨到时,只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上衣扣子被解开,无论同事们怎么用除颤仪试图唤醒他,旁边的机器上,始终都是一条没有生息的直线。
这一秒,仿佛被无限拉长。
恍惚中,她看到同事放下除颤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抢救无效,患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