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长廊尽头的洗手间,又呕了两回,洗了把脸,才算是缓过来。从盥洗台抬头,便见镜子里倒印着莫绍康的脸。祝卿安脸色一冷,转身便要无视他绕过去,哪料莫绍康双手穿过她的腰,撑在盥洗台上,将她抵在了他与盥洗台之间。“滚开。”祝卿安推他的手臂,却怎么用力都推不开。“祝小师妹,五年不见,你更漂亮了。”莫绍康低头,深吸了口她发丝的香气,露出了迷恋的表情。祝卿安只觉胃里又翻腾起来,哇一声吐了莫绍康一身。
本来祝卿安想找借口翘掉欢迎会,同事徐凤仪二话不说,提溜着她上车,嘴里叨叨着她应该和同事多相处,对平时工作也有帮助。
祝卿安知道徐姐为她好,作为公司前辈,徐姐对她算多有照顾的。
她无奈坐进车内,也不好多说什么。
到了绿岛酒店,祝卿安沉着脸跟着大部队走进去。
绿岛酒店是个集酒店、餐饮、娱乐、会所为一体的五星酒店,建筑恢宏大气,装饰富丽堂皇。
然而这里对她来说,可不是有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
两个月前,公司在这里为升职的设计师们办了场小型庆祝会。
原本那应该是她很开心的一天,但却几乎成为了她人生的噩梦。
在庆祝会上,她被同事起哄多灌了几杯酒,后来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谁将她扶进了一个房间。
在那个房间里,有一个男人在黑暗里抱住了她……
祝卿安捏紧了拳,不想再回忆起那些模糊又令人难堪的片段。
然而,男人温热的呼吸仿佛还喷洒在她耳边。
“呕……”
祝卿安坐在包厢内,看着众人推杯换盏,闷得更加难受,掩唇干呕起来。
“怎么了,胃不舒服吗?我这有藿香正气水,你喝点吧。”徐凤仪凑过去关心。
“没事,我去下卫生间。”祝卿安摆摆手,起身离开密闭的包厢。
她走到长廊尽头的洗手间,又呕了两回,洗了把脸,才算是缓过来。
从盥洗台抬头,便见镜子里倒印着莫绍康的脸。
祝卿安脸色一冷,转身便要无视他绕过去,哪料莫绍康双手穿过她的腰,撑在盥洗台上,将她抵在了他与盥洗台之间。
“滚开。”祝卿安推他的手臂,却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祝小师妹,五年不见,你更漂亮了。”莫绍康低头,深吸了口她发丝的香气,露出了迷恋的表情。
祝卿安只觉胃里又翻腾起来,哇一声吐了莫绍康一身。
莫绍康也没料会有这一出,闪避不及,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沾了一滩秽物,他脸瞬间黑下来。
祝卿安乐了,抖着肩膀直笑:“真是不好意思啊莫总监,我喝多了,你不会怪我吧。”
莫绍康抓起祝卿安的手腕,死死捏紧,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当然不会怪你,我还想重新追求你呢。”
祝卿安愕然看向他。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年对她做那种事,现在居然还说要重新追她!他怎么有脸!
贺朝年跟几个老总应酬完,从包厢内出来,远远就看到开放式盥洗台前,祝卿安和一个男人正在拉拉扯扯。
他顿时脸色黑如锅底。
哪怕只是协议婚姻,他也不想自己头上绿云罩顶。
贺朝年正要迈步走过去,特助郭奇便走到他身后,小声汇报道:“贺总,翟小姐已经到了,您现在要见见她吗?”
贺朝年看到祝卿安将男人的手甩开,面色稍霁,脚步停住,没再过去,沉声对特助问:“她在哪里?”
“303包间。”郭奇跟在贺朝年身后,继续汇报:“这位翟小姐是万辉设计公司翟董的千金,两个月前她在绿岛参加酒会,因为醉酒中途离开过两小时,时间与您那天……吻合。”
“据她所说,当天她原本是要进1708号房休息,是醉酒误闯了1706号房,发生那件事后,因太过惊慌就跑到国外散心,直到昨日回国才得知误闯的是您的房间,便主动联系了我们。”
“另外,我们查到……”
郭奇欲言又止。
贺朝年已经到了包间门外,侧头斜睨了他一眼,冷肃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就说。”
郭奇正要张口,包间内传来响动,他停住了话头。
贺朝年拧开把手,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房内的女人正着急忙慌地擦着裙子上的茶渍。
原来刚才的动静,是翟安欣不小心碰到了水杯。
“贺先生。”翟安欣看到贺朝年,努力让自己镇定,心里其实慌的不得了。
因为今晚她要对着这个贺家下任掌权人撒一个弥天大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那晚的女人?”贺朝年坐下,眸色淡淡地扫射眼前的女人,语气疏冷,单刀直入。
两月前,他刚刚回国,朋友给他接风洗尘,他一时松懈,遭了继母的算计,被人在酒里下了药。
他知道继母一直想算计他婚事,要把她娘家外甥女送到他的床上。
他当然不能继母如意,所以临时换了间房。
可却还是抵不过药效,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个误闯进房的女人,抵死缠绵。
半夜醒来,身旁的女人已经离开良久。
他一向不喜欢不清不楚,这段时间一直派人调查那晚的女人。
但由于上月酒店线路维修,监控断录,所以查了那么久都还没消息。
今日,这位翟小姐突然主动联系上他们,自爆自己是那晚的女人,他倒也没那么轻易相信。
翟安欣没想到贺朝年竟然会这么直白地问,原本心里编好的话派不上用场了,她低头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
她将手伸向他,缓缓摊开掌心,一枚蝴蝶耳钉静静躺着。
贺朝年看到这枚耳钉,眸底微闪了下。
“那天我太害怕太慌张,离开的时候遗失了另一枚,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翟安欣心脏砰砰地跳。
贺朝年的气场太强了,眼神太有压迫感,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极其害怕被他看出自己是李代桃僵,但贺太太这个位置太诱人了,值得她冒险一试。
贺朝年捏起翟安欣掌心的耳钉,看到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安’字,眼眸微眯了眯。
那天他在门口捡到的耳钉也有个‘安’字,确实和这个是一对。
而且这个女人名字里又有个安字,时间,证据都吻合,应该是她没错。
可看着面前这个窈窕纤细的女人,贺朝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翟安欣紧张地手心tຊ都沁汗了,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沉默良久,贺朝年不冷不热地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翟安欣心里拉紧的弦顿时松了。
既然他这么问了,应该是信了。
翟安欣压抑住内心的窃喜,装出羞怯道:“我、我想陪伴在您身边。”
贺朝年眼底滑过一抹嘲讽,又是一个看中他身份,居心不良的女人。
翟安欣看出了他的不悦,咬了咬唇,继续道:“我知道翟家高攀不起贺家,只是我这个年龄,家里对婚事催得急,所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
贺朝年果断打断她的话,冷淡中带了几分讥诮:“真是不巧,你晚了一步,我今天刚领了结婚证,已经有老婆了,并没有搞婚外情的打算。”
翟安欣震愕,万万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从未听过贺家大少有交往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娶妻了,是哪家的千金?
可恶,她怎么就晚了一步!
贺朝年站起身,表情淡漠,眉目冷峻,嗓音凉淡:“翟小姐,提点实际要求吧。”