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一无是处。一旁,秋萍凑上来和她聊天:“禾安妹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祁元柔一愣,坦然解释:“以前伤了,有点毛病,不碍事。”虽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秋萍点了点头,也知趣地不再过问。天渐渐亮了,日光透过窗户,洒下暖阳。诊台上电话响起,护士接起,对着走廊大喊。“祁元柔在吗,有你的电话!”祁元柔应了声,走上前,接起,对面传来村长唐锣生的声音。“禾安妹子,敬轩咋样了,要我们帮忙不?”
祁元柔愣了愣,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打得缓不过来。
像是落入湍急的洪流中,不远处便是万丈悬崖,可岸边,却忽然有人伸出了手。
将她捞起。
医生先一步反应过来:“男人跟我先走,快!”
两人转身离开,祁元柔这才有了些实感,找回了呼吸。
像是被人从窒息的水中捞起,整个人湿淋淋。
“谢谢你们……”
祁元柔说到做到,从衬衫口袋里翻出粮票,一股脑递了出去。
“这是空军营发的,肉票,粮票,我还有没带出来的……”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女人将东西推回来,连连摆手:“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虎他娘,叫我秋萍就行,前些日子小虎去河坝玩落水了,还是你给救回来的!”
“上次我们上你家去,你就走了,一直没机会谢谢你。”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孩子的后脑勺上。
“还不谢谢林姐姐!”
小虎摸着后脑勺,却不哭闹,脆生生地开口:“谢谢林姐姐。”
他说着,将有些脏兮兮的袖子撸起来,露出半截胳膊。
“去年卫生院就来人打过针啦,我就是村长爷爷说得圈圈血型,我能帮忙。”
“姐姐救了我,我也要帮姐姐。”
祁元柔心头一暖,终于有了真心实意的笑。
她这才想起来,过年那阵回村里,顺手救了个落水的孩子。
想不到,她们会记到现在。
这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语气透着些高兴。
“病人的出血止住了,但一个人不能献那么多,再来个人献一点点就够了。”
话音落下,刘强捂着胳膊走出来。
秋萍摸了摸小虎的头:“去跟你爹呆着,不行乱跑,阿妈去抽个血。”
小虎却没听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阿妈,我去,我不怕痛,我要保护阿妈。”
“就是。”刘强走上前,将儿子抱起来架在脖子上,“我们小虎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秋萍埋怨着,却忍不住笑了:“这孩子……”
情况不再紧急,医生也有了撩闲的心思,在一旁搭话。
“这孩子多能耐,知道保护小姑娘,长大了得对媳妇多好啊。”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祁元柔忍不住笑了。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疤。
还是丑陋地躺在那里,稍微使些力,就抑制不住地颤抖。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自己这双手,还是可以救人,还是可以做研究。
她并非一无是处。
一旁,秋萍凑上来和她聊天:“禾安妹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祁元柔一愣,坦然解释:“以前伤了,有点毛病,不碍事。”
虽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秋萍点了点头,也知趣地不再过问。
天渐渐亮了,日光透过窗户,洒下暖阳。
诊台上电话响起,护士接起,对着走廊大喊。
“祁元柔在吗,有你的电话!”
祁元柔应了声,走上前,接起,对面传来村长唐锣生的声音。
“禾安妹子,敬轩咋样了,要我们帮忙不?”
“没危险了已经,唐叔,是有什么事吗?”祁元柔问。
唐锣生了然:“有个同志来村里,说找敬轩的,他现在不方便,你听一下电话呢?”
“行。”
祁元柔应下,只听对面细细簌簌的响动传来。
“祁元柔同志你好,我是审政厅的办事员,裴未抒同志的结婚申请审批已经下来了,请你们尽快来一趟审政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