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声,则是杨冉冉的小伎俩。侍卫回禀给杨冉冉听的时候,她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被咀嚼到一般的馅饼呛到。秦修寅赶忙给杨冉冉顺了顺背。“慢点儿!你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不能等用过了早饭再回禀。”秦修寅不舍得说杨冉冉,便没好气地瞪了那个侍卫一眼。“不用不用,你继续!”杨冉冉倒是听得颇为下饭,催促着那个侍卫继续说。那个侍卫一脑门儿的官司,犹豫着看向秦修寅,在得到了他的应允后,这才继续接着说道。“王妃给的那个药粉,真的是绝了!不过顷刻之间,那衙役的手便成了一坨烂肉,血淋淋的,隐约可见白骨!”
别说,白昼这小子平日里看着讷言敏行,竟然还憋着一肚子的坏呢!
杨冉冉又羞又恼,伸手在秦修寅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秦修寅捉住杨冉冉作祟的小手握在掌心,忍着笑象征性地训了白昼一句。
“少贫嘴!”
这下,白昼不说话了。
杨冉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抽回手,解开腰间佩戴的锁麟囊,扒拉了一下后,取出一个甜白釉的小瓷瓶递给白昼。
“把这个药粉涂在裹尸体的席子上!”
“是!”
白昼退出屋子后,秦修寅满心好奇地看向杨冉冉的锁麟囊。
“装得满满当当的,还真的是应有尽有!”
“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那刚才那药粉,又是什么宝贝?”
“好宝贝!”
杨冉冉卖了个关子,秦修寅也没有追继续追问,单看杨冉冉面上那狡黠又恶劣的笑意,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杨冉冉得意的劲头儿还未过去,一张小脸忽地又垮了下去。
今夜,秦修寅如此大张旗鼓地与周永生那个狗官对上,无异于是挑明了他的身份。
这么一闹,之后的路,怕是更加凶险了!
思及至此,杨冉冉满眼担忧地看向秦修寅。
只一个神情变化,秦修寅似是就已经猜到了杨冉冉的心里面在想什么?
他拉过杨冉冉的手,一面轻轻揉按着她腕上的淤青,一面开解宽慰道。
“放心,之后的路会太平很多!”
“怎么会?你哄我!”
“我保证!”
“为什么?”
“因为……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杨冉冉不明白,抓着秦修寅追问个不停。
可是,秦修寅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卖关子,嘴巴严得跟老蚌一般,怎么都撬不开。
最后,秦修寅被杨冉冉磨得实在没法,直接将她按倒在床榻上,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身恐吓道。
“瞧你精神头儿这么好,那咱们就做些……”
“睡了睡了!”
秦修寅的威胁立竿见影!
他话都没说完,杨冉冉就鹌鹑似的闭上了眼睛和嘴巴。
翌日,天刚蒙蒙亮。
有早起的百姓路过衙门口时,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地上卷着的席子,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只有时不时刮过的春风,带着料峭的寒意,将席子一角微微掀起一点缝隙。
那带着腥臭气息的血肉,恍恍惚惚映入眼帘,吓得围观的百姓遍体生寒。
有胆子大的忍不住猜测道。
“这是……现杀的活猪?”
“你傻呀,谁家现杀的活猪会扔到衙门口?”
“这体型,不是猪,难道还是羊?狗?总不能是……人吧?”
百姓们猜什么的都有,还有人提起了昨夜周永生带着他的狗打到客栈,结果,不但没有讨到好,还落了一身的臊!
直到有衙役出来,才揭开了真相。
只不过……
出来的衙役好巧不巧,正是头回踢到铁板的李柱。
他看上去似是一宿没合眼,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揉着眼睛看到围观的百姓时,恶狠狠地骂道。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想造反呀!自家坟头不够你们哭的,跑这儿来哭乱坟岗是吧?”
话落,李柱不经意瞥见地上卷着的席子,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贱皮子,要死不死远点儿去!”
李柱说着,上脚踢了一下,感觉到确实像个死尸时,心里面忍不住咯噔一下,缓缓弯下腰身,伸手捏着席子一角,猛地揭开。
下一瞬,李柱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连带着围观的百姓,也被吓得惊叫连连。
“啊……快……快来人呀!啊……我的手……”
李柱惨叫出声,第一声也是被吓得不轻,他本就腿脚不好,现下更是一个屁股蹲儿跌坐在地。
至于第二声,则是杨冉冉的小伎俩。
侍卫回禀给杨冉冉听的时候,她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被咀嚼到一般的馅饼呛到。
秦修寅赶忙给杨冉冉顺了顺背。
“慢点儿!你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不能等用过了早饭再回禀。”
秦修寅不舍得说杨冉冉,便没好气地瞪了那个侍卫一眼。
“不用不用,你继续!”
杨冉冉倒是听得颇为下饭,催促着那个侍卫继续说。
那个侍卫一脑门儿的官司,犹豫着看向秦修寅,在得到了他的应允后,这才继续接着说道。
“王妃给的那个药粉,真的是绝了!不过顷刻之间,那衙役的手便成了一坨烂肉,血淋淋的,隐约可见白骨!”
秦修寅刚还想制止住侍卫说这么反胃的事情,可是,听着听着,他也不免愕然地看向杨冉冉。
“顷刻之间便能将血肉腐蚀成那个样子,什么药这么厉害?”
“没有名字,那是早些年,我入深山寻药的时候,发现的一种毒花。一眼看过去,洁白的花瓣纤细柔弱,但凑近了仔细看便会发现,花茎的表面满是尖刺,异常坚硬,甚至可以用作鱼钩。”
“不仅如此,这种植物真正可怕之处是,它的花蕊会向外渗出的一种具有腐蚀性极强的乳状液体,萃取之后,配上蓖麻和白蛇根草,浸泡、晾晒、研磨成粉,杀伤力极大!”
杨冉冉如数家珍地说完,倏然勾起嘴角,笑看着秦修寅。
“不如……阿寅帮我起个名字如何?”
“妇人心!”
秦修寅想也未想,便直接脱口而出。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好名字!”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白昼快步行入屋内。
“启禀殿下,陆大人带到。”
“让他进来吧。”
“臣见过九殿下,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大人辛苦了。”
秦修寅并未急着让陆恒起身,只语气无温地说了一句。
陆恒跪拜叩首,应声答道。
“九殿下折煞臣了,臣奉皇命巡察沧州、雍州、兖州这三州之地,重任在肩,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言辛苦。”
听着陆恒的回答,杨冉冉下意识微微蹙眉。
这个陆恒,她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这人似乎过于耿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