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为什么不能忍忍呢?就像现在,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妈妈和宋叔叔也不会出事……喉咙里像塞着充水的棉花,除了抽噎,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一只蝴蝶不知道从哪儿飞来,停在了我的手背上。蝴蝶翅膀不停煽动,我深呼吸几次,却还是忍不住崩溃。“妈,是你回来看我了吗?”我话音刚落,那蝴蝶就飞走了。忽闪的翅膀像极了病床上,妈妈颤动的眼睫。我又想起妈妈弥留之际,最后看我的目光,是不舍,是心疼。
宋沉宴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那么清晰,让我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我从来没想过,宋沉宴竟然恨我。
也是,如果妈妈和宋叔叔没有带我出门,他们就不会死了。
可明明我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这些年,我也活在痛苦了……
可面对宋沉宴的双眼,我什么都说不出。
“对不起。”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宋沉宴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拽着我的手臂,就要拉我上车。
如铁钳掐紧的力度,让我痛得直掉眼泪,却不敢发出声音。
但宋沉宴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他无视我的抗拒,扯开我的袖子,露出了我手臂上深浅不一的疤痕。
宋沉宴冷笑道:“你制造这些伤口想做什么?想让谁可怜你?”
我抽回手,赶忙用袖子遮住。
还没说话,就听他又问:“许初夏,你可怜吗?”
我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喉间。
我不可怜。
可怜的是被我害死的我妈还有宋叔叔。
以及失去唯一亲人的宋沉宴。
“乖乖回学校,等资料下来,程序走完,就去美国。”
宋沉宴语气冰冷。
他明明就在我面前,可这一刻,我竟觉得我们之间隔得很远。
把我扔去美国,他就可以永远摆脱我了。
心脏的绞痛让我再忍不住,哭了出来。
视线模糊中,我看到宋沉宴走了。
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以前,哪怕他再生气,我生病难受的时候,也还是会照顾我,关心我。
可现在,他是真的不管我了。
心仿佛沉进了冰海,我站在荒凉的夜色里,无处可去。
枯站了许久后,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森林墓园。”
我妈和宋叔叔都埋在这里。
以前每次,宋沉宴让我难过的时候,我都会去那里。
比起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墓园里一片死寂。
夜色下,更染上了几分恐怖。
可我只觉得安心。
我跪坐在我妈的墓碑前,声音哽咽。
“妈,宋沉宴食言了。他明明答应过你会照顾我,可现在他不要我了。”
“他……恨我。”
我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细数着宋沉宴的变化,心更痛了。
“是不是做错了一件事,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得到原谅?”
“都怪我,如果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告诉过你们就好了。”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开始后悔。
那时候,为什么不能忍忍呢?
就像现在,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妈妈和宋叔叔也不会出事……
喉咙里像塞着充水的棉花,除了抽噎,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然,一只蝴蝶不知道从哪儿飞来,停在了我的手背上。
蝴蝶翅膀不停煽动,我深呼吸几次,却还是忍不住崩溃。
“妈,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我话音刚落,那蝴蝶就飞走了。
忽闪的翅膀像极了病床上,妈妈颤动的眼睫。
我又想起妈妈弥留之际,最后看我的目光,是不舍,是心疼。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怪过我。
可是妈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陪着妈妈待到天亮,我才离开墓园回学校。
体内还有酒精,又大哭过一场,我的大脑仿佛有千斤重。
我晕晕乎乎地朝宿舍走去,一路都刻意低着头,不和人对视。
快到宿舍时,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许初夏。”
我下意识转头,就被一巴掌扇在脸上,打得脑袋发懵。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把我拉进了某间漆黑的宿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