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让银荷附耳过去,在她耳边悄悄嘱咐了几句,银荷听得连连点头,捧着册子快步退了下去。不过两日的光景,裴家厚颜无耻以婚约之名哄骗江家嫡女嫁妆传言便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声讨:“什么云台公子光风霁月?呸,连人家生母留下来的嫁妆都哄骗!”“堂堂世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有妇道人家不服气:“这怎么能全怪裴公子?分明是那江家小女娘不知礼数!清流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娘,哪个会像她这般自轻自贱,倒追在人家男子身后,舔着脸非要送东西讨人家欢心?”
当真是不盘算不知晓,一盘算吓一跳。
这些年,她这私库里不少稀罕的东西不是被薛氏母女取用,便是落在了裴家人手中。若不是舅舅时常派人送些金银首饰和稀罕的玩意儿过来,她这小私库只怕早就空空荡荡。
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江家和裴家吃她的用她的,哪一个对她心软过半分?
前世一个个弃她欺她害她,冷眼看她在绝望中痛苦挣扎,她如今岂能对他们心慈手软?
江菀让银荷附耳过去,在她耳边悄悄嘱咐了几句,银荷听得连连点头,捧着册子快步退了下去。
不过两日的光景,裴家厚颜无耻以婚约之名哄骗江家嫡女嫁妆传言便闹得沸沸扬扬。
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声讨:
“什么云台公子光风霁月?呸,连人家生母留下来的嫁妆都哄骗!”
“堂堂世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
有妇道人家不服气:“这怎么能全怪裴公子?分明是那江家小女娘不知礼数!清流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娘,哪个会像她这般自轻自贱,倒追在人家男子身后,舔着脸非要送东西讨人家欢心?”
周遭不少女子都附和起来,“是啊,她如今自己出事了,一张脸毁得如同夜叉,腿也断了,自知自己根本配不上裴公子,又故意折腾这么一出来抹黑裴公子,当真是可恨可恶!”
“妇道人家懂什么?便是那江女娘再如何,那裴家公子也不该哄骗未婚妻嫁妆。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丑事?更何况他还是个颇有才名的读书人!”
“什么读书人?”
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呸,他算个狗屁的读书人!莫要给我们读书人身上抹黑!”
……
这样的争论在各处上演。
瘦长的身躯灵活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趁着无人在意悄然扎进了昏暗的巷道中,东拐西拐停在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前。
“主子,查清楚了,各处煽风点火的人是江家女郎安排的。她身边有个叫银荷的侍女,借着萧家的关系,收买了不少人在当中挑拨,将所有矛头全都对准了裴家。”
疾风在一旁听得直咂舌,“江小娘子还真是胆大,连裴家都敢随便动。”
这么多年来,自家主子一直想要动裴家,奈何裴家势大,各类关系盘根错节,只得按兵不动。没想到这江娘子说动就动,半点也不考虑如此行事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裴家是何等的庞然大物?整个清流一派去硬碰硬,两败俱伤都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她一个小女娘竟敢“正大光明”的算计?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主子,江娘子的手段过于粗糙,裴家很快便会发现,她一个小女娘,如何是裴家人的对手?”疾风还是很欣赏江菀,忍不住开口替她说话,“您要不看在她替您办事的份上出手相助?”
微风拂动车帘,露出商陆阴冷邪魅的侧脸,红得几欲滴血的唇、瓣衬得那张脸如冷玉般透白,有种不似活人的既视感。
他微垂着眼,修长十指把玩着半块残缺不全的玉珏,淡淡反问,“那半幅画也在名册之中?”
先前回禀的瘦长男子应了一声是。
商陆先前倒是没想到那胆小怯弱的小女娘胆子竟然敢这么大。
明知他不让她擅自行动,偏故意而为,还正好顺理成章的将那半幅画也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