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我到了家门口。可我最终还是没进门。我转身去车站,买了最早的车票回老家看奶奶。我曾经想要接奶奶到城里住,可奶奶说,她习惯了那个家,几十年了。本来说要常回来看看的,可是工作一忙起来就看不到头。离上一次回去已经半年过去了。远远就瞧见,头发斑白的老人杵着拐杖坐在门边。我鼻尖一酸,加快了步伐:“奶奶。”奶奶看到我还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抓着拐杖站起来,笑得脸上堆满褶子。“乖乖,你回来啦。”我忙去扶奶奶,进了屋,奶奶又疑惑道:“云川怎么没来?”
我手腕被攥得通红,却不及此刻心疼。
我惨白了脸反问:“喻云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
喻云川眼神更冷。
还想说什么,薛沁怡就上前一把拉住他,语气带了一丝急切:“云川哥,朋友们还等着我们回去切蛋糕呢。”
喻云川这才冷静下来,甩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长夜总算看明白了现况,见我失魂落魄地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他欲言又止。
最终劝道:“有些人是不值得为他伤心的。”
“……谢谢。”
我只能苦笑。
把衣服还给傅长夜后,我径直离开会所。
不想回家,我吹了半夜冰冷的江风。
江的对岸和四年前已经截然不同,我和喻云川也是。
天亮时,我到了家门口。
可我最终还是没进门。
我转身去车站,买了最早的车票回老家看奶奶。
我曾经想要接奶奶到城里住,可奶奶说,她习惯了那个家,几十年了。
本来说要常回来看看的,可是工作一忙起来就看不到头。
离上一次回去已经半年过去了。
远远就瞧见,头发斑白的老人杵着拐杖坐在门边。
我鼻尖一酸,加快了步伐:“奶奶。”
奶奶看到我还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抓着拐杖站起来,笑得脸上堆满褶子。
“乖乖,你回来啦。”
我忙去扶奶奶,进了屋,奶奶又疑惑道:“云川怎么没来?”
“……他最近有点忙。”
“忙啊,忙点也没事,只要你们感情好,奶奶就放心了。”
我压下心中苦涩,强笑道:“嗯,挺好的。”
奶奶又忙招呼我:“乖乖,来吃桃子,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奶奶今天早上才买的,很新鲜的。”
我心里不由得传来暖意。
我去厨房拿削皮刀,余光却看到垃圾桶里丢了几个已经干瘪的桃子。
我愣了一下。
忽然就反应过来,奶奶其实一直都在等我回来看她。
因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才一直会去买新鲜的桃子常备在家里。
咬一口削皮的桃子,我对上奶奶期盼的目光,她问我:“好吃吗?”
我鼻尖发酸,重重点头:“好吃。”
爱我的人根本无需多言,不爱我的人,也能一眼便知。
两天后,我回去工作。
还没下车,就收到了消息轰炸。
同事分享了很多视频过来,并劝我:“最近你先在家里待着,别来上班了。”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之前报道了几家有问题的商家。
现在那些人都开了直播,在一边哭一边卖惨,声泪俱下。
“那该死的无良媒体!胡说八道!害得我们厂的几千斤的产品都坏了!上上下下几百张口都等着吃饭呢,现在都打水漂了!
“我把房子都抵押了,我老婆为了帮我筹钱都住院了,造孽啊!”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开直播求大家帮帮我!我不要钱,只求一个公道!”
我看得皱眉。
我分明没有说谎,每一份报告都是真实的!
这个商家显然是在误导观众,想引导舆论转移注意力。
他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短短半天,舆论发酵,网友们都找到了我本人的账号,在我往日发表的内容下大肆辱骂。
【畜生!写假新闻死全家!为了热度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真是什么贱种都能做记者!你就该跪下给所有受害者磕头!】
我看了一眼就关上了。
我心里又气又难受,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反击的最佳时机,再次申请检查结果需要时间。
心情沉重地推开家门。
屋内亮着灯,喻云川在家。
我动作顿了一下,才换了鞋往里走。
我和喻云川目前没什么好说的。
却听身后喻云川嗤笑一声。
“沈大记者,你以前坚持的职业操守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