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琛将热茶饮下,没有说话。主持摆了摆手,让他离去。情字难关,别人多说无益,只能自己走出去。裴予琛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离开。暮霭沉沉,下山的路让人的心格外沉重。回到别墅,他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合照。他和桑瑾禾的结婚照!原本沉寂的心又开始涌动,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浪。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所有的记忆都如潮水一般涌来,他陷入了一股更大的悲痛之中。裴予琛以为自己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可他的心早在下山的路上就开
裴予琛将热茶饮下,没有说话。
主持摆了摆手,让他离去。
情字难关,别人多说无益,只能自己走出去。
裴予琛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离开。
暮霭沉沉,下山的路让人的心格外沉重。
回到别墅,他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合照。
他和桑瑾禾的结婚照!
原本沉寂的心又开始涌动,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浪。
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所有的记忆都如潮水一般涌来,他陷入了一股更大的悲痛之中。
裴予琛以为自己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可他的心早在下山的路上就开始溃败。
直到进门看到那张照片时,他的心彻底的溃不成军。
原来在寺里的那几日,不是心变平静了。
而是有一处无关她的地方,可以让他逃避。
家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是桑瑾禾置办的。
因为那时候,她笑着说:“我们两个平时都那么忙,经常不在家,所以更要让家里有些烟火味!”
关于她的记忆,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原来在这件房子里,他们也曾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只是那记忆里,自己永远都是冷言冷语,没有丝毫的笑意。
恍惚间,裴予琛感觉这件房子里到处都充斥着她的身影。
他跌坐在沙发上,捂着眼睛不敢去看。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关于桑瑾禾的各种画面,最后却变成了她坠海的画面。
裴予琛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难过、悔恨、遗憾,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复杂的感情,几乎要将他击溃。
明明温馨的家,此刻却变得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少了点什么。
心脏剧烈的跳动,压迫的他难以思考。
猛地,他身体一颤,他才意识到少了桑瑾禾。
这房间到处都是她曾经的身影。
她在,就好像和她一样充满了生机。
她不在了,这座房子也好像一座空壳,透露着萎靡。
不,桑瑾禾会一直在!
自己的家,也会一直都是她的家。
裴予琛看着亮的刺眼的吊灯,心里跳出一个想法。
确实该为桑瑾禾吊丧了。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桑瑾禾还没找到。
她真的找不到了,可她的丧葬不该再拖了。
死者为大,自己对不起她的生前,不该死后也为难她。
裴予琛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打捞继续,后天为夫人举办葬礼,墓地定在西郊的墓园。”
那里在郊外,桑瑾禾喜欢安静,她应当会喜欢。
“是。”助理在电话另一边回答。
挂断电话,他一垂眼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片。
桑瑾禾笑的一脸灿烂,但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似乎很少笑。
忽然之间,裴予琛想到后天的葬礼自己还需要给她找一张漂亮的照片。
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漂亮的,任何时候都是。
他打开相册,想要找一张好看的照片。
可是翻了许久,他都没找到一张关于她的照片。
相册越翻,他越心惊。
结婚五年的时间,他们竟然没有一张合照。
他的相册里,也更是没有一张关于她的照片。
可他记得,明明他们是有拍过照的!
裴予琛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支离破碎的一些片段冲进他的脑子,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果然记忆最会骗人了,它总是只记得那些回不去的美好,让往事变得如烟花般璀璨,令人沉迷。
他记起来了,他们确实拍过。
但不是他拍,而是桑瑾禾拍的,求着他拍的。
裴予琛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回忆像是一把凌迟的刀,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心脏上。
心里的窟窿也开始隐隐作痛,像有一把锯齿,削弱模糊的翻出来,直到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