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宁老夫人一个远房亲戚来投靠宁老夫人之时见到了红英,那家不成器的儿子偏偏看上了红英。虽说那人算不得什么良配,可红英说破天也就是个丫鬟,宁老夫人当即做主为她们俩许了媒。红英不愿意,楚月更不愿意。最终事情闹的有些难看,楚月只能将红英送到名下的一个庄子上。想不到楚月现在竟然把她接了回来。“夫人说了,临近月尾发俸之日,府中开销大,即日起各房各院都要紧衣缩食,断绝一切不必要的开支。”
紫轩阁内。
躺在床上装病的宁老夫人见宁钰三人回来,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样?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墨儿冲到宁老夫人怀里,哭道,“母亲说她不要我了。”
“楚月当真是这么说的?”宁老夫人有些错愕的看着宁钰。
宁钰阴沉着脸不讲话,若是从前楚月断然是不敢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宁钰也拿不准楚月的心思了。tຊ
瞧见宁钰的脸色,宁老夫人便知道此事定是真的。
“我就知道,上次你去沈家把她接回来定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只是我没想到,她如今是越发大胆了起来。”宁老夫人冷哼一声,心里更加后悔当日让宁钰去将楚月接了回去。
见母亲和哥哥面色都不对,宁平乐有些不屑道,“楚月已经答应了接回管家的事情,说明我们这法子有用,况且墨儿是楚月那女人的亲生孩子。”
“这天下我还没见过有那个母亲不管自己儿子的。”
宁老夫人被戳到了痛处,“你这个蠢货,你懂什么!”
宁平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我不过是宽慰你和哥哥几句,倒是不知哪里惹到了母亲。”
“不让我去靖王殿下的诗会就罢了,现下我连说个话,喘个气都是错的!”说完,宁平乐捂着脸跑了出去。
宁老夫人忍下心里的怒意,招呼采薇将墨儿带了出去。
待墨儿出去,宁老夫人才开口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宁钰皱着眉,心里更加厌烦起楚月。
“她左右不过想着闹一闹想得到儿子多一些关注罢了。”
宁老夫人眼睛暗了暗,面色有些难看,“你也不要成日往楚玉瑶那里跑,现下我们正是用上楚月的时候。”
“儿子已经娶了她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不是她有个有钱的外祖父,说什么我都不愿娶她。”
“住口!”宁老夫人愤愤打断宁钰的话,“你可知我为何我不让乐儿去靖王殿下的诗会吗?”
“靖王殿下虽好,可他母亲出身低微,可成王殿下却不同,他是陛下的长子,且前些日子刚死了正妃......”
“我知道乐儿的心思,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仅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还要为整个侯府来考虑!”
“可是成王殿下比乐儿大了十几岁......”宁钰心里终究还是不忍。
宁老夫人有些不满的看向宁钰,“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做大事者不要拘泥这些!”
“楚月那边你去安顿好,至于墨儿,等她气消了我再做安排。”宁老夫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闭上眼呢喃了几句。
她得想个办法解决了楚玉瑶这个麻烦,即使她是墨儿的亲娘,可现在她的存在,让她觉着有了不好的预感。
至于宁钰,看着宁老夫人认真的模样,心里也在盘算着该如何行动。
......
晚上对牌钥匙和账簿便送到了楚月的眼前。
流萤随手翻了翻账簿,立马嘟嘴不满道,“这才几日,这公账怎如此乱七八糟。”
楚月抿了口茶,心里门清发生了什么,自己接手她们便又有油水可捞了,只是这次,可别妄想着自己用嫁妆来贴补她们这一大家子了。
她们既然把这权力给了自己了,自己不用岂不可惜。
第二日,宁老夫人望着桌子上寥寥无几的素菜,当下怒摔了筷子。
赵嬷嬷立马大喊道,“厨房的人愈发放肆,居然敢给老夫人吃这些!”
素日里宁老夫人奢侈惯了,纵使一顿早饭,荤菜自是不必说了,这燕窝阿胶也是日日供着,至于糕点茶饮自是不用说了。
宁老夫人抿着嘴正欲发火,门外走进来一步伐干练的女子。
“奴婢红英拜见老夫人。”
宁老夫人两眼圆瞪的看向红英,“你怎么回来了?”
