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浅重重地叹口气,那些在车上就蠢蠢欲动的激动兴奋的情绪缓慢消散,在心里打好的一千遍的腹稿,想要同江凛说的那些话也无处施展了。接下来,苏星浅便在这里住下,白天有保姆阿姨来给她做饭,收拾卫生。有人说话,还不至于太过无聊。这天,吃完晚饭,阿姨走后,苏星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掐着手指头算,她八月十号来的,今天八月十五号,已经五天了。按照助理说的,一个星期的期限,就是说还有两天,还有两天,江凛就回来了!
题记:
浅浅是我的骨中髓,肉中血,是我的生命,我的信仰。
——江凛
八月下旬,酷暑。
苏星浅告别父母,从南县坐高铁去往云城。
出了高铁站,苏星浅站在路边,左顾右盼。
正午的日头灼烤着大地,柏油马路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热浪在空气里氤氲浮动。
苏星浅鼻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虽然热,但她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一双眼睛更是神采奕奕。
等了十分钟左右,一辆白色的SUV在路边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下来,面带微笑第走到苏星浅面前。
“你好,请问是苏星浅,苏小姐是吗?”
苏星浅点点头,神色几分打量,几分警惕。
男人笑容和善:“苏小姐不用害怕,我是江总的助理,我叫周程,江总临时出差,交代我来接您。”
说完,助理接过少女手中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打开后座车门,礼貌恭敬:“苏小姐,上车吧。”
“哦,好。”
明明说好江凛来接她的。
苏星浅低着头,心情逐渐失落。
一个小时后,汽车抵达“海棠溪”,江凛常住的住所,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
助理将行李箱拉进客厅,接着交代道:“苏小姐放心,江总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上会有保姆阿姨过来做饭,你的房间在主卧对面的客房,苏小姐好好休息。”
说完,助理便退出去。
“凛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苏星浅问。
助理站在门口,回答:“具体时间不清楚,大概一周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周助理。”
“没关系,分内之事。”
房子是黑白灰的极简装修风格,很是干净整洁,环顾一周,一棵绿植也无,没有生活气息,像是样板房。
苏星浅重重地叹口气,那些在车上就蠢蠢欲动的激动兴奋的情绪缓慢消散,在心里打好的一千遍的腹稿,想要同江凛说的那些话也无处施展了。
接下来,苏星浅便在这里住下,白天有保姆阿姨来给她做饭,收拾卫生。有人说话,还不至于太过无聊。
这天,吃完晚饭,阿姨走后,苏星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掐着手指头算,她八月十号来的,今天八月十五号,已经五天了。
按照助理说的,一个星期的期限,就是说还有两天,还有两天,江凛就回来了!
想着想着,苏星浅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她很期待和江凛见面。
超级期待!
从十二岁到如今十八岁,她默默喜欢他六年。
而两天之后,她终于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就在这时。
门铃声突然响起。
苏星浅以为是保姆张姨,猜她可能是落下东西回来取,立即从沙发上起身,穿上拖鞋,噔噔噔小跑过去开门。
开门前,她还是谨慎地看一眼监控屏幕。
下一秒,苏星浅愣住。
屏幕上显示,一个男人等在门口,身穿黑色正装,单手插兜,身侧有一个行李箱,微微低着头。
男人的模样逐渐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苏星浅木然地站着,身体像是僵住了,什么动作都做不出。
是凛哥哥!
凛哥哥回来了!
门外的人似是等得没有耐心,直接输密码开门。
男人长腿一跨,走进来。
一身黑衣黑裤,身姿高大笔挺,一张脸五官立体,英气逼人。
不同于六年前二十岁冷若冰霜的少年,面前的男人成熟英俊,气质冷肃清寒,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气场。
莫名的,苏星浅有点害怕,后退一小步。
暗恋了六年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不知道要怎么与他搭话。
只紧张得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绞着手指,手心都泛出潮湿,贝齿也紧紧咬住下唇。
江凛换好拖鞋,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少女穿齐膝的白色连衣裙,头发随意散在肩头,戴着珍珠发箍,看起来年纪尚小,小巧的鹅蛋脸清纯稚嫩,此时面颊微微泛着红,唇瓣也咬得柔润鲜红。
俏生生的,像一朵清晨沾着露水的小栀子。
江凛对六年前的苏星浅已经没有印象,但此时此刻,眼前的少女,很招人,很漂亮。
苏星浅不太敢看江凛,纤长的睫毛垂下,轻轻颤动。
“你是苏星浅?”
男人嗓音磁性低沉,有金属般的冷感。
苏星浅轻轻地“嗯”一声,点点头。
男人越过她,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走到冰箱,拿一瓶矿泉水出来,拧开瓶盖仰头喝水。
等他喝好,视线再度看向苏星浅。
“过来,我们谈谈。”
“……哦。”苏星浅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要谈什么。
男人声音冷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神色也冷冰冰的,苏星浅心跳紧张,但还是跟着男人的步伐走。
走至沙发前。
“坐。”江凛道。
苏星浅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微微低着头,模样乖巧。
江凛直接坐在茶几上,与少女面对面,一双长腿随意打开,他微微倾身,手肘撑在膝盖,掀起眼皮与少女对视。
独属于男性的压迫感太强,苏星浅脊背僵直,下意识地往后退。
江凛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没有在意。
“婚约的事情,你知道吗?”他开门见山。
“知道的。”
“你愿意?”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她当然愿意,十分百分愿意!
可要她直接说出来,她怎么说得出口!苏星浅脸颊滚烫,耳朵也发烫,喉咙哽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愿意吗?”江凛又问一遍。
“我,我……”苏星浅结结巴巴,最后一闭眼,咬牙说道:“我愿意的。”
“行。”
行?
什么意思?
苏星浅眨眨眼,看着江凛。
江凛不再说什么,看了少女两眼,起身往主卧去。舟车劳顿,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苏星浅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她还想和他再说说话,虽然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跟到主卧门口。
突然,前方英挺高大的背影顿住。
然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