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牵挂了,都是儿媳这身子不争气,让母亲担忧了!”有大夫的确诊,秦嬷嬷也相信柳氏是真的病了,看来是担心长安导致的。“大少夫人哪里的话,夫人虽说罚了长安,可也是心疼得紧,罚完了就后悔不已,赶紧要我找大夫来给长安看看,你也别怪夫人,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儿媳不敢,劳嬷嬷回去代我和安哥儿多谢母亲,我如今病着,不能向母亲请罪,还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儿媳的气。”秦嬷嬷闻言微微一笑。
等她领着大夫往升华居去的时候,升华居里乱糟糟的,萧玉正站在门口训人。
“怎么回事,嫂嫂和安哥儿病了,怎么不去请大夫?一个个地慌成这样!平日里的规矩白学了!遇着点事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呢!”
“回王妃,实在是大少夫人这病来得突然,咱们才慌了手脚,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大姑娘回来了!”
秦嬷嬷笑眯眯地进了门,见萧玉身后的暗香还捧着狐裘,显然是萧玉没进门多久。
“夫人听说大少夫人和安哥儿都病了,特意让我请了常来府上的大夫,赶紧tຊ给他们看看吧!病了可不好耽误!”
柳氏的贴身丫鬟梅香赶紧领了大夫去诊脉。
萧玉同样笑着同秦嬷嬷打招呼,只是脸上的神色带了些勉强和焦虑。
“嬷嬷说的是,倒是让母亲费心了,我才进门就听说嫂嫂病了,就急着过来看看,还没向母亲去请安,一会儿要劳烦秦嬷嬷代我向母亲请罪了!”
“大姑娘说得哪里话,夫人不会怪罪你的,柳氏这病来得突然,你担心也是应该的,夫人也着急着呢!刚才在松瑞院还好好的,多大功夫就病了,看来这病来得确实急!我们也进去看看吧!一会儿好向夫人交代,省得夫人担心。”
萧玉点点头,同她一起进了内室。
这秦嬷嬷也是个老滑头,嘴皮子利索,话说得滴水不漏。
内室床上,柳氏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眼睛紧闭。
旁边的软榻上,长安也闭着眼睛,脸色潮红。
清菊正在给他用帕子降温。
梅香正抹着眼泪跟大夫说着病情。
“方才夫人从松瑞院抱着小公子回来,小公子双手红肿,夫人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给小公子上了药就晕过去了!”
大夫诊完脉,又翻了翻柳氏的眼皮。
“这是气急攻心,心有郁结所致,我开个方子,吃几副药,好好养着。”
“这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给她扎一针吧!”
“有劳大夫了!”
大夫给柳氏扎了一针,柳氏果然悠悠地醒来了,一醒便低泣着四下寻长安的身影。
“安哥儿呢?安哥怎么样了?”
“嫂嫂莫急,”萧玉上前扶住了柳氏,“大夫正在为安哥看诊呢!你先好好躺着,有大夫在,安哥儿不会有事的!”
“玉儿,你回来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萧玉故意看了一眼秦嬷嬷。
“母亲也担心你,还让秦嬷嬷请来的大夫。”
柳氏这才看到秦嬷嬷,擦了眼泪,在床上欠身行礼。
“多谢母亲牵挂了,都是儿媳这身子不争气,让母亲担忧了!”
有大夫的确诊,秦嬷嬷也相信柳氏是真的病了,看来是担心长安导致的。
“大少夫人哪里的话,夫人虽说罚了长安,可也是心疼得紧,罚完了就后悔不已,赶紧要我找大夫来给长安看看,你也别怪夫人,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儿媳不敢,劳嬷嬷回去代我和安哥儿多谢母亲,我如今病着,不能向母亲请罪,还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儿媳的气。”
秦嬷嬷闻言微微一笑。
“大少夫人可不能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夫人疼爱小辈还来不及,怎会生气?你可要好好照顾身子,安哥儿也得指着你呢!”
另一边,梅香引着大夫又去看长安。
“还请大夫为小公子看看!”
大夫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手,还号了脉。
“这孩子头很烫啊!伤了手是吧?我看看,上的这药倒也行,记得别沾了水,要用软布把手包一包,又惊又吓,有些惊厥,我也开个方子吧,孩子小,你们仔细照顾着。”
“有劳大夫了!”
梅香赶紧领着大夫出去开方子。
秦嬷嬷一看长安小脸红红的,也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滚烫,还真是起了高热。
大夫开完了方子,秦嬷嬷嘱咐了几句,便送着大夫一块儿走了。
她一走,长安便睁开了眼睛。
褥子下面放了几个小暖炉,能不热吗?这会儿他的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柳氏那边倒没什么,萧玉给她那药就是让人看起来有点虚。
大夫诊出来的都是实在有的,哪有当娘的看着孩子被打,不心疼,不气急的,再说了,又不完全是长安的错,秦氏就是偏心,借着二房那孩子体弱,就把气撒在长安身上,长安毕竟不是她的亲孙子!
不一会儿,出去打听消息的小丫鬟回来了。
柳氏听到秦氏果然想装病,治她一个不孝顶撞的罪名,就立刻瞪大了眼。
“妹妹果然料得真准,你怎么就能想到她会这么做?”
萧玉笑了笑。
“嫂嫂是身在局中,太担心安哥儿,才会一时没想透,她不就是觉得我们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处处不帮她吗?可她也不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对我们兄妹可曾有过真心?这世上从不缺真心,缺的是真心换真心!”
柳氏默了默,真心换真心这话说得真好!人人都说继母难当,真心这东西在秦氏身上还真难得,否则,这些年来,自己的夫君也不至于对秦氏十分冷淡。
若不是萧行之还算护着兄妹俩,连先夫人洛氏的嫁妆都未曾让秦氏染指半分,这兄妹俩哪有好日子过!
“爹爹回来了!”
长安惊喜的声音唤回了柳氏的思绪。
萧玉循声望向窗外,一身官服的萧望芝兰玉树,这几年在外做官经历了岁月打磨,越发的成熟稳重,萧玉都觉得还是以前那个读书时的公子哥儿。
“你和安哥儿都病了?”
柳氏见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定是听说他们病了着急赶回来,赶紧上前拉他到炭盆前暖着。
“一身寒气,赶紧暖暖,别冻着了!我们没事,是妹妹的安排。”
萧望这才看到坐在窗下抱着安哥的萧玉。
“玉儿?”
萧望一听便知道其中定是有什么事。
柳氏便大概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若不是妹妹让我先装病,这不孝忤逆的罪名这会就到了我头上了!”
萧望闻言,脸色神色沉了沉,想到秦氏趁他不在欺负自己妻儿的作派,就心头火起。
“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你们!我去一趟松瑞院!”
“夫君!”
“兄长!”
柳氏和萧玉同时拦住了他。
“夫君不能去!你若去了,母亲就会顺理成章地病了!而且是被你气病的!”
柳氏这会儿脑子已经醒过神来,知道萧望不能去。
“是啊!兄长!这事你不能去,只能让父亲出面。”
“那我去找父亲!”
萧玉不由一阵头疼,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不会拐弯,虽然吧,他护着妻子是挺护的,就是后宅这些弯弯绕,他还是看得不够透,不过也算好,至少母亲去时他已经大了些,由父亲亲自教导长大,不常在内院,也算间接保护了他。
柳氏看到小姑子头疼不已,便拉过萧望在旁边低语了几句,萧望这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