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民宿,骆初已经在办理入住。室内装饰温馨,大片装饰都是杏色,插瓶的郁金香和栀子、挂在墙上的油画、吊在门外的风铃也都那么熟悉。耳畔似又响起当初和沈之晏买下第一套房子时。我满怀憧憬:“之晏,我要把我们的小家装饰的特别温馨,要有栀子花、小猫还有到处摆着我的油画!”沈之晏满眼宠溺:“都听你的。”我大口喘息,脑中一片混乱。我又看见了挂在客厅内那张合照。沈之晏依旧那么帅气,他目光温柔,牵着对面女人的手走在海边。
我们……认识吗?
我的喉头瞬间堵住,想要说出口的思念也卡在嗓间。
沈之晏怎么会对我这样的冷漠疏离。
我们相识十八年……他怎么能够不认识我!?
更何况他早就已经一点一滴地融入了我的生命,就算化成灰我也能分辨出来。
我茫然无措地僵在原地。
沈之晏却转头看向乔心,眉眼间都是心疼:“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一转头你竟然跑去追小偷了?”
乔心语气娇嗔:“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不过多亏了她们好心帮我抢回来。”
我侧过身看着他们亲密的相处,浑身战栗不可置信。
乔心热情地向我们介绍:“这是我丈夫。”
“听你们的口音,你们是来旅游的吗?如果你们要住宿的话,可以去我们家的民宿!绝对服务周到!”
沈之晏似乎因为乔心的解释,对我们的态度也温和不少,礼貌笑道:“你们救了乔心,我们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可我的脑中不断回荡着‘丈夫’两字。
这个称呼将我的心口震得一痛,一阵晕眩感充斥在脑中。
来这里之前,我明明吃了药的,为什么会感觉浑身那么疼?
骆初震惊,忍不住要冲上前:“丈夫?你说你们结婚了?明明夏栀……”
我连忙将骆初拉住,忍着鼻酸抬头。
看清了沈之晏和乔心眼中的疑惑,我从喉中逼出颤音:“不好意思,是我们认错人了。我们要住宿,麻烦你们带路了。”
这一刻,我退缩了。
我看着沈之晏护着乔心的模样,所有勇气和力气似乎都消失殆尽。
事实向我证实……沈之晏忘了我。
骨子里的疼痛,也在提醒我,我是个病人……活不过五个月的人。
这令我更无法开口。
乔心没有在意这个插曲,她已经被沈之晏背在了背上,动作熟练至极。
乔心亲昵搂着沈之晏的脖子,又朝着我们笑了笑:“不远的,就在前面。”
说着,沈之晏背着乔心转头便走,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
就在刚才我还天真想着。
十八年的感情,他看见我怎么可以没有一点波动,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忘记我……
当初听到他失踪的消息时我没有被压垮,听到他爱上别人时我也能撑着气来见他。
可当看见他对我疏离得像陌生人时,我的泪水瞬间汹涌落下。
“骆初,他忘了我……他怎么能忘了我……”
骆初生气又心疼地将我抱着,我的心像被人捏在掌心,疼的窒息。
多日来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
等来到民宿,我便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
看着满园种满了大片盛开的栀子,摇晃的秋千安置在院内,慵懒的猫正趴在上面晒太阳。
我的情绪止不住再度翻涌,才擦掉的泪水好似又要掉下。
栀子花,是我最喜欢的花。
外婆总说:“栀栀出生的时候,刚好是栀子花开的最好的时间。”
后来外婆去世,种花和送花的人变成了沈之晏。
他说:“栀栀,你知道栀子花代表什么吗?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忆涌来,我偷偷擦了擦泪。
“骗子……”
我走进民宿,骆初已经在办理入住。
室内装饰温馨,大片装饰都是杏色,插瓶的郁金香和栀子、挂在墙上的油画、吊在门外的风铃也都那么熟悉。
耳畔似又响起当初和沈之晏买下第一套房子时。
我满怀憧憬:“之晏,我要把我们的小家装饰的特别温馨,要有栀子花、小猫还有到处摆着我的油画!”
沈之晏满眼宠溺:“都听你的。”
我大口喘息,脑中一片混乱。
我又看见了挂在客厅内那张合照。
沈之晏依旧那么帅气,他目光温柔,牵着对面女人的手走在海边。
仔细打量,我忽然失神。
乔心与我眉眼间的轮廓神韵竟有五、六分相似,加上穿衣风格和发型相似,这种五、六分的相似又变成了七、八分。
我止不住颤栗,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沈之晏和乔心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
所以才会……
我越想,手抖的越发厉害。
回神时,乔心一瘸一拐地来到我身边:“夏栀姐,你对我们这里还满意吗?”
我掩住眼底不自然:“很温馨。”
乔心献宝似的说:“其实这都是沈哥布置的,别看他对别人冷淡,其实骨子里可温柔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彷如被大手掐着,阵阵心悸。
忽然,乔心瞥见了我手指上的戒指,略微惊讶:“夏栀姐,你结婚了吗?”
“我们的戒指好像,原来男人的审美都是这么相似吗?”
她说着从手机里翻出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是沈之晏牵住她戴戒指的手。
一对比,无论是款式、尺寸还是模样都相似极了。
我晃了晃神,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已经结婚四年了。”
“戒指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人不同。”
我看向柜台后的沈之晏,鼻尖微酸。
沈之晏第一次送我戒指,已经是好久远的事情了。
彼时十八岁的少年蹲在梧桐巷的小院内,用花藤给我编了一枚戒指。
我羞红了脸,他认真说着:“等长大后,我会送给栀栀最好看的戒指。”
后来我收到了他用奖学金买的戒指,又渐渐地收到了各式各样的情侣对戒。
直到他亲自给我戴上手上的这枚订婚戒指。
而那枚独属于婚姻的钻戒,沈之晏却一直没有机会送出,现在一直被我装在家里的盒子里。
我一直等着他再回来娶我,等他给我戴上,等了四年……
可如今,只怕是等不到了。
因为沈之晏,你食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