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张叔,郁青呢?他怎么样了?”他在我身边坐下,说道:“他底子好,早就醒了。”我心神骤然松懈些许。张叔又沉沉开口:“这次任务失败,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上头让我去明天去北京,商讨对傅斯亓的抓捕力度。”“这样的叛徒,我们绝不能放过!”我难受的闭了闭眼,才慢慢开口。“张叔,傅斯亓的父母葬在青河村边上的坟地。”“四月十七,是他们的忌日,傅斯亓应该不会错过。”张叔眼睛一亮:“好,我会派人去守着,你先好好养病。”
我好像失去了白天黑夜的概念。
时不时的非人折磨让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地上是从我身上渗出的血迹,身旁,是无声无息的柯郁青。
我一点点挪到他身边,费力的拉住他的手。
“郁青,你醒醒好吗?”
我喉间像是哽了团棉花:“如果你真的死在傅斯亓手里,你要我怎么办……”
这时,仓库的门突然开了。
傅斯亓一步步走近,站定在我面前。
我慢慢抬头,逆光让他的脸在视线里模糊不清。
我看着他,心尖尽是酸涩。
“傅斯亓,求你……放过郁青。”
傅斯亓看着我满是血迹的手,眉头狠狠皱起。
他冷声道:“听翁灵说,他是你的丈夫?”
我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解释的力气。
傅斯亓漠然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偏了偏头,朝后头的人吩咐。
“把他们丢去公海,生死由天。”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突然哑声开口:“傅斯亓,我们是真的站在对立面了。”
傅斯亓身形一顿,随即朝前走去。
“本来就不同路。”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我再也忍不住的陷入了昏迷。
……
当我的意识再度清醒,耳边是张叔夹杂着怒意的咆哮。6
“止不住血?那你们想办法啊?不管怎么样,都要救她!”
“什么血癌!她才二十七岁!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我勉力睁开眼,看着跟医生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张叔,再看眼前的环境,便什么都明了。
我获救了,但我癌症的事也被彻底暴露。
痛苦地闭上眼,我声音嘶哑难听。
“张叔,别为难他们了。”
张叔倏然转过头来,向来严肃的眼里,竟带着泪意。
“季雪盈!你糊涂!要不是这次的事,你还准备瞒我们多久?”
我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张叔,郁青呢?他怎么样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说道:“他底子好,早就醒了。”
我心神骤然松懈些许。
张叔又沉沉开口:“这次任务失败,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上头让我去明天去北京,商讨对傅斯亓的抓捕力度。”
“这样的叛徒,我们绝不能放过!”
我难受的闭了闭眼,才慢慢开口。
“张叔,傅斯亓的父母葬在青河村边上的坟地。”
“四月十七,是他们的忌日,傅斯亓应该不会错过。”
张叔眼睛一亮:“好,我会派人去守着,你先好好养病。”
他临走时,又说道:“雪盈,你的病,还是你自己亲口跟你爸妈说吧。”
我苦涩笑开:“好。”
等门关上,病房里一片寂静。
我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自嘲又苦涩地喃喃出声。
“傅斯亓,我为什么还是不愿相信你会变坏呢……”
在我受伤后的第四天,我伤口的血终于止住。
而柯郁青也来了我的病房,他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雪盈,这是还待在巴沙岛的同事传回来的。”
我下意识转头,就看见屏幕上,傅斯亓和翁灵坐在昂贵的敞篷婚车上,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
这样美好的画面瞬间刺的我眼睫一颤。
这一瞬,我突然想起我跟他结婚那天,他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雪盈,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还记得那时我回答的事:“傅斯亓,我们是一体的。”
“如果你真的做错了事,我愿意跟你一起受罚。”
我咧了咧嘴角,原来誓言真的有效力。
罚我识人不清,罚我永失所爱……
我胸腔里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
下一刻,我的鼻腔和嘴里不住的溢出鲜血。
柯郁青惊的站起身来:“雪盈!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他转身就想朝外走,却又顿住了脚步。
我痛的蜷缩了身子,却听见他讶然的声音:“阿姨?”
我惶然抬头,正对上我妈绝望至极的泪意。
她扑通一下瘫软在地,语气破碎的不成样子。
“雪盈……你跟你爸,都要丢下妈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