红英笔直的站在一旁,不卑不亢道。
“今日府里事务繁忙,夫人将奴婢接了回来协助夫人。”
宁老夫人冷哼一声,当初楚月刚掌家时,沈家便送了红英过来帮忙,红英长年跟着沈奇霖,算账理账都是一把好手,在她的协助下,宁老夫人昧起银子来束手束脚的。
好巧不巧宁老夫人一个远房亲戚来投靠宁老夫人之时见到了红英,那家不成器的儿子偏偏看上了红英。
虽说那人算不得什么良配,可红英说破天也就是个丫鬟,宁老夫人当即做主为她们俩许了媒。
红英不愿意,楚月更不愿意。
最终事情闹的有些难看,楚月只能将红英送到名下的一个庄子上。
想不到楚月现在竟然把她接了回来。
“夫人说了,临近月尾发俸之日,府中开销大,即日起各房各院都要紧衣缩食,断绝一切不必要的开支。”
“荒唐!”宁老夫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正不知怎么发泄,“就算是在吃食上省钱,也不至于饭桌上连点肉末荤腥都瞧不见。”
“堂堂侯府,竟然连个普通百姓家还不如。”
“老夫人多心了,夫人念老夫人身体有恙,特意吩咐了你这里饮食清淡。”
“若是如此,月尾还无钱发月俸,你家夫人怕是要落得个治家不严的名声。”宁老夫人冷哼一声,府里的钱自己心里门清,月底楚月要是不自掏腰包,这月俸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奴婢来此正为此事而来,这些借据还请老夫人一看。”红英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纸张,递给了赵嬷嬷。
赵嬷嬷接了过来,拿给了宁老夫人,只是一眼,宁老夫人便冷下了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这是何意?”
“这是近些年来,老夫人借钱出去的凭证。”红英无惧宁老夫人的怒意,接着道,“昨日夫人一算,这些加起来杂七杂八的居然有五万银两。”
宁老夫人忍着一口气接着道,“这些人都是侯府的亲戚,况且我侯府家大业大又怎会差那些,若此时去要,岂不是丢了我侯府的面子?”
宁老夫人不是不想要,只是这钱根本就不是借给亲戚的,只不过是宁老夫人自揣腰包的掩饰罢了。
本就是回不来的钱,以往楚月从不管这些,今日怎又提了起来?
“倘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只是现在正是侯府艰难的时候,此举也是无奈之策。”楚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老夫人一拜。
“此事关乎侯府百年声誉,还请母亲三思考。”
宁老夫人眼皮子直跳,她知道今日自己是躲不过了。
“一大早你就来我这里讨钱,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宁老夫人无话可说,只能从旁的地方来磕碜楚月。
“我本不想来叨扰母亲的,只是见红英久久不曾归来,我便知此事定又让母亲不顺心了。”
楚月虽话说的客气,可面上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在她心里最好能天天让宁老夫人堵心才好。
宁老夫人阴沉着脸不讲话。
“若是母亲拉不下来脸,那便由我去讨要这些债务,为了侯府,现下我也顾不上其它的了。”楚月面露愁容,似乎当真有些为难。
可这话传到宁老夫人的耳朵里却变了味,楚月的意思是,自己只顾自己的脸面,而不管侯府的生死?
“够了,在你眼里就只有钱,都是一家人又何谈什么你我。”说罢,宁老夫人将手里的借条全部都撕碎了,“此事往后不必再提。”
宁老夫人心里松了口气,当初为了做做样子写了这些借条,今日差点便露馅,好在现在这些借条都被自己销毁了。
“母亲既然这样说,那我照做就是了。”楚月叹了口气。
老夫人撕碎那些借条她一点都不心疼,因为那些钱早晚还会回来的。
宁老夫人见楚月没有再深究,心里的石头到底是落下了,只要楚月像以往那样用自己的私库来补给侯府,这侯府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了。
待回到栖月阁,流萤看向楚月,“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流萤并不担心侯府有钱没钱,她只是担心楚月犯傻,又自掏腰包来为侯府解决问题。
楚月半倚在榻上,眯着眼睛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都样子,“老夫人都不在乎,我跟着急什么?”
流萤见楚月这么说,心里便放心了,自己的小姐终于不再是那个只会吐银子的冤大头了。
往后几日,楚月对着侯府的账本细看了几遍,加之有红英的帮助,倒是瞧出了不少问题。
“这群人真是太过分了!”
红英将账本放下,她实在是没眼去看了,自己不在的这两年,楚月往里填了多少银子,自己连算都不敢算。
这主子贪红英早就知道,没想到就连几个管事都手脚不干净了起来。
见红英这些,楚月宽慰道,“我知你气什么,这些钱我会让他们吐出来的。”
“并且是心甘情愿的吐出来。”
“当初若不是小姐帮我,我早就嫁与那泼皮了,现在我既是回来了,定会帮助小姐拿回自己的一切。”
红英本来收到楚月信的时候对上面的话还有些存疑,可回来瞧着,楚月真是与之